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天本打算在庆丰镇住几天给轩辕锦墨养伤,无奈轩辕锦墨坚决不肯,一则他赶着去泸州没有时间在这里耗,再则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待在庆丰镇太过危险。凤离天也明白这个道理,更重要的是他拗不过轩辕锦墨。

于是,两人舍弃了官道,绕道走渠月山附近的小路。从庆丰到泸州官道只有一条,小路却有很多,所以还是安全了不少。考虑到轩辕锦墨的伤,凤离天把行李放到一匹马上,自己和轩辕锦墨同骑另一匹马。

轩辕锦墨对于与凤离天同乘一匹马,并且横着坐的姿势很不满,因为这样就必须靠在凤离天身上才能保持平衡,就像被抱在怀里一样。但是被凤离天以“这样的姿势腰部不会用力”而拒绝调整。轩辕锦墨有心抗争却无力坚持。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毕竟不是小伤口,即使是这样的姿势,颠簸起来仍然会痛。

看着怀中一脸平静却时不时轻皱眉头的人儿,凤离天不由得生出灭了凝血阁的想法,尽量的放慢速度,一手持缰绳,一手搂着轩辕锦墨。

“你怎么知道是凝血阁的杀手?”轩辕锦墨问道。

“呵呵,除了凝血阁那群笨蛋,还有哪一家的杀手不会在刀上淬毒的?”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凤离天略低头便能够到轩辕锦墨的肩,于是忍不住嗅了嗅,干爽的阳光的味道让人流连不已。

“你对他们很了解?”轩辕锦墨挑眉看着他。

“这是他们的标志,”凤离天把脑袋移开一些,继续看路,“凝血阁的人坚持认为杀手就要靠自己的力量杀死目标,不过他们竟然选择在白天动手,委实奇怪了些。”

两匹马缓缓的行,马上的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凤离天考虑着凝血阁的事,目前看来是冲着轩辕锦墨来的。两个探子已经杀了,消息也没有传出去,这就说明他们很清楚轩辕锦墨的行踪,也就是说轩辕锦墨身边的人很可能背叛了他,是那两个侍卫还是泸州的人?雇佣凝血阁与雇佣莫愁阁的会不会是一个人?莫愁阁那里还没有传来消息,看来还有必要在凝血阁方面查一查。

轩辕锦墨大抵猜到了雇佣杀手的人是谁了,知道利用自己对天儿的感情,必然跟他那几个皇兄、皇弟有关了。因为这些年来,皇后上官颜的身体越来越差,轩辕浥打算早些传位给轩辕锦墨。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扫清登基前的障碍,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会狗急跳墙到这个程度,这么说洛城出现的玉佩……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渠月山前,时间已接近黄昏。马蹄声惊起了树梢的鸟雀,扑棱棱地朝橙红色的天空飞去。渠月山脚生长了许多高大的梧桐树,这让凤离天很满意,于是决定在这里歇息。

凤离天跳下马,伸手要把轩辕锦墨抱下来,轩辕锦墨瞪他一眼,利落的跳了下来。凤离天摸摸鼻子,手背到后面朝隐藏的暗卫打了个手势,对轩辕锦墨说道:“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捡些柴。”

轩辕锦墨颔首,没有逞强,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感受到暗卫的气息已经将轩辕锦墨环绕起来,凤离天抬脚朝林间走去。

“暗一没有保护好主人,请主人责罚。”暗卫的首领暗一跪在凤离天脚下请罪。

“不是你的错,是本宫大意了。”凤离天叹了口气,现在还不能让轩辕锦墨知道暗卫的存在,否则茶摊的事就没法解释了,对暗一摆摆手,“起来吧,去捡些柴。”

“是,主人,”暗一站起来,仍低头道,“慕容公子传信,他已经到了泸州。除此以外,暂无其它消息。”

凤离天点点头不再多说,慢慢的朝树林深处走去。捏死了一只兔子、两只山鸡,接过暗一捆好的柴,凤离天很快就飘了回去。

凤离天回去的时候,轩辕锦墨正给自己包扎伤口。跳下马的一瞬间,伤口还是不可抑制的撕裂了。没想到凤离天这么快回来,轩辕锦墨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凤离天赶忙把东西扔到地上,蹲到轩辕锦墨跟前:“伤口裂了吗?”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并不严重,撕下自己的已经被撕过一次的雪缎内衫,小心地包好伤口。

轩辕锦墨有些愣怔地任他摆弄,幽幽的开口道:“你,图的究竟是什么?”

凤离天的手顿了顿,的确,作为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人,自己的关心似乎有些过头了。抬起头望着轩辕锦墨,那双漂亮而深邃的眼睛里有着戒备、疑惑和淡淡的寂寞,很久没有人真的关心过他了吧,凤离天有些心疼的想。

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你有什么可图的吗?”凤离天说着,半真半假将轩辕锦墨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轩辕锦墨为了包扎伤口退去了上衣,毫无赘肉的身体结实而匀称,漂亮的小麦色肌肤在夕阳的映衬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凤离天的眼神划过那优美的的锁骨,停留在那劲窄的腰身上。轩辕锦墨尴尬的咳嗽一声,那双流转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睛,宛如暗夜中的某种肉食动物,看得轩辕锦墨浑身不自在。

“呵呵,”凤离天轻笑出声,轻柔的给轩辕锦墨套上衣服,“或许我的确有所图,但不是你所想的那些企图。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伤害你就好,其它的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凤离天说完便转身去摆弄那些柴。轩辕锦墨在凤离天的背影看中似乎到了几分伤感与落寞,不由得叹了口气。今日,在庆丰镇,凤离天一掌杀了七八个杀手,轩辕锦墨第一次了解到凤离天的武功是怎样的强大,以凤离天的武功,想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他,而且这样的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必然会带来很大的好处。

思及此,轩辕锦墨起身走到凤离天跟前,看着他熟练地摆好木柴,突然想起来凤离天没有买火折子。很好奇接下来凤离天要真么做,突然很想看看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凤目中露出惊惶与无措。凤离天抬头看看一脸看好戏的轩辕锦墨:“想笑就笑吧。”

“嘿嘿……”轩辕锦墨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离天弯起眼睛,至少轩辕锦墨选择暂时相信他了:“墨,你知不知道,其实点火不一定要火折子的。”

轩辕锦墨但笑不语,心道凤离天大概带着打火石,也不去与他争辩。

凤离天笑了笑,拿起一根树枝,将内力运于掌心,在树枝上轻握了一下,“啪”,树枝竟然燃烧了起来。轩辕锦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从未见过能点火的功法,这简直违反了轩辕锦墨的常识。

“呵呵。”看着难得呆愣的轩辕锦墨,凤离天开心的笑了起来,点着了篝火,抽出匕首开始收拾野鸡和兔子。

“这是什么功法?”轩辕锦墨在凤离天身边坐了下来。

“这源自我的内功,把它用来点火这招是我自己创的。”边说边熟练地摘着鸡毛“小时候被师父丢到山里,没野果吃又不想吃生肉,所以就创了这么个招式……”

……

落日西沉,玉兔东升。

根据以前露宿的经验,轩辕锦墨准备把篝火移开,在烧过火的地上铺上毯子睡觉,却被凤离天阻止了。凤离天从马背上拿下今日买的那一盘粗麻绳,足尖轻点,飞鸟一般的飘上了几丈高的梧桐树上,选了两个靠的近的粗大的树枝,蜘蛛结网一般的用麻绳绑出了一个网床,将一条毯子铺在了上面。然后,抱起轩辕锦墨飞了上去。

站在树干上,轩辕锦墨挑眉试了试网床的结实程度,微笑着躺了上去。由于绑的密集,躺上去并不觉得勒,反而十分舒适。凤离天把另一条毯子盖在轩辕锦墨身上,下去把马栓到稍远些的树上,灭了篝火,才又回到树上,在粗大的树干上躺下,头枕双臂准备睡觉。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你就睡树干上吗?”

“嗯。”在树上他一直都是这样睡的,网床是特意为轩辕锦墨做的,突然砸过来一条毯子,  凤离天转头望着轩辕锦墨,“怎么了?”

“晚上露重,盖着。”说完,卷起半边铺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凤离天笑了笑,干脆蹭过去跟轩辕锦墨一起睡。

“你干什么?”轩辕锦墨瞪着凤离天。

“晚上露重,我来给你暖暖。”

“……”轩辕锦墨没再说什么。

梧桐总是发芽早,三月的梧桐已经枝繁叶茂,仔细的掩盖了那麻绳编的温暖的巢。月光透过树顶的枝叶洒在暖暖的毯子上,让人莫名的生出一分奇异的安全感。

“离天。”

“嗯?”凤离天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猛然发现轩辕锦墨竟然肯这样叫他,瞬间就清醒了。

轩辕锦墨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明亮,仿佛吸取了月亮的精华,看得久了,似要把人的心也给吸了去。“你说,凤凰为什么非梧桐不栖呢?”

“大概是因为梧桐树结实而且没有粗糙的皮吧。”对于那些文邹邹的诗歌啊、传说啊什么的,凤离天从没有兴趣看,只是他自己就喜欢睡在梧桐树上,而且就是这个原因。

“呵呵,有趣的回答。”轩辕锦墨笑了笑,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天儿要一棵梧桐树的原因。”

“唔?什么?”凤离天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因为凤栖梧,凤栖梧……”轩辕锦墨说着说闭上了眼,夜风吹动了满树的梧桐叶,似在诉说一份缠绵了多年的,解不开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伪更~改错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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