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渐清明起来,东儿痴痴的站在房外,好奇之下不时朝着那扇门看去一眼。

不禁猜想,如何侍寝?公子可会得到王爷欢心?可千万被像前两次那样惨了。

而另一厢,隔着那厚重木门,却是东儿做梦都没想到的一幕。

房中已无人声了,只听剧烈喘息,*拍打的响声不绝。

房梁上一根麻绳高挂,随着二人的动作起伏晃动纠结,甚至发出了“嘎吱”作响,肉眼不及的细尘缓缓掉落。

倏然,极力忍耐不得的痛吟声发出,短暂的一声之后又被生生忍住。

段韶华迷迷瞪瞪,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所谓的唇红齿白已经变成了唇红齿更红,喉间全被血腥味弥漫。

两股间俱是灼热的胀痛,随着裴靖一抽一撤,痛苦也一分分加注。

时间一点点过去,裴靖却半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异常粗暴的挺入抽出,动作间不知参杂了多少怒气在内。

痛到了极点,痛苦反而麻木的沉淀了下去。段韶华始终忍着不肯求饶,偶尔受不住低低的吟哦一声,很快又被他吞了下去。并非示弱,而是强撑,听的裴靖一股子的邪火直往上冒,冲撞的也越来越失了格,淡淡的血腥气在鼻间游走。

“你求一声,本王就放你下来。”沉浸在*中的裴靖稍稍抽出神来,被烧的沙哑的喉中不忘再次诱导。

这句话比任何激痛都有用,段韶华冷笑不出,只能再次咬紧了唇,在那已经淋漓的伤口上又加了一道齿痕。

他无声的拒绝带来一股挫败感,裴靖大怒,一只手用力扯住了段韶华的头发逼得他仰头。疯狂的律动中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牙齿好似尖刀一般迫开那脆弱的皮肤,噬之血,啃之肉。

段韶华已经无力去管脖颈上多出的伤口,对身后这个人的憎恨已达到了极点。阵阵激痛中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口气憋在心口无力宣泄,终于晕了过去。

裴靖也快到达顶点,死死按着怀中之人做最后冲刺,最后终于喷发在了他的身体中。

还未享受欢好后的余韵,细一看,人竟是已然晕了。

靠在他身上喘息着,再折腾人也是不动了,裴靖多少觉得有些无聊。

这时才想起抬头一看,入眼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粗砺的麻绳已经将那那细嫩的手腕磨了个细碎,目光所及的一圈内俱沾了红色。顺着手臂往下流,都是占了味觉的血腥味。

连裴靖也忘记到底吊了他多久,只看段韶华手腕之上已隐隐了泛起了乌青,想必连皮肉带血液已经全部麻木了。

轻蔑的笑了一声,到底已经是他府里的人,偏偏还要死守着那点不起眼的尊严,最后还不是落得一身伤。

但是现下细看他眉目,又回想刚才那一通畅快,裴靖心头微颤,竟已有些痴迷之感。

相处也不过数次,但已深知这个人的倔强不堪。明明每一次都给了他台阶保全,偏偏他就是要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守着骨气也守不住身子,到头来痛的还不是他自己。

但每每看到他的硬撑,容忍,凝在脸上的固执。这些不曾亲眼见过的激烈都交织成了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只想更肆无忌惮的要他,要他低头,示弱,甚至乎吐出一句讨好的话来。

也许该承认,他就是喜欢看段韶华在他面前挣扎抗拒,看他的固执忍耐,总是好奇那张脸上还能表现出多少恨意。他越是隐忍,自己就越不想放过他,亲手拆碎他的倔强,踩去他的尊严,这些都成了他折磨寻欢的理由。

而今时日长多,论刁钻古怪之法裴靖多的就是,就是一一用在段韶华身上也不嫌多。如此想着,又生了一丝兴奋之意。

烛光依然肆意的亮在屋中,明黄的光线充斥每一个角落。除了淡淡的血腥味游走,一切安静如常。刚才的剧烈就被这一室光辉轻轻带过。

裴靖拢了寝衣大步走向了桌边坐下,端了一盏茶痛快而喝,饶富兴味的看着几步之遥的段韶华。

已然晕过去的他垂着头,被悬吊的身体依然紧紧绷着。虽然那身体上已经是青紫交错,但仍不掩其肌理细腻,骨肉均匀。最令裴靖看好的两条腿更是光洁笔直,丰姿尽展。暗想,总之一天会让那双腿紧扣在自己腰间。

正觊觎着,却听得一声细吟,目不转睛中的身体好似动了动,确有清醒的预兆。

他醒了就好,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淡着声道:“可算醒了。”

段韶华宁愿昏迷,意识刚一恢复,第一感觉的就是无边的灼热。

喉间干燥着,段韶华费力睁开眼,才不安的动了动顿时就是一股激痛。

适才忆起昏迷前的疯狂之事,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勉强定了神才发现自己依然保持这羞耻的姿势,而始作俑者竟还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饮茶。

段韶华怎晓得一睁开眼又要看到他,顿时也只能偏过头,不想却又牵扯了脖颈间的伤口,一动就是疼痛难忍。

轻细的嘶声还是传到了裴靖耳中,那由自己咬出的伤口再次暴露在他眼中。只看深红齿印,血色皮肉正外翻,印在眼中异常可怖。

恍惚间才想原来自己当时下了那么大的力道,只恨不能咬死他了吧。

冷眼瞧他,几个时辰前还白玉似的一个人,现下已经憔悴成了这副模样。

心思一动,裴靖起了身走向他,靠的近了才闻他异常辛苦的呼吸。

这个人的气息是这样的浓重,段韶华知道他站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的是惧怕。本想紧闭了眼去,不料裴靖故技重施,下颌一紧,又被逼了看他。

裴靖轻慢的摩挲着手中的完好,“何苦自讨苦吃,若乖觉些,本王又怎舍得为难你。”

听得这话,浑沌的大脑却开始清晰了,段韶华怒极反笑,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裴靖怎会忽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觉异常刺目,手上不由又加了力。

看他双目微阖,不明情绪下的睫毛轻颤,隐在烛光在的脸昏黄不明。裴靖心内一动,明知不可能还是道:“你便是求饶一句,本王还可考虑放过你。”

已经全身是伤,便是再加一道也无妨。段韶华看着眼前俊颜,越觉得他太符合“人面兽心”这个词。

“王爷是不是一向都喜欢强人所难!”自破锣似的嗓间说出这句话,直让裴靖一愣。

裴靖的脸色一瞬晦涩不明,只是这次却说不出是怒是喜,烛光印衬着满屋的流光华采,奢靡宝器,但在段韶华这句话前却是全失了光彩。

顷刻冷笑了一声,“若你今天能坐在本王的位置上,你自然也有能力去强迫他人。”

一切皆由命,他是市井草民,即使落得今日下场,似乎也只有认命二字。

看他眼中渐渐失了原先光彩,裴靖焉有得意,又看了看他被吊的乌紫的手腕,突然道:“将你就这样吊上一夜,你说这双手以后还能否抚琴?”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在段韶华心头重重扎了一记,他倏地睁大了眼,似有诧异,已露了怯色。

裴靖是知道的,但却轻移脚步转了身去,慢慢悠悠,“本王实在好奇,那就等明天一早看看。”

他说完之后竟当真不管不顾的扔了段韶华而去,只看烛火在他身后慢慢的形成一道弧影,异常无情。

裴靖放了狠话,也将将离开,脚下虽不停却异常慢腾。背对着那人一直走到了门边,到底却没听到求饶之言。

顿时也狠了心,直接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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