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里亚的诸城联盟,随着山地蛮族被连根拔起,新的信仰在底层奴隶和自由民阶层推广,逐渐变成开始运转的战争机器。
位于上流的激流城,在鲁斌的领导下日益强盛,理所当然地成为城邦联盟的领头羊,毫不掩饰对于土地和战利的渴望。
吞噬消化征服山地蛮族的战争红利,掳掠的蛮族妇女,被鲁斌分给有功的战士,命令他们尽快建立自己的家庭,成为激流城的居民。
凭借战功成为自由人,不仅拥有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还能分到传承血脉的女人,曾经低贱的奴隶,对于鲁斌的崇敬上升到顶点。
信仰的推广也变得越发顺利,毕竟谁都知道,在城邦初创时期,能够主动投靠过去的人,都能获得丰厚的收益。
神恩,死后的安息,权势,尊崇的地位,都可以从慷慨的国王手里获得。尽管激流城只是一座草创初期的城邦,由于鲁斌成功地与忒拜遗民会盟,自然而然地被追随者和居民们默认为伊利里亚的国王。
向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持剑经商的船队,被鲁斌交付搜集各地情报的职责,主要是粮食价格和金属制品,以及武器装备的流向。
向北是巍峨的群山,山顶覆盖着积雪,即使翻越过去,习惯温热天气的伊利里亚人,也不适应相对寒冷的气候,探索只能到此为止。
向东是马其顿、色雷斯等建立城邦的开化蛮族,以奥赫利亚湖为分界线,各自试探接触,发现都奈何不了对方。不过鲁斌建立的小石城,由于严苛的统治,正在积蓄实力快速崛起,为了释放压力,决定向马其顿派出少量蛮族勇士,以劫掠为目的地进行淘汰式练兵。
因此最好的进军方向是向南,同样松散的伊庇鲁斯联盟,受到泛希腊城邦文明的辐射影响,比开化的蛮族更时尚,贵族们热衷于追捧雅典的奢侈品,统治者上层则沉湎于享受而不思进取。
受压迫的奴隶,劳动成果被剥夺,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财产。自由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工匠的儿子只能是工匠,商人的地位也属于低下阶层,一次节日的征税,就能拿走大半年的利润。
伊利里亚的异动,最早的时候,被往来各地的商人获悉,毕竟他们持剑经商的时候,带着敏锐的耳朵和锐利的眼睛。
伊庇鲁斯的商人们非常羡慕鲁斌治下的臣民,不以血脉高贵低贱决定未来的人生,虔诚信仰的人才会沐浴神恩,为了获得荣耀和战利奋勇搏杀的战士,竟然有奴隶和自由民。
商人天性里的投机占据上风,愿意提供情报的人为数不少,简陋的地图,上面标注出具有价值的行军路径。
愿意带路的商人,得到鲁斌的召见,正式进入伊利里亚城邦联盟高层的视野,与己方的商人搜集的情报互相对照,笼罩在伊庇鲁斯地区的迷雾悄然散去,战争动员的速度随即加快。
“为了防止被伊庇鲁斯城邦的祭司发现,神灵无法给你们赐恩。不过大获全胜后,你们都能在伊利里亚城邦联盟,得到公民的身份,死后也可以安然前往冥界,在我主开辟的乐土得到救赎。”
少女科瑞选择成为战士后,卡西欧出人意料地表示愿意接受祭司的权杖,成为激流城第一位战斗祭司。
他的秘制油膏和独特的发力技巧,得到大英雄俄耳甫斯的指点,变得更加有效,开发出外敷的治伤药膏。
将自己卖了一次的商人,期待着有个好价钱,可惜战斗还未开打,在此之前,一切都只能口头安慰,竟然也能让他们甘之如饴。
鲁斌治下的激流城,只有异常顽固的奴隶和蛮人妇女,在刚刚开垦的肥沃土地照料庄稼,尽管窝棚区的圣坛拓建成小型神殿,不想改变的人还是有很多。
求战心切的勇士,由龙牙兵传授联手对敌的阵形,对于不是神裔的凡人来说,想要在战场上和英雄对抗,只能走到一起。
三角战阵,菱形战阵等小规模的阵形,成为日常训练的主流,更多人数、更大规模的战阵,由于勇士们彼此不够默契,还不能形成战斗力。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来自七城联盟的友军,连带辎重兵,总数接近四千,陆续抵达激流城。
鲁斌的麾下直属军团则超过一千五百人,对于人口只有五千的领地来说,这可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至于信仰领域方面,俄耳甫斯主导的秘教开始在小范围内传播,从领地里挑选出资质中等以上的勇士,通常在昏暗无光的地下室进行。
秘教的成员们念诵咒语似的祷词,分食祝福过的圣餐,暂时拥有看见幽灵的能力。然后在俄耳甫斯的引导下,与来自冥界的古代英雄畅谈,获得他们的指点。无论是千锤百炼的上层武技,还是礼仪、音乐、舞蹈等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
其中的佼佼者,甚至会尝试与古代英雄的灵魂融合,以亲身体验的方式,掌握杀伤力超凡的战技。
鲁斌身为冥界的巨头,允许并利用俄耳甫斯的秘教,批量培养精英战士,进一步充实麾下军团的高端战力。
即使不久前还是奴隶、自由民的勇士,体内并没有神灵的血脉,只要契合古代英雄的灵魂,同样能突破无形的界限,成为超凡脱俗的战士。
这些利用冥界的力量修炼有成的人,被鲁斌通过旅法师之书,转化成随从卡,品质都很不错。
“我的手上有实力匹敌英雄的龙牙兵,总数高达一百人。俄耳甫斯亲自主导的秘教,最近培育出三十二名英灵战士,尽管没有神血的加成,同样能发挥出接近英雄的实力。”
“利索斯城的第一英雄阿克谢特,给我贡献出白牛之心的光环卡,我相信在征伐伊庇鲁斯地区的时候,敌方的英雄还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如果运气足够好,没准能够凑齐一套辅助类的英雄光环卡。”
联军待在激流城,人吃马嚼的都是消耗鲁斌的战备物资,尽管有采石场巨像和战争树人在努力生产,也经不住这么多张嘴巴。
“开战!分成小股军队深入伊庇鲁斯地区,需要的粮食给养,从敌人手里获取,如果不给就抢夺。最重要的战利是人口,奴隶、匠人都是必不可少的群体,唯独敌人的公民和贵族,即使投降也转化不了,干脆就地解决。”
身为伊利里亚的城邦联盟盟主,鲁斌向联军和直属军团下达了开战的命令,求战心切的勇士,在俄耳甫斯的率领下,如同毁灭的潮水,越过层峦叠嶂的群山,在商人的带路下,深入伊庇鲁斯地区。
边境的战火熊熊燃烧,上层的贵族却不当一回事,依旧醉生梦死地享乐,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由于伊庇鲁斯盛产葡萄的缘故,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影响力十分巨大,尽管有命运的迷雾在遮掩视线,大规模军队的调动,还是无法掩藏住。
地上诸城的祭司,按照资质的不同,得到梦启或者神谕,他们在惊慌失措过后,立即行动起来,开始组织人手,并试图“唤醒”沉湎于享受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