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姐,我家姨娘想请小姐过去说会话。”

宋家认识她的姨娘,除了冉桂花还有谁,可她却不想蹚宋家的浑水。

冉樱皱了皱两弯柳叶眉,看向那丫鬟,答道,“堂姐有何事,”

为冉姨娘传话的丫鬟见冉樱一副不大愿意的样子,只得赔笑道,“姨娘坐月子闷,今天得知小姐一家要来,就想和小姐说会话。”

她和冉桂花相处不过只有十多天,而且桂花堂姐还打过自个未婚夫的注意,关系能好到哪去。冉桂花哪里是无聊要找人说话,明明是想要冉家给她求情,想自己亲自养儿子罢了。

这分明是宋家的家事,冉家又怎么好插手。再说了,正室夫人本就可以把小妾生的孩子抱过来养,宋夫人亲自养宋小公子,本就合符规矩。

想要儿子放到身边养,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给别人做妾。桂花堂姐如此看不透,将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冉樱抿了抿耳边碎发,回绝道:“不用了,我和堂姐本就不相熟,还是不要去打扰堂姐休息了。”

说完转身就欲走。

那丫鬟见冉樱如此的决绝,立马提起裙摆疾走几步,来到冉樱的跟前,带着哀求的语气道:“求小姐去看姨娘一眼吧,姨娘真的很不好,这几天老是哭,十分想念小公子。饭都没吃几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都说坐月子不能哭,奴婢见了姨娘这样,实在是很担心,求小姐过去宽慰几句也好。”

冉樱再次细细的打量了那丫鬟一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显然愣住了,这不是在讨论姨娘的问题嘛,这位冉小姐突然间就说些不相干的。但她职业素养还是过关的,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小姐,奴婢名叫宝珊。”

“宝珊,你看你这身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布料相比,如何。”

“这……”宝珊细细的看了冉樱的衣裳,“皆是细棉布,品相看起来不相上下,就是小姐这身衣服比奴婢的看起来别致多了。不过这和姨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既然你是堂姐房里的丫鬟,穿得和我一个小商户人家都差不多,更别论你的主子了。宋夫人定当是用绫罗绸缎、金银翡翠的供着堂姐,如何来得不好过一说?”

“可是,小公子可是姨娘所生,毕竟母子连心啊。”

冉樱不耐烦再说下去,直接了当的点明主题:“我就问你,你拉拉扯扯了这么多,堂姐让你找来过去,为的是不是让冉家去求宋夫人把孩子还给她养?”

宝珊倒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被看穿了,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

“堂姐只是姨娘,正室要养姨娘的孩子符合规矩,连你们家老爷都是给夫人养的意思,我们冉家如何能插手宋家的家务事。我就不去看堂姐了,你给我带句话给堂姐,让她好好想想以前的穷苦日子,别不知足了。养好了身子,日后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再去求夫人自己养也不迟。”

本来说完便欲走,又见面前的宝珊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道:“宝珊,你拉着我在大路口说自己穿金戴银的主子过得不好,简直就是在打夫人的脸,以后别再这么大意了。”

主子不明事理,贴身丫鬟也呆呆的。看来桂花堂姐进门时,宋夫人就已经留了一手。

等宝珊明白过来冉樱话中含义时,她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

宋府并不是很大,后花园十分好找,走过几个回廊,拐过几座假山就到了。

花园中有除了冉家的两个,还有七八个孩子,年龄段从四五岁到十多岁都有。

冉樱本还担心,两个弟弟因为穿着问题会被其他小孩子看不起,导致无人和他们玩的情况。结果到了花园一瞧,孩子们都围成一个圈,把小宁和大牛围在中间。小宁则在圈中,摇头晃脑的讲诉一路由北方向南的路途中见识的人情风物、奇事怪谈,连在一旁照顾各家公子小姐的丫鬟,都津津有味的听着。

听众们去得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城郊的都江堰青城山等地,见识自然比不过自小生活在京城,又经历过贯穿南北一月游的小宁。连大牛也时不时说上几句,两人见听众们听得入迷,不禁都有些得意。

一方说得投入,一方听得投入,以至于都没人发现有人来了。冉樱也不声张,站在一边看了一小会,见两个弟弟混得开,便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迎面就见刚才引冉家女眷进内院那位丫鬟急匆匆而来,冉樱记得别的丫鬟叫她绿袖,不等她开口就问道:“绿袖,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干嘛。”

绿袖跑得气喘吁吁,整张脸蛋都是红扑扑的,额头上不满一层细密的汗水。她跑到冉樱跟前,用手拍了拍胸口,缓了几口气,连汗都顾不得擦,说道:“冉小姐,你快去看看,冉姨娘家来人了。”

冉樱听得这消息,不由吃了一惊,难道是冉何氏?这个冉何氏消息够灵通,居然能掐准了宋家办洗三礼时杀到宋府里来。

“来人是不是冉姨娘的娘?”冉樱边走边向绿袖打听情况。

来人正是冉何氏,她不知道从哪的到风声,宋家会在今天办洗三礼。今天早晨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进城,到了宋家门口后,装作了某户人家的婆子妈混了进来。

冉桂花那边的丫鬟早就在边门等着,两人顺利的接了头,丫鬟便把冉何氏带到了冉桂花的住处。母女二人说了会话后,就被宋夫人安插在冉桂花身边的眼线发现了。

绿袖带着冉樱来到冉桂花的住处。只见宋老板和宋夫人坐在小花厅的上首,冉夫人和冉妈妈坐在侧面,连应该在外院的杨林和冉敬也在。

冉何氏在中间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着,双嘴被塞了块白布,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呜声。厢房内,卧床坐月子的冉桂花不住的低声哭泣。

这阵势,看来是冉何氏做了什么,被宋家人抓住了把柄。见宋老板和宋夫人脸色均不好,也不敢明着问。悄无声息的坐到冉夫人身边去,用眼神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夫人回了个不知道眼神,实际上他们几人也刚坐下不久,上座的两位主人什么都没透露。只是把在冉桂花房中的冉何氏拉了出来押着。

冉桂花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从厢房内传出,听得宋老板十分心烦,他举起手中的茶杯,向地下猛的掷去。啪的一声脆响,精致的薄胎汝窑青瓷茶杯就成了碎片。

看得冉樱微微肉痛,这么一个茶杯,可是要二两银子一只呀,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再哭就把你的嘴缝上,一辈子不准见儿子。”宋老板发泄完后,还不忘捶捶身边的茶几泄愤。捶得茶几上的茶碗们微微作响,边上的几只险些就被震下去了,幸亏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不然冉樱又得惋惜一番。

不让见儿子的话很有威慑力,冉桂花立马停止了哭声。

宋夫人顾不得其它,柔声细语的劝慰了宋老板几句,见男人情绪好得差不多了,又见人都已经来齐。沉声道:“搜身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数据好冷好残酷,让我以为到了南极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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