“杜冽:上海‘杜氏玻璃’CEO与连漪结婚后,名下资产的60%将转入其名下,如果因为男方出轨导致婚姻破裂,全部资产归女方名下,并且主动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此婚前协议对于女方的要求十分简单,就是对男方,对家庭忠贞不渝,如果违背,财产方面不做要求,就是要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且不能探视。”杜冽大至宣读了协议的内容,完毕后将文件递到连漪面前,“下面都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公司,股份,不动产和银行现金存款,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念了,你慢慢看吧。”

连漪听完后,第一感想就是他疯了,他真的疯了。然后才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协议上的内容果真与杜冽宣读得一模一样,原来他是认真的,再看下去,罗列着他所有的资产,大富商不愧为大富商,光光是公司的股份就在上亿,其他的再加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而这些只要自己与他结婚,就有一半是属于自己的,如果他再不小心出轨,那么全部都属于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杜冽都大声宣读了,这肯定不是在做梦,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起草这样一份婚前协议,摆明了是把资产送给自己。

显然,这份婚前协议对女方而言百利而无害,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婚姻忠贞,对家庭负责。可对男方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一旦婚姻出轨,就意味着一无所有,净身出户。他也是出国留过学的,家族留给他的产业在他几年的经营下,资产翻了几倍,怎么说都是他的心血,他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将一半送给自己呢。

在平常人眼里,婚前协议都是维护男方资产,在婚姻破裂的情况下,女方不能得到男方的资产,可杜冽定的这份协议简直就是将财产白白送给自己,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对婚姻的忠心,保证其不会出轨。

“怎么?”杜冽见她迟迟不愿意接过文件,又问:“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终于开言,“岂止是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不可置信。”

“这都是真实的。”杜冽在她身边坐下来,“我们是共有体,我的一切就是你的,只要我们的婚姻和和美美,这份婚前协议就是一张废纸。”

她的身体微微挪动,眨着眼睛谑笑地问:“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杜冽往她身上慢慢靠去,单手揽着她的肩膀。

她明白嫁给他是最终的结果,但她没有想过这么快嫁给他。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说:“结婚是大事,我得回北京亲自问问爷爷。”

“回北京?”杜冽凝沉着脸,“这么说,又得寒假过后才能答复我。”

“是的。”她低下头,“你总不会不同意吧。”

“结婚确实是大事。”杜冽笑了起来,“是要回家和长辈们商量商量,不过我们结婚证可以先打。”

“还是与长辈们商议后再说吧。”她说着,想起了两年多前,他对她表白,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当时她就是回应寒假后给他答复,转眼两年多过去,相似的一幕又上演,不是她矫情,她真不愿意轻易让他得逞。特别是知道多年前做得那些不堪之事后,她更不能轻易答应他的求婚。她才刚刚二十岁,大学还没有毕业,一旦结婚,大好的年华就这样被婚姻束缚。

“没有问题。”杜冽这次回答得爽快.

连漪倒没想到他会很这快同意,大大的杏眼一闪一闪,眼眸流转,不可置信。

在杜冽眼中,她这副模样可爱到了极致,忍不住将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一手抱紧她,另一只手在她脸颊爱之不改地抚摸游离弋,满脸堆着珍宠愉悦的笑容。

“漪漪,今年过完除夕我们再回北京吧。”他粗砺的手指落在她的鼻尖处,这里呼出的热气相当诱惑着他。

“我们?”她挑眉,“你又要陪我回北京。”

“当然,不陪着你,我就怕你跑了,不回来了。”他开玩笑的口吻,神情却相当认真。

她想了想,回答:“我可以过完除夕再回北京,不过我不要你陪我回去。”

“怎么,你开始嫌弃我了。”他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手,完全一种逼问的语气。

“我和你在一起后,每年过春节你都没有陪惠姨,都陪着我,于情于理,我都觉得不自在。”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惠姨明着不说,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空虚的,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儿子有了媳妇就顾着陪媳妇了,把当妈的晾到了一边,有几个做母亲的会高兴的。连漪是个聪慧之人,早就看出林美惠的心思,所以她才会同意今年在上海过春节的。

杜冽默不作声,看着她那一张略带驼红的小脸,继续听她说:“惠姨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当然是希望春节的时候你能陪在她身边,如今你有了女朋友,除夕刚过,就去陪女朋友,你说她能不失落吗?你好好想想,如果以后我们的儿子也这样对我们,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连漪此话一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方才对他的求婚还犹豫不决,现在怎么就连孩子都脱出口了。不禁吐了吐舌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的孩子?”他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这么说,你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她连忙解释。

“那我回答你,如果我们有了儿子,交了女朋友,我恨不得他一直陪着女朋友,这样我们夫妻俩就可以清静清静,只要有你的世界,我就开心。”他说完轻轻吻着她的手。

像他这样怪男人的回答自然与正常人不一样,连漪说不过他,自己也不能败了下风,辩驳说:“你母亲不一样,你父亲不是不在了吗,她可是一个人多孤单。”

说完又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立马埋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她在紫园时,曾听英婶说过他的父亲杜清威,那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接手‘杜氏玻璃’的时候,正值中国改革开放,他用独道的眼光让‘杜氏玻璃’走出国门,与国际化接轨,让‘杜氏玻璃’扬名海内外,自己也成为了不折不宼的‘玻璃大王’。只可惜命短,在将家族企业接到儿子手上不久,便离世。但杜清威与儿子杜冽的感情相当好,她也很少听杜冽提及过他的父亲,只有在清明节还有祭日的时候,他才会在墓前偶尔提到他的父亲。

明明知道他对他父亲的感情不一般,对于父亲的死虽然不表露于色,但内心其实是极其伤心难过的,可她这个时候偏偏提及,她这不是有意揭他的伤疤吗。

揪着衣角,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杜冽对她的话还是有听进去的,她说得没错,有了女朋友就忽视了母亲,父亲不在了,他是要多抽一些时间陪陪母亲。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捧起她的脸说:“我听你的,我们一起陪着母亲过节,然后你回北京,陪你的家人,我陪你的母亲,等快开假的时候,我再去北京接你。”

终于劝住了他,连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除夕之夜,他们一起回紫园陪着林美惠美美吃了一餐后,便驱车去了玉佛寺烧香。今晚不同于元旦,玉佛寺前早就人山人海,还好杜冽是寺庙的尊客,他是由一个和尚领着从后门进入寺内的。

十二点整,他们烧了正月初一的头一柱香。

杜冽虔心拜佛,希望他与连漪能顺顺利利把婚给结婚了,来年再生个胖小子,他的人生就算完美了。

连漪在佛祖面前自然也是诚心诚意的,只是她求得并不是早日结婚。

他们从大雄宝殿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当年为他们解签的和尚。和尚认识杜冽,见他们成双成对的样子笑眯眯地叫了声:“杜施主。”

恰好连漪去了洗手间,他双手合十,样子和蔼和亲地说:“我还记得两年多前,我为你解一个姻缘签。”

对于杜冽而言,那一天他毕生难忘,自然是铭记脑海,恭敬地回应:“记得,师傅说我的姻缘好事多磨,怎么也要等个三年五载,现在想想,师傅果然神机妙算。”

和尚笑得很淡然,捧起胸前的佛珠转动着:“杜施主,世事难料,一切还是小心为好。”说完转身而去。

杜冽呆呆地站着,对他的话自然是深思熟虑。

第二天,他送连漪到了机场,看着她走进检票口,他才放心离去。

接着连漪回到了北京,两个人暂时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快乐,马年吉祥,灵儿在这里给小伙伴们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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