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副队长飞快跑过去,探查器很快传回消息,浑浊的河水里,从上游冲下巨大的石块,堵住仅有的几个泄洪口,一时间,周围不少官兵都骂起了粗口,这雨那么大,水位一直在涨,再堵了口子简直是不要人活,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打捞队冒着危险下水去给石头打孔拖石,水下情况复杂,有一名队员被拖上来时腰上被一根尖锐的树枝捅穿,被匆忙抬上了救护车,大雨淹没了很多呼喊,有人倒下又有人补上,没有一人敢松懈。

“我只能这么站着么?”邵渝有些站不住了,悄悄问黑鱼,“这些石头哪来的?为什么突然就被冲过来,还那么准?”

“我看看,”黑鱼向前游了一点点,就淡定道,“有一条大鱼,嗯,非常大,三五米吧,在前边的山脚下掏山,这些石头就是他弄下来的山岩。”

“什么?三五米就能掏山?”邵渝看着那块表,上边的数值看着并不大,只有一百多。

这时,先前的副队长过来看了眼:“这就是个街道级的小怪,我以前一个人就可以单挑。麻烦就麻烦在是水里,很难处理,它还可以要求其它鱼类一起帮忙。”

看着邵渝一脸茫然,他解释道:“怪是指是那种有一点灵性的动物与邪崇,有灵性无智慧,智商等同金毛狗,多按本能行事,破坏力有限,设好陷阱就能解决……”

说到一半,他突然目瞪口呆,因为表上的数字开始上涨,速度之快仿佛在看秒表,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从一百多涨到快两百。

他突然不说话了,回帐篷里拖出一个背包,上了一辆摩托,对邵渝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来帮忙。”

说完,便骑着摩托,穿着救生衣向上游的公路驶去。

他的动作太突然,神情太轻描淡写,以至于邵渝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黑鱼拿鱼鳍遮眼眺望了一下远方:“那只鱼突然拿到一块东西,提供了不少灵气,已经快要成妖了,这个人应该是要去炸鱼吧,看他包里炸/药很多,毕竟要是成了妖,那半片山应该很容易就能滑下来,不用辛苦打洞。”

邵渝一时惊呆,突然跑到旁边一辆运泥沙的空车上,一把将驾驶员掀开,一个漂移,从大坝狭窄的公路上转出,油门踩死,飞快向那摩托追去。

黑鱼缓缓游到他身边:“你好像没有驾照?”

“我看就能会。”邵渝神情冷淡,这时的他仿佛被按动了某个开关,再无刚刚的先前茫然无措,两分钟内就已经飙到前方的山口公路,身姿矫健,仿佛在抓逃犯,刚刚还在前边的副队长几秒之内就在河摊边被他追上。

“你怎么来了?”被追上的副队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怪物要成妖了,傻鸟没告诉你这时该抛硬币了么?”

“硬币没带,”邵渝神情很坚决道,“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把这些东西当成逃犯就好,一定要尽快抓住,不能给对方再次犯案的机会!”

根本不用抛什么硬币,下游不远的县城里还有明哥和他母亲,安慰我下次加油考的同事,经常给我留门留饭的租户婆婆,嗯,还有大鱼你家的违章建筑,对吧,大鱼?

黑鱼在一边很是不悦:人类凭什么管我违章,你有本事给我开罚单啊。

河边水流十分湍急,两人步行在及腰深的水里,几乎是焦急地看着表上上涨的读数,这涨的真的太大快了

邵渝焦急地想着办法——突然间,那晚奇妙的感觉浮现在他脑海,也许可以试试?死马活医,万一有用呢?

没有什么阻碍,就如准备起跑那般,思维一瞬间清晰起来,周围水流似乎都成为身体延伸,知晓如何借,何时该退,何时能进,水中逆行,非但没有阻碍,反而借水而出,不出一瞬就已来到水下。

不用眼睛,水流已经告诉他那大鱼在何处,下岩洞下,无数鱼龟攻击着岩缝,一条大鱼被簇拥其中,鱼身修长如纺锤,头尖吻长,侧腹各有骨鳞凸出一行,青黑体表,正是一条如先前在县里遇到的同种鲟鱼。

邵渝带来的气息太过阴冷,几乎是瞬间就让鱼群受惊,四散飞逃。

只有那条大鱼仿佛被激怒,长尾一摆,刹那就冲到邵渝身前,尖吻如刺,就要洞开敌人那血肉之躯。

但却扑了个空,它激起的水流提醒了邵渝,让他轻易与它擦身而过。

邵渝凝神静气,手指并拢,一心二用,想要如先前一般结印反击。

但他的技能终是不熟,刚一结印,就无法再融入水流,轻易被卷走,呛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险险被鱼怪撞出一条细长伤口。

黑鱼正想问需要帮忙么,就见邵渝仿佛被激怒了,不再纠结什么结印,而是反手拿下刚刚在大坝上没来得及从背上拿下来的工兵铲,踩着水就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是毫无章法的,铲、镐、砸、敲、刺,都是对着鱼骨之间的缝隙,偏偏工兵铲质量又优良,对方面积巨大,难以碰到他,翻水覆浪间简直就是一出那吒闹海,双方大战三百回合,邵渝一身是伤,大鱼也伤痕累累,它似乎有些畏惧,不再纠缠,干脆无比地向深水区游去。

邵渝当然不干,水流一卷,就已经到它面前,长长的铲子已经对准了它柔弱的鼻孔狠狠刺去。

鱼怪几乎发出了一声惨叫。

黑鱼在一边拿鳍摸摸鼻孔,觉得有点痛。

下一秒,邵渝已经借着水流,将痛到乱甩的鱼冲上浅滩。

一边的副队反应飞快,将背包往鱼腮里狠狠一推,拔开引线。

“快退!”副队一把拉住他,然后被对方猛然一带,已经躲到一快山岩之后。

数秒之后,一声巨响,水花飞溅,仿佛下了一场更大的雨,一条伤痕累累、只有半张脸的鱼在他们面前猛然落下,溅了他们满身泥水,微弱地挣扎着。

副队从腰上拿起拔出一把匕首,准备上前了结它。

“你们,”那鱼勉强拿独眼看他,竟然已经能微弱地发出意念,“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邵渝看了一眼黑鱼,先挡住了副队。

“大江,”鲟鱼勉强挣扎着,“我从大海回来,到很远很远的水源上游繁衍,然后回家,可是被你们挡住了,回不了家——”

它被挡在这里很久了,三十年还是多久,记不得了,人类在水面建起高墙,一堵比一堵高,一座比一座长。

它回不了大海。

“你们,要不,招个直升机,把它送回海里吧?”邵渝轻声问。

“这是中华鲟,濒危保护动物,”副队苦笑道,“他们世世代代从江河海口回游三千多公里,小鱼长大后又回到大海,可现在大江上有多少大坝,如果他们再来冲击,又会有多少麻烦?”

“要不,你回去告诉你的同类,我们每年拿船送你们回上游,可不可以不要再撞坝了?”邵渝悄悄看了一眼黑鱼,努力在鱼类面前刷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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