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工地的闹事者在法院接受宣判,在工地闹事的三人,因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赔偿被害人刘万斌、郭旭、赵力三人,医疗费及精神损害赔偿费等共计人民币十三万六千八百元。

孟娴静关掉网页,愠怒:“一群废物。”

手机在彼时响起,她看眼号码,放在耳边接听,“喂。”

“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

孟娴静脸色一沉,“我们现在还有见面的必要?”

翻脸不认人的女人,冯安捏紧手机,“方局摆在那呢,你总不能让我犯法吧。”

闻言,呵一声轻嘲的笑,“说的好像你很干净。”

冯安没心情绕弯子,“方正酒店,704号包厢。”说完,电话中断。

半小时后……

冯安的车停在方正酒店前,他扫眼车位,孟娴静的捷豹也刚好停下。

他笃定的笑下,拉开车门朝孟娴静走过去,微笑迎接:“好巧,孟总。”

孟娴静没什么表情,看眼冯安朝酒店里走,后者跟上,俩人同乘一部电梯。

逼仄的空间,气氛静谧,两人目视前方,冯安斜眼孟娴静,说:

“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谁脸上也不好看,原打算拉秦屹下水,结果差点连我也被拖下去,你至于跟我甩脸子?”

孟娴静眼波微动,淡声说:“都这时候了,互相指责有用吗?”

冯安:“有用没用的,真要是栽了,我们俩可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这是威胁吗?”

冯安哼笑,“是‘好心’的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孟娴静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电梯门一开,孟娴静先一步出去。走廊里女人的高跟鞋,发出不悦的踩踏声,冯安盯着她背影看两秒,心里暗骂,臭娘们。

服务生见到两人,推开包厢的门,请人进去。

点完菜,冯安让服务生把门关上,他拿起茶杯,说:

“封这几个小子的口,费了我不少功夫。”

孟娴静揭起眼睑,“你的人,你不管好,出了事只有自己兜着。”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还真……”余下的话,不言而喻,“秦屹当年被你甩,现在看来,挺正常的。”

孟娴静冷脸,“我和他的事,没你搀和的份。”

冯安指腹划过眉毛,淡笑道:“没我搀和,那你找我帮你弄他?”

孟娴静眼睫轻颤,故作镇定,“你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别说的好像我逼着你干的。”

“呵……对,”冯安点点头,“你是没逼我,但你利诱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孟娴静烦躁的拿起茶杯,喝口润润嗓子。

“下一步,”冯安语气嘲讽,“我好不容易脱身,这趟浑水不想淌了。”

孟娴静顿住,又转头看他:“你不想淌?”

听她的口气,事情似乎没这么容易结束。而孟娴静接下来的话,也正验证了冯安的猜测。

“可以,”孟娴静倒也坦然,捏着茶杯,手肘拄着桌沿,微侧着头看他,“景润山项目的合同,就甭签了。大家一拍两散,互不相干。”

这是逼着你就范,这个臭娘们!

“孟总,”他点点头,真是佩服这女人的手段。

孟娴静把茶杯一搁,优雅的笑,“安哥,我不过是要个人,你呢既能跟我签合同,又能拿到秦屹手里的资源,你不亏!”

“亏倒是不会亏,可我这人怕事啊。”

看他一脸无害的表情,孟娴静揶揄,“安哥,别逗了。”

“呵呵,我这人一直幽默感好。”

孟娴静一拳跟打在棉花上一样,心里气不结,“说正事吧。”

“行,”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敲响,服务生端着菜进来,两人谈话中断。

等菜上齐了,冯安边吃边说:“警察介入后,我现在不太好动秦屹。”

孟娴静看着杯中酒,眉心拧起,“我侧面了解了下,秦屹现在做的工程,赚头也不少,你等他翻了身,再想压着就难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他会去做道路工程。”

谁想到了,连孟娴静都不相信,秦屹会弃熟做生,“道路改造项目才刚开始,路程长,需要的环节不少,你完全有机会,”做手脚。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秦屹?”冯安反问。

“……”

她沉默,鼻翼轻轻煽动,呼吸有些不稳。

冯安举起酒杯,讥诮道:“我们俩,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她女人,结果现在坐在一张桌上算计他。”

孟娴静纠正措辞,“曾经。”

“对,曾经的兄弟,曾经的女人。”

孟娴静脸色不悦,“工程结束前,你把他公司搞垮,资源给你,人归我。”

“你图什么?”冯安强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秦屹这个人,他破产了,你要来有什么用,别告诉我因为爱?”

孟娴静失笑,“恰恰相反,因为恨。”她微垂的眼眸里藏着眷恋与不甘,深吸一口气后,她干了酒,说:“不怪我,怪他。”

原来如此,再精明的女人,一旦跟感情的事沾了边儿,都会不理智。

冯安一饮而尽,狞笑不语。

“没错,都怪他。”他又问:“接下来,我们想想怎么办。”

孟娴静微微昂起下巴,“蛇拿七寸,攻其要害。”

冯安说:“他的要害是方局还是公司?”

孟娴静冷笑,挑起妩媚的眼尾,“一个情种,你说动什么能让他疼?”

“……”

两人对视一眼,冯安頜首,“我找人弄她老婆?”

孟娴静轻摇头,“安哥,我交给你个人,他知道点事,你看看能用得着嘛。”

真是拿他当枪使了,冯安心知肚明,却不挑明,问:“谁?”

孟娴静拿起餐巾印下嘴角,说出一个名字。

“陈瑜。”

“谁?”

“他是秦屹老婆的前男友。”

冯安皱眉,被孟娴静一提醒,他忽然想起来,“是不是……严蕾之前……”

“对,就是她之前养着的小白脸。”

“他知道什么?”冯安反问。

孟娴静给了冯安一个号码和地址,“你们当面谈吧。”

他站起来,把地址收好,“帐我结了,等着你的合约。”

孟娴静看着他,“放心,我们会有一个很愉快的合作。”

……

道路工程一直在有序的进行,为了不影响交通,采取了单侧施工的方案,路中间设置好隔离护栏,基层路面处理了三分之二,秦屹从工地回来,一进家门就抱着苏妍亲两口。

“老婆,想我没。”

苏妍被他鼻息痒得咯咯笑,“咱俩早上才分开。”

“可不嘛,都十多个小时没见着了,来,让老公稀罕稀罕,”说罢,秦屹把人抱起来往客厅走,苏妍又笑又叫,“哈哈哈……你放我下来……肚子,肚子……”苏妍拍他肩膀。

“卧槽,把这小东西忘了。”秦屹赶紧把人放下,捧着苏妍小脸一顿亲,又把她孕妇裙撩起来,对着肚皮又亲两口,耳朵贴着肚皮问:“小砸,你爹回来了,想你老子没?”

苏妍低头看他,手顺着脸颊轻抚,“你回来这么晚,他早睡了,听不到的。”

“谁说听不到?”秦屹昂头,俩人对视,“他知道他老子回来,肯定想听爸爸说话。”

“瞎说。”苏妍笑。

秦屹喜欢看她笑,一笑就有俩酒窝,他拢着沙发上的人,从上至下的打量她,“你好像胖了点。”

苏妍说:“是胖了,早上我称过。”

他目光落在胸上,“胖的还挺是地方,你太瘦,弄你的时候,都怕把你拆了。”

苏妍嗔怪,推他把,“嘴又没把门的了。”

秦屹笑得没好形,蔫坏蔫坏的,“我说真的,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他手顺着她头发,舌尖舔过下齿,似在回味过去种种,“话说,咱俩有段时间没做了。”

“……”呃……

苏妍眼神发飘,脸颊泛红,不知道该往哪里落,“上次检查,胎不稳,你忘了。”

“没忘,”秦屹抱住她,脸沉在她胸口,深吸气说:“我不碰你,我就抱抱。”

“你累了,洗洗澡睡吧。”苏妍低着头,用唇轻轻摩挲着秦屹的额头,“看你这段时间忙,我都没机会问你,”她舔下嘴唇,有些难为的说:“找我家里人的事儿,有点眉目没?”

秦屹心咯噔下,“……”

头顶传来叹息,秦屹听她说:“知道了,”

她表情失落,秦屹看得心如刀绞。

“老婆,”秦屹松开人,与她目光直视,“时间太久了,真不太好找。”

苏妍笑得很苦,却还在强颜欢笑,她安慰秦屹,说:“我知道,其实……这么多年了,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

秦屹用指间拨开她额间刘海,“你还有我,还有这小砸,我们俩就是你的家人,你不孤单。”

苏妍莞尔,点点头。

她枕在秦屹肩膀上,抱紧他。

“不找了。”苏妍搂紧秦屹脖颈,“就这样吧。”

有她这句话,秦屹心踏实些,“你现在的事就一个,把身子养好,其他都别想。”

“知道了。”

秦屹站起来,“你也累了,上楼休息吧。”

洗过澡,两人躺下,没多会儿功夫,怀里的人睡着了,听着清浅的呼吸声,秦屹把人搂紧了,脑子里都是刚才的对话,他有些睡不着了。

其实苏妍的性子挺倔的,还有一毛病,就是有事不爱说,话都窝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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