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歌哭笑不得,看来梁平安确实是命该绝于此地。

那么,就怪不得我夺舍你了!

按照一些小说中的描述,只要肉身和灵魂合二为一,便可以完成夺舍。

而且,江朝歌现在自信和阿离已经提前打好了关系,所以,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他飞快的跑了过去。

没有任何顾忌的当着梁平安的面,开始了夺舍融合。

“终于可以重新成人了!”

以一个大大的拥抱姿势将梁平安的肉体抱住,接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梁平安的肉身上穿了过去。

“???”

穿过去后,江朝歌再回头,发现梁平安的肉身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两只眼睛暗淡无光。

不能夺舍?!

“你是何人?”梁平安的灵魂看向江朝歌:“你想干什么?”

我想夺舍你……

江朝歌终究没有无耻到把这话说出来,但他还是简单的表明了一下立场:“别问,问就是路过!”

“路过?你……你的身上没有森冷的鬼气,难道,是‘出阴神’?前……前辈,救我!!!”

出阴神?江朝歌知道这好像是道家的一种境界,类似于‘灵魂出窍’,但问题的重点是梁平安为什么会说他身上没有鬼气?

“前辈,这鬼物极为厉害,很可能是甲字九号禁体‘分魂’,我刚才一招不慎被她打死,虽用魂灯续了命,可依旧撑不了多久。”

梁平安似乎并不知道江朝歌一直在旁观。

他看起来极为着急,或者叫病急乱投医:“前辈今日若是能将这鬼物收为炉鼎,不日定能成就阳神!”

炉鼎?阳神?江朝歌听出来了,梁平安这是在告诉他,阿离的禁体很珍贵,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但问题是,他真的打不过!

“哥哥怎么过来了,是要来帮我的吗?”两个阿离歪着头看向江朝歌,一个头歪向左边,一个头歪向右边。

“哥……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梁平安大惊。

“当然。”江朝歌微笑点头。

哪方强,他就是哪方的,这是很简单的处世之道,同情弱者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

江朝歌没有实力,便收起了同情。

不过,从梁平安的态度来看,似乎是真的没有见过自己,但成为灵魂后这种状态就变了,不止能看到自己,还能和自己说话?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我真的不是一般的鬼?

或者更确切的说,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鬼?

所以,鬼能看到他,也能交流,因为大家属于同类。

但是,法宝却并不能将他‘照’出来,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个世界,便不入这个世界的轮回,等于直接跳出了六道之外,普通的法宝自然对他无可奈何。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还需要实验来证明。

江朝歌直接无视了梁平安的求救,目光看向阿离口中咬着的乌木小剑:“阿离,把剑给我。”

用剑割一下自己的手指,如果伤不到,那他的猜测就是对的,反之则是错的!

看起来有些冒险,但其实问题不大,手指割一下,又不会有什么大事,男人嘛,这点痛不算什么。

“好的,哥哥!”阿离很乖巧,听到江朝歌的话后,直接就将口里咬着的乌木小剑吐了出来。

“嗖!”

剑化流光,快如闪电,直刺江朝歌眉心。

所以,无论哪个世界,熊孩子出手都是这么不知轻重吗?

江朝歌彻底被吓懵了,眼睁睁的看着乌木小剑飞向自己,然后,从他的眉头顺利的穿了过去。

“叮!”

乌木小剑刺在青石上。

青石裂开。

“我死了吗?”

江朝歌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死了没有。

抬了抬手,又摸了摸脑门。

好像没死?

但如果他现在有肉体,一身冷汗肯定是吓出来了,这要是推断错误……呃?直接完结撒花!

“不过,现在来看,我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宝伤不到我,就是不知道天道规则的束缚还在不在?”

江朝歌暂时没有继续做实验的想法。

但有一点他已经可以肯定了,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夺舍之类的,估计是和他没有关系了。

那么,要救梁平安吗?

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梁平安灵魂,还有那盏依旧燃着微弱灯火的魂灯,作为一个谨慎党,江朝歌心里略有些纠结。

然后,就看到梁平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前辈修为深不可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备巡夜人,杀了我对前辈毫无益处,若是前辈能放我一马,梁平安必有厚报!”

“什么厚报?”江朝歌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我叔父乃是御史台监查使,若是前辈……好吧,前辈这等高人自然是不愿入朝为官,我……我私人有一些钱财……对了,我还有一个表妹,芳龄十六,长相貌美,在箫乐上有极高造诣,若是前辈有兴趣,可纳为一房小妾!”

梁平安还是有分寸的,没说把表妹送给江朝歌当正妻,可惜,江朝歌对他十六岁的表妹并没有兴趣。

他一只鬼,能干吗?

如果是新婚之夜莫名暴毙的鬼新娘,他或许能考虑一下!

“哥哥,村长爷爷来了!”

“嗯?”

江朝歌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个面容和蔼,看似纯良的老爷爷,正推着一辆独轮车走了过来。

他怎么来了?

要干什么?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阿离欢快的跑过去和老人打招呼。

可老人并不理她,只是一言不发的推着独轮车走到梁平安的肉身面前,看起来并不能看见阿离,也不能听见阿离的声音。

老人的身体有些佝偻,两只眼睛略显浑浊,但推着独轮车的手却很稳,而且,走起路来显得非常轻松。

他看着梁平安手中紧握着的‘魂灯’,随即,伸出右手想要将灯火掐灭。

“不要!”梁平安大惊。

老人的动作微微一滞,接着,继续向前伸去,可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魂灯上的火焰时,却一下又缩了回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随即,他朝着灯火猛的吹了一口气。

“呼!”

魂灯的火焰晃了晃,依旧不灭。

老人皱了皱眉头,又尝试着将魂灯从梁平安的手中扯下来,却发现梁平安的手将魂灯握得死死的。

一番尝试无果。

他最终选择把魂灯和梁平安的肉身一起推倒在独轮车上。

因为独轮车并不长,所以,老人便将梁平安的肉身倒放,两只腿绑在推车的扶手上,又用麻绳绑紧。

梁平安则一直在老人身边上窜下跳,不停的叫喊:“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的肉身,你这死老头,小心别碰坏我的魂灯……”

但老人并不理会他。

不到一会儿,老人便将将梁平安的肉身绑了个结实。

接着,他开始推着独轮车向着村外走去。

步伐,一如来时的轻松!

梁平安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将他的肉身推走,只能跟在后面大叫:“别走,站住!你……你要把我的肉身带去哪?”

“村长爷爷要走啦!”

两个阿离似乎对老人的举动并无意外,一个表现出欢快,一个则表现得相对沉默。

不过,两个阿离都跟在老人的身后,向着村外走去。

目睹着这一切的江朝歌,皱起了眉头。

老人的突然出现,还有这诡异的举动,让他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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