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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转头看了看,麟冉川自从跟我来到这人间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笔筒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好吗?偏偏要为了这人间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来,受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带着他的独苗命根到人间受苦,岂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剥了我的官职,不发我工钱。

“吱嘎”一声,里屋的门开了,门中没出现什么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开的门。

恍惚君看见小川,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惊讶不已道:“忘川兽!”

小川很是傲慢的理也没理恍惚君,a而是自行地跳到旁边的椅子,谄媚地看着我,好像是在向我邀功。我不理小川,看了看没关的门,又回头看了看面部表情僵硬的恍惚君。

我说:“恍惚君认识忘川兽?”

恍惚君问:“竟然真的是忘川兽,你带出来的?”

我点头。

他又说:“我叫篱铄,叶栾姑娘没记住?为何要叫我恍惚君?”

呃……一个不小心把他外号叫了出来。我笑了笑不说话。我其实是记住了的,篱铄,很好听的名字。

他抬了抬手,又说:“忘川兽,听说过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小。”

小川一个不高兴,对恍惚君开始呲牙咧嘴,张扬跋扈。恍惚君笑着看着它,又看了看我,自嘲地说:“你能驯服它,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连……”他低头垂眼,没有往下说。

我很是好奇地想往下问,只见一个睡眼朦胧的画中美男摇摇晃晃的走来,然后走到我的身后,忽然弯下腰,从后背抱住我,将下颌抵在我的肩窝上,磨来磨去,声音沙哑的说:“阿栾,我困!”

我:“……”

我尊贵的小少主啊,我又不是没让你睡觉,你至于跑来抱着我说困嘛。

恍惚君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看着我和画中人这么亲密,耳根微红地别过头。

我也不敢得罪小少主,只好将他拉下坐在桌边,他一直打着哈欠,眼睛也没睁开。恍惚君沉默,我也沉默,至于小川,它倒是不想沉默,可惜它只能发出单一的嗷叫声,无人理睬它,所以最后还是沉默了。

青雾道长从正门进来时,就是看到这种诡异场面。他愣了愣,毫不犹豫地问:“你们扮演木偶?还有这位白衣小美人是谁?”

麟冉川闭着眼睛睡得正迷糊,理也没理他。

恍惚君问:“青雾,你带回来的消息呢?”

青雾道长毫不含糊,大声豪放地说:“我查了,这几位小姐共同点就是,喜欢养花。”

恍惚君看了看迷迷糊糊的麟冉川一眼,问:“莫非是花妖?”

青雾道长摇着头:“这个倒不像,虽然这几位小姐都喜欢养花,却养的品种不同。花妖成精所能控制的也不过是同种类的花。”

“是花盆,而且是那种土陶的浅红色花盆!”我突然大喊。

身边的麟冉川被我的声音吓得一抖,顿时清醒了,委委屈屈地说:“阿栾,吓人!”青雾和篱铄都被麟冉川撒娇地姿态吓了一跳,愣愣地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青雾摸着头,赞许我:“鬼差姑娘果然聪明,如果贫道没记错,这几位小姐府院中确实有这种浅红色的土陶花盆。”

其实我只是刚巧看见蒋莞小姐屋内正好有个浅红色的花盆。

既然推断出浅红衫大许是个花盆精,恍惚君和青雾道长便决定夜探皇城帝都的某处小姐闺宅,想诱出这只妖精。

我本能问:“你们去□□?男□□男色?”

恍惚君和青雾道长瞬间呆愣,麟冉川则是一派云淡风云的模样,脸上还有暗自窃喜的笑容,对我无理出牌早已习惯。

青雾道长眉毛鼻子扭成一团,说:“□□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只是应该找个女子□□吧?难道世间都好男风了?”

他说的有理,应该寻个女子去□□。我看了一圈,只有我一个女子,于是,羞嗒嗒地说:“让我去色/诱花盆精,我会害羞的!”

恍惚君和麟冉川这次保持了一致的表情,一脸呆愣,然后扭头不再看我。青雾道长嗤之以鼻,大声豪气地说:“找你去色/诱,还不如用男的色/诱来得实际!”

我不服输地说:“别的我不敢说,我一定是鬼差中长得最标致的那个!”

青雾道长撇嘴:“嗯,这倒是实话,其余的都是牛头马面之辈!”

我:“……”这道长,嘴里说话不留阴德!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的结论便是先去皇城帝都其中一家李姓小姐闺宅,见机行事。

我说:“既然也用不到我色/诱那花盆精,那就有劳二位去抓了,我们先行告辞。”

青雾道长疑惑不解,问:“鬼差姑娘你们不跟我们去?”

我摇着头,坚决不要,我是抓鬼,不是抓妖,这么危险的事,还是早日抽身之外的好。

麟冉川睡眼惺忪地问:“不跟着他们,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看着他,被小瞧的心情很不好,生气地说:“我是鬼差,自有我的办法,他们又不给我银子,跟他们走做什么!”

麟冉川抱起旁边的小川,然后说:“小触,我们跟阿栾走吧!”

“小触?”我问。

麟冉川说:“它的新名字,触角很可爱,所以叫这个多好!”

我眯着眼睛,抱着双臂,看着麟冉川怀里的小川说:“你是喜欢叫小川呢,还是喜欢叫小触呢?”

小川摇着脑袋看看麟冉川,又无辜的看看我,委屈可怜极了,最后它还是把头靠近了麟冉川的怀里,表示选择了麟冉川的称呼。虽然我一向都知道小川它畏惧麟冉川,可是还是没能料到它在名字上也这么没有气度、轻易地向那位小少主投降。

我咬着牙,斜眼看着伪主仆二人,说:“别人愿意叫小川什么就让他叫,反正小川在我这里就叫小川!”我挑衅地看着麟冉川,说:“现在,大川小川我们一起出发!”

小川往麟冉川钻了钻,麟冉川讪讪地摸了摸鼻头,然后气势磅礴的大喊:“我们一起出发!”过了会儿又问:“阿栾,我们去哪?”

我:“……”有种!一竿子戳到我痛处。

青雾道长笑呵呵地说:“要不,我们花银子请鬼差大人?”

我想了想说:“麟冉川,要不我们就跟他们去探探,也可以方便寻到蒋菀小姐的魂魄不是?”向银子低头,没什么丢脸的。

恍惚君和青雾道长要先准备降妖之事,商量傍晚在皇城帝都东面的李府相见。

我仰头看了看正午的日头,问麟冉川:“要不先去客栈把你要送笔筒姑娘的东西拿回来?”

他想也没想,说:“不要了,本就不是给她带的,是我自己买着玩的,下回想玩再买就好!”真是有钱人!

我瞪着他,咬着牙说:“麟冉川,你买胭脂水粉要自己玩?”

疑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无辜地问:“哪个是胭脂水粉?”

我:“……”敢情他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香喷喷的东西,就是女孩子家用来装扮自己的胭脂水粉?!

我无奈地说:“麟冉川,你从小长在一堆侍女中,这些女儿香怎会不知?”

他无辜地摇头,说:“她们身上的味道又好闻,我干嘛要在他们中间长大?!”

我说:“其实是因为那笔筒姑娘把你看得严严实实的吧?”才不得已远离环肥燕瘦地美人侍女们!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还有阿栾呢。”

我扭头,不理他,出了蒋府,漫不经心地逛着集市。我诡异的眼眸颜色加上我一脸怒容的脸,将凡间的过往行人、摆摊小贩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越是害怕,我的心情就越好,这就是恶人作怪的心理。

自从麟冉川得罪我后,只好乖乖的带着小川跟在我身后。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闹什么别扭,每次想回头和他说话,又在看见他副乖巧懵懂不知自己所犯何错的表情,就愣是不想开口了。

抬眼看见一处名唤百花的楼阁异常热闹,此时已经是下午,正是青楼妓院开始营业的大好时间。此处青楼鬼魂怨气极重,但因正是午后阳气极重之时,冤魂怨鬼早就隐匿身形不知去处,我手上的鬼差簿也毫无反应。

逛了一下午,夕阳斜照时,我们如约在皇城帝都的李府宅中小姐闺房外相见。青雾道长和恍惚君就有办法,借除妖辟邪之名,名正言顺地进了小姐闺房。这令隐着身形的我很是尴尬,至于同样隐者身形的麟冉川倒是抱着小川一片懵懂,不亦乐乎,好奇打量四周。

我看着身后小尾巴似的一人一畜,想到这人间秽息,叹了口气,只得开口叫道:“麟冉川!”

麟冉川听见我终于开口唤他的名字了,高兴地抱着小川贴到我身边,眼睛亮闪闪的。

我说:“不许乱跑!”幽冥地府的小少主要是一会儿捉妖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鬼差叶栾纵然有十命也担待不起。

不知道哪句话把小少主逗得眉笑颜开,一直笑眯眯地,本来很大的眼睛都笑成了缝。手心痒痒的,真想拿根绣花针穿上他的眼睫毛将他的眼皮缝上!

等到天色暗下来,青雾道长摆了道案,点了火烛,嘴中阵阵有词,喷水泼墨,道符在手,有模有样。看到他手中的道符,我心有戚戚然。凡间的道士虽然主要抓妖兼职捉鬼,但是道符这种东西对鬼魂确实威力极大,一旦鬼魂被道符缚住,非死即亡,最轻也得落入道士修炼魔爪。纵然我是个鬼差,可究其本质还是个鬼魂,心中自然对青雾道长手中道符恐惧万分。

我猫着腰躲在麟冉川的身后,恍惚君好笑地看着我道:“叶栾,你放心,那妖精不会伤你的。”

我摇头,无奈叹息:“可是道士会伤我!”青雾道长喷出火焰,我被惊吓的浑身开始抖动,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包围全身。麟冉川扔下小川转过身来挡住我的视线,我眼前全是他白缎绣袍的闪烁柔光,看不见嗡嗡作响的道士台。

恍惚君看见我瑟瑟发抖,关切地问:“叶栾,你在害怕什么?”

我本能的捂住耳朵,弯下腰身,发出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我……前几世……是被道士当成妖怪来驱除的……”都是这样的场面,几世下来,无论是人是鬼,我都是害怕的!

我话未说完,麟冉川伸出双臂将我拦腰打横抱起,头也没回地说:“我们先告辞了!”

我窝在麟冉川的怀里,不想听不想看。

回了客栈,麟冉川把我扔在床上,毫不客气。

我气呼呼地挣扎着爬起来,眼珠子瞪着麟冉川。他倒是不紧不慢地用食指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恨恨地说:“看你以后还贪财!”

他的力道不大,我却因为没坐稳,被他手指一摁,栽了个跟头,顿时暴跳如雷,跳起来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声音脆响,力道十足。我冷笑着说:“怎么,你还教训上我了?!”

麟冉川瞬间双手捂头,退了几步,表情甚是委屈,不满道:“阿栾,你欺负人!”

外面突然阴风阵阵,风声混乱。我跳下床看了看窗外夜色,回头对麟冉川道:“你老老实实在客栈呆着,我出去趟。小川,守着他!”话音刚落,我就直接穿墙跳出去。

这阴风中带着阵阵胭脂香味,正是今日午后路过百花楼之时所闻到的胭脂香。午时所见百花楼怨气极重,这入夜时分正是怨魂活动之时。历朝历代,青楼妓院都是怨鬼幽魂聚集之地,而且大多为女鬼怨气,厉气很重。我一边翻着名册极乱的鬼差簿,一边顺着胭脂香味追寻跑着。

跑着跑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身后。虽然我是个鬼差,不应该害怕夜半鬼敲门的事。可是,这深更半夜,后面跟着个东西,总会觉得不习惯的,我双手合起鬼差簿,偷偷放慢脚下步子,猛地转身,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哀号之声,定睛一看,小川的脑袋顿时肿起了个大包,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甚是可怜。它身后不远处,麟冉川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还阴阳怪气地说:“小触,看你偏要比我跑得快,这就是跑得快的结果!”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麟冉川依旧沉默。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麟冉川依旧沉默。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麟冉川依旧沉默。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吃过早饭,雇了马车,我们四人就随着店家小二哥去了他在皇城帝都外的老家。

马车一路奔波,我瞧了一眼裹着白裘的麟冉川,他上车后就趴在车里枕着小川呼呼大睡。

篱铄仙君一路沉默,突然开口道:“昨夜皇城帝都塌了几处商铺,是你们所为吧?”

我诚恳地对他说:“你不要什么事都诬陷给我们,这件事明明是小川一个兽做的!”

篱铄仙君:“……”

被麟冉川当了枕头的小川大眼睛泪汪汪地,满脸纠结,愤愤不平。

我扭头坚决不去看它,这可是涉及到赔银子的事,宁可把小川卖了,也绝对不能把自己牵扯上!

青雾道长表情诡异,一脸不信。我被激怒,大叫:“昨天晚上恶鬼作怪时,你们这群仙君可都是袖手旁观的!”

青雾道长奋力反抗:“恶鬼作怪,这是你们幽冥地府的责任,我们就是想管,也不能越权!”

我嗤之以鼻:“你们天庭仙族其实是没能力管不了吧,否则早就将幽冥地府收为己用了!”

青雾道长眼珠子瞪得溜圆:“鬼差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篱铄仙君声音平稳地问:“叶栾,你的同伴如此嗜睡,是生了什么病?”

懒得去理青雾道长,我对着篱铄仙君道:“他从小体弱多病!”

篱铄仙君伸出手隔空探了一下,大惊失色,眉头紧骤:“他如此嗜睡,并不是生病,而是……”

见他犹犹豫豫慌张神色,青雾道长急问:“是什么?”

篱铄仙君叹了口气:“此人魂魄不全,只有半只魂魄,是个罕见的半盏魂。”

青雾道长挤眉弄眼地看着麟冉川,道:“我就瞧他哪里别扭,原来竟然是只半盏魂!真不可思议,他到底是何来头?能用半只魂魄活下来,并被制作成半盏魂,世间少见!只是半盏魂的制作方法不是在几百万年前就失传了吗?怎么会有……”

我瞄了一眼马车外赶车的小二哥,小声地问:“魂魄不全,有何危害?半盏魂又是何物?”

篱铄仙君好心给我讲解:魂魄不全也分好多种,但是麟冉川丧失了一半的魂魄,本不能存在实体,如今被人精心制作成半盏魂,才得以存活。

半盏魂,这也算是一种界线,若是再少一分便不能拥有实体,只能以魂魄碎片存在于世。

半盏魂并不可自然形成,皆是有心之人利用诡异之术造就。半盏魂虽有实体,却无法术,修不成道行,魂魄脆弱,极容易灰飞烟灭。破裂之时,甚至有着同已灭亡的远古神族同样的破坏力。

远古神族拥有的无法形容的神力我是懂的,但是半盏魂破坏力竟能与其相提并论,可以想象其多可怕!

“就没有办法把魂魄补上,不做半盏魂?”我心疼地看着熟睡的麟冉川,不甘心地追问。

篱铄仙君摇头:“半盏魂成因极其诡异,制作方法早已流失,至今无人知道。而他,应该是现今存在于这世间唯一一只半盏魂。若想要把魂魄补上,也只能是他曾经的另半只魂魄并没有灰飞烟灭,并且好生被养着才可。可半盏魂的成因,多半是另外半只魂魄早已灰飞烟灭,若想将魂魄补全,绝不可能!”

青雾道长接着说:“半盏魂只有记载于古史中,如今倒是见到个真的,真是开了眼界。果然还是篱铄的修为过厚,才能瞧出这其中门道。不过,古史有言:半盏魂,如废人,仙修道行全失,仙体不易成形,不忆过往,苟延残喘,卑尊讨命,傀儡棋子,恩仇不分,噬力强罕,为世人不齿……”

“胡说!”我厉声打断青雾道长:“只要活着就好,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和麟冉川一同睡觉的小川被我一嗓子惊醒,四爪动了动,因身子被当枕头,只瞪着大眼,虎视眈眈地瞧着青雾道长,以表示对我的话赞同之意。

青雾道长撇着嘴,轻蔑地看着我和小川,道:“活着有什么好?什么也不记得,过去经历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还有可能恩怨不分,甚至有可能成为将他杀了后、把他制作成半盏魂之人利用杀人的杀手傀儡!”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青雾道长,篱铄仙君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这便是半盏魂之术在几百万年前被列为禁术以致消失的原由。如若此术源远流长,那天地间大概便是为了制作半盏魂而死杀无数,最后傀儡遍地、毁天灭地的情景了。”

“那他……”看着熟睡中的麟冉川我一时哽咽。

篱铄仙君安抚我道:“你不用过于担忧他,半盏魂十分不好成活,而他如今的状况只是比较嗜睡,应是被养得极好的。”

“那他……可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篱铄仙君摇头:“我不清楚。”

青雾道长不满的说道:“叶栾姑娘,你担忧他做什么?他死就死呗,省得一天到晚总给篱铄添堵,我说叶栾姑娘,你有时间就多关心关心篱铄……”

“他若是死了,我就让你们给他陪葬!”我咬牙恨恨地指着青雾道长说。

青雾道长讪讪地摸着脑袋不言语。

篱铄仙君诚恳道:“叶栾,放心,他会没事的!”

我看着篱铄仙君悲从中来。

马车一路沉默。

青雾道长大概受不了车内沉闷的气氛,跑到车外同店家小二哥聊起话茬。

打听来打听去,果然,店家小二哥的妹妹也是喜欢养花,养得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一统都是养在土陶花盆中,想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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