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探出一只手,寻着那诸多信息,心绪再度微动。
突然间,便若无中生有一般,陆景摊开的手掌中却多了一块钱币一般大的玉石。
这一块玉透露出温润光泽,仔细看去,那光芒中的玉石好像雕刻着一只……神兽。
这只神兽看起来像是一只梅花鹿,但是额头却有第三只眼眸。
玉石雕刻的极好,散发着莹莹光彩,又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意味。
陆景眼中生出好奇之色,感知着这一枚玉石中所流转的信息。
【鹿山观神玉:
知一:有神匠观鹿山神兽,得其形而雕刻。
知二:佩戴此玉,元神能见万物效用、隐秘。
知三:元神强弱关乎观神效用,元神至强,可见天门!】
这信息中所透露出来的奇物效用,让陆景不由讶然。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玄妙的宝物?”
陆景眉头舒展,想了想,站起身来,从老旧的木柜里面,拿出了几样东西。
继而又回到床上,将那观神玉放在了自己怀中,徐徐闭眼。
神明感应篇悄然而动,一种种元神意象出现在他思绪中,而它的元神也化作躯体,游走在这些意象里,踏上九重天,一跃而出。
元神出窍!
悬浮在虚空中的陆景元神比往日来得更加凝实了许多。
只是如今的陆景元神,尚且还不能浮空,只能漂浮在自己的肉体上方。
陆景元神目光缓缓扫过,落于放在房间石桌上的一本武道秘籍上。
那一本秘籍正是鳄魔铸骨功!
当陆景元神,落于那武道秘籍上,霎时间,从陆景肉体怀中的鹿山观神玉中,一道奇异的力量涌现出来,注入陆景脑海中!
陆景元神微微怔然,紧接着,陆景元神身后,猛然间浮现出一只神鹿虚影。
那神鹿虚影迸发出光芒,元神凝实,如同山岳。
神鹿虚影站在陆景元神之后,陆景眼眸也有阵阵光芒涌现,这些光芒照耀在虚空中,竟然构筑出一只眼眸。
这只眼眸散发着湛蓝色光芒,光芒映照在那鳄魔铸骨功秘籍之上。
一时之间,种种信息流入陆景脑海里。
【武道秘籍:鳄魔铸骨功抄录
知一:有大雷音寺白发金刚猿心和尚所创。
知二:乃是一门金刚武经入门秘籍,修鳄魔铸骨功至最圆满,可修猿心武经。
知三:其中记载丹方有二,两种丹方交汇之页,隐晦记载猿心丹丹方,珍贵而造价低廉,乃铸骨宝丹。】
那鹿山眼眸湛蓝色光芒映照下,陆景脑海中,有种种信息流转而来,让他应接不暇。
与此同时,从那湛蓝色光芒中,陆景隐约看到了一幕奇象!
—他看到一座万仞高山上,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和尚正抬头望天!
天上一条蛟龙咆哮摇曳,蛟龙躯体上磅礴汹涌的气魄迸发,虚空中有云雾成旋涡,欲要吞噬一切。
那凶恶蛟龙张牙舞爪,蛟龙角上有雷火闪烁,爪间有气机涌动。
整座山岳都被这种气机笼罩,雾茫茫一片。
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山石都在震荡,似乎要跌落下来。
陆景元神睁大眼睛,只觉得天下竟然有此等玄奇之物。
可紧接着,却见那一位白发金刚,怒目而立,毫无征兆,也不曾酝酿丝毫元气,一击而出!
顿时!
狂暴的元气滚滚而动,便如同天上神灵在熬炼神器,捶打天地!
元气逆流而动,势如雷霆,爆裂元气带着金刚霸道,带着阵阵梵音,落在蛟龙头颅上。
蛟龙幼角成灰烬!头颅爆裂!龙脊尽断!
坠于山底。
【知四:金刚杀蛟龙,怒目百日,观蛟龙尸体得武经。】
眼前的湛蓝光芒消失不见,陆景眼神中残留的惊异久久不可消散。
“蛟龙、大雷音寺白发金刚猿心和尚……”
方才的景象就好似是神话一般烙印在陆景的心绪间。
“武道修为,肉体元气竟然可以这般强横,百丈蛟龙,金刚一拳锤杀!”
陆景对于往后的武道道路越发期待了,心里也在渴盼着那等光景。
良久之后,陆景才平静下来。
“这鹿山观神玉作用神异,光是看一看这鳄魔铸骨功秘籍,便已经有所得。”
陆景心中仍是好奇,又将心绪集中在神明感应篇。
只是这一次,流转而来的信息十分平常,并无多少奇异之处。
“盛姿极好武道,却并不了解元神一道,想来也不是十分感兴趣,所以这元神修行之法神明感应篇,反倒十分一般。”
陆景用鹿山观神玉看了神明感应篇,元神又望向最后那一页薄纸。
正是大明王焱天大圣观想图。
“这大明王焱天大圣观想图的来历,该是何等不凡?”
陆景思索间,下意识想要用鹿山观神玉看一看大明王观想图,却不曾注意到那观神玉中光芒若隐若现,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
一瞬间,陆景元神突然一阵扭曲,屋外有清风吹过,吹入房中。
陆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元神几乎要被吹散了。
“不好。”
陆景当即操控元神,肉身传来阵阵吸力,将他的元神吸入躯体中,倏忽睁眼!
仅仅是这极短暂的刹那,陆景身上大汗淋漓,眉心、两处太阳穴传来剧痛,让陆景都不由脸色发白!
“这大明王焱天大圣的来历太可怖,以我如今的元神修为根本无法用鹿山观神玉看透其来历、隐秘!”
“观神玉方才闪烁,是在提醒我。”
陆景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点上残灯,又拿出一本儒家典籍。
“要以圣言养我精神元神,否则明日必然萎靡不振。”
他仔细读书,越发觉得四十余年前便销声匿迹的夫子极不凡。
翌日,清早。
陆景早起练武,突然有一位布衣小厮前来。
“老太君与二府重山老爷从大昭寺归来,今日日中,须所有少爷小姐前往观古松院候着,给老太君、重山老爷敬茶。”
“钟夫人尤其说了,明日在观古松院里,还要问景少爷、江少爷的话,景少爷不可怠慢。”
那布衣小厮传完信,便离开了。
陆景远望着小厮离去。
“钟夫人要问景少爷的话?”青玥忧心忡忡从侧屋走出。
陆景眼神不变,轻声道:“重山老爷已六年不曾回来,如今他回来了,钟夫人总是要扬一扬大府的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