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蒋母那天,听有个朋友说看到自己儿子背了个女孩大街上行走,关系极是密切。舒萋鴀鴀她眼皮子一跳,找到女儿蒋梅问起:“你不是去大学里头探望过阿衍吗?有没有听到阿衍交女朋友消息?”
蒋梅愣住,想到蒋衍再三交代过话,答:“没听他说过。”
女儿自小说起谎来喜欢眼皮子打架,蒋母唬起脸:“你确定?这是关系到阿衍一辈子事情,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眼见是瞒不住了,蒋梅可能找好话帮蔓蔓母亲面前美言:“上回被我撞见一回,是个单纯女孩子,我看挺好。阿衍不想先和你说,大概是想等关系正式确定再向家里中央汇报。”
单纯女孩子。蒋母想到了那次蒋衍打电话回来报告蔓蔓事时,也是这么说,一个单纯善良女孩子。
“叫什么名字?”
“温蔓。”
蒋母被雷劈中,语无伦次:“她不是住南方吗?怎么北京?”
“妈。她是北京工作。你说谁住南方了?”蒋梅听着糊涂,反问,“妈,你不是看过人家了吧?”
“看是没看过,只听说过。”蒋母一边口头这么说,一边心里打定主意,这回一定得去亲眼看看蔓蔓。
一是,这个温蔓居然为了追她儿子跑北京来了。二是,儿子显然是有心瞒着自己。
打听到蔓蔓哪里工作后,蒋母打了辆车匆匆赶到画廊。踏进门口时,正好听见蔓蔓与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蔓蔓,来客人了吗?”温世轩问。
蔓蔓听父亲这一问,没想到父亲问是装裱室里两个爷,却是看见了门口处走进来蒋母,对父亲说:“爸,你先进里面坐,我招呼个客人。”
对蒋母,蔓蔓是不认识,只当是个衣着不俗中年女士,走上前问:“阿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蒋母进门时候,已经打量她和温世轩了。想当初,她和老公去到温世轩杂货铺,她老公对温家狭窄穷酸铺面没有什么感受,只是对温蔓妈和二婶那些对话深感愤怒。蒋母却是不一样,第一感受是,这家人太穷了,要是结为亲家,怕是会没玩没了地要求劫富济穷。
现,站她面前蔓蔓和温世轩,全身衣裤都是几十块钱地摊货。而且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藏富。
俗话说好,婚姻要门当户对。
蒋母实担心,如果儿子娶了这家人女儿回家,每天都要往岳丈岳母家倒贴钱。
再说了,这蔓蔓长真不怎样,以前误以为是个妖精魅惑自己儿子,如今看来,完全是个样貌家境工作都上不了台面,比上次印象差强人意了。
瞧蔓蔓工作这家画廊,就是一家连公司都算不上小工作室,装潢一般都是泡塑材料,客人不见多,挂画,一看都知道不是什么名作家,这能养家糊口吗?
有心挑剔,蒋母这会儿眼里,蔓蔓怎么看,样样都是错,样样都是配不起自己儿子。
看着蒋母脸皱了又皱,蔓蔓眉尖一动,问:“阿姨,您有什么疑问吗?”
“这画是你画吗?”蒋母指向了悬挂门口迎宾这幅水墨图,下角印有蔓蔓印鉴。
“阿姨,您真是好眼光。”初夏见有客人,走上来帮腔,“这幅画呢,是我们画廊里年轻有为画师力作。”
“如果真是年轻有为,可这画家名字从未听说过。”蒋母轻慢地扫过画面,看画,她不是很懂,但谁都知道,画家靠名气生存并不是靠画画能力生存。
“阿姨,您别小看了我们这里画,我们画虽然大多数是年轻画家所做,但是,好比是投资黄金一样,绝对能保值,等到年纪画家一出名,您这画价值能一瞬间升到原先十倍百倍千倍都有。”
“你说她能出名?”蒋母傲慢地笑一笑。
如果真是个有潜力画家,会巴着她儿子不放,指望蔓蔓飞上麻雀变凤凰?
“阿姨。”蔓蔓这会儿是看出来了,慢而有力地说,“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勇气可嘉,不,应该说是城府很深,虽然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自己儿子。
蒋母厉然地蔓蔓大眼镜上盯上一颗眼钉子:“你要我直说,好,我开门见山。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大户人家,如果你觉得勾引我儿子让我儿子娶你,就能从我们家里捞得什么好处,你和你家人好趁早打消这个主意。”
初夏怔住了:莫非这女人是蒋大少妈?
温世轩没有走进里面,蒋母话他全听见了,立马走过来挡女儿面前:“这位大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女儿男朋友很穷。我和我女儿都不嫌弃他穷!”
蒋母哪知道儿子对温家人撒弥天大谎,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找错人,冷冷地一哼:“你们知道就好。反正我丑话都说前面了,你们好趁早分了。不要说我不同意,我丈夫和我家人都不同意。就你们家这种——”
傲慢眼再度扫向温世轩脚上那双肮脏拖鞋:“和我们家是没法沟通,既然无法沟通,作为亲家是不合适。”
温世轩是从蒋母眼神看到了别人眼里常见到那种鄙夷,老实脸怒了:“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嫌弃人家穷人,我们也看不起你!”
一句看不起,蒋母被燃了怒火:“你不止是穷,是你这个意识文化水平,你看看你,一双拖鞋廉价也就算了,不洗脚,不洗鞋,都不知道你媳妇怎么持家。我儿子娶你们养出来这种女儿能成吗!”
没想到会由于自己拖累了女儿被人骂,温世轩羞恼地缩着脚趾头,因老实巴交,想不出什么话反驳蒋母。
见对方不吭气了,蒋母傲然地昂起下巴,甩过头刹那,一杯水忽然从她脸浇了下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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