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大哥?你疯了!”

奋力甩开殷明誉的桎梏,殷明珠抚住被钳痛的手腕不耐道。她这个大哥真是疯了,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进她的闺房把她拎出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看到。

“是不是你做的?”殷明誉紧盯跟前的女人。“什么是不是我做的!大哥,你不回府就不回府,一回府就逮着我凶神恶煞的是做什么!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闭嘴!”殷明誉没兴趣听殷明珠长篇大论,按耐住怒气压低声儿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妹妹!那你恐怕也记得“她”也是你妹妹!明珠,你老实告诉我,她这次失踪你有没有搅和!”

“她?”殷明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大哥口中失踪的人指的是谁。眸色闪烁,殷明珠扯开嘴角笑起来,“她失踪了啊?太好了!”说着神色阴沉起来,“我可巴不得她去死呢,失踪,最好是一辈子别出现最好!”

“殷明珠!”殷明誉忍无可忍,努力抑制住体内的怒气才忍住没有紧握成拳的手掌掴眼前那张脸。殷明珠看出他的意图,眼圈立即红了,“你想打我是不是?打啊打啊,你打啊!大哥你要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你知不知道她一直扮可怜在演戏,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殷明珠委屈的低吼唤回了殷明誉一丝理智。

方才她听说阮流烟失踪时的神色不似作假,殷明誉脑子里闹哄哄的,被她一吼反倒清醒不少,听见殷明珠嘴里还是不干不净,此刻不由神色复杂的扫了她一眼。

殷明珠被殷明誉这时的眼神扫的心底一紧,后面的声儿都小了下去,最后跺跺脚咬牙丢下一句“不管现在那女人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无关!”撇清了关系。殷明誉得了准话,立刻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临末了回头望殷明珠一眼,“这可是你说的,明珠,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来!”

殷明誉大步离去的背影转眼间消失不见,殷明珠指着殷明誉离去的方向手指气的直哆嗦,半晌哽着嗓子低骂一声,心里不由更诅咒阮流烟永不再出现才好。她在原地阴晴不定,想到自家大哥那么护着那个贱人,怒火之下挥手出去以撒怒气,竟然连嫩白的手掌被粗糙墙壁刮破也不自知。

皇宫内东方恪已经整装待发到了皇城外,之前在皇宫内与苏长白针锋相对时,想到会把阮流烟带走的可能性人物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殷明誉。但是派去打探的人带回的消息是殷明誉那里并无异常,与此同时东方恪的影卫打探到另一道隐秘的消息,汇报人回禀以后特意加上不确认是行踪是否真实,不想错过一丝线索的东方恪决定亲自前行一趟查看。

今天已经是阮流烟被人劫持的第三天,劫持她的人好似带着她一同人间蒸发,既不现身,也不开口提出条件或者用人作为威胁,让人猜测不准这些人到底是何用意。出行的马背上端坐的东方恪一派的面无表情,叫人轻易不敢妄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有焦灼,有多渴望见到那女人。

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时何地,白天黑夜。角落里,被绑住手脚蒙住双眼的阮流烟只能尽量卷缩着自己才能汲取一点温度,她的衣物每天都有人更换,但是每天都会被悉数撕裂。每一次关着她的房门响起,就是一次酷刑来临之前的预警…天知道她有多想一死一了百了,可把她抓住的这些人偏偏要让她生不如死。

“哗啦…”

随着锁链响动,木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阮流烟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面朝墙壁,努力扼住喉咙才强忍着不发出声儿来。又是一日一到酷刑来临,现在的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任何细微的响动都让她让她禁不住浑身发抖。

“带出来。”还是那个老女人的声音。

被人架着出了门槛再次躺倒坚硬的木板,阮流烟完全放弃了挣扎。越是顽抗的挣扎唤来的越是凶狠羞辱的对待,她躺成一条死鱼,不知道会不会减少那老女人的施|虐|欲。现在阮流烟一点也不想死,她要活着,要活着看这老女人千刀万剐,她要揪出幕后人为自己报仇雪恨!

“张嘴!”命令似的冷漠女声,阮流烟宛若未闻,塞入嘴巴的绢巾被拿开,有药丸被人捏住下巴硬塞入口中。“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被黑布蒙着的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阮流烟费力的开口道,一出声嗓子嘶哑异常,每一句都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意袭来。

“当然是好东西,让你□□。”女声满是不怀好意,“往常都是用具,今天就给你上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反正娘娘水性杨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尽可夫。”

女声狠毒话语清晰的传入耳中,本来安静的阮流烟奋力挣扎起来,那个老女人给她的吃下的是□□,之前那样的羞辱还不够,这些人还早这样羞辱于她!阮流烟现在真的是想要一死以求解脱,但是就算最简单的抬手已经都做不到。

浑身已经有了热意,老女人已经招呼了人进来,有探来的手正在解开她的衣衫,不能动、亦不能言,阮流烟心中不由愈发绝望。精神恍惚里,竟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砰——”突如其来的的闷响声响彻房屋。像是煮的沸热的油锅里误倒了一勺清水,静止了一瞬后瞬间炸了锅。

“流…烟。”

耳边的唤声艰难的好似幻觉,是东方恪!

阮流烟不敢动,担心这是她臆想出来的梦!可是触摸在脸侧的温度是那样的熟悉。让她一瞬间泪流满面。

“主上,这些人怎么办?”

墨弦隔着房门轻问,东方恪眼眶血红,从嗓子里挤出一道声儿:“杀——”

墨弦闻此默默退下,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人。

东方恪单膝跪地,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床板上女人。她云鬓和衣衫都是散乱的,被人用黑布蒙着眼睛的面色苍白如纸,闯进来的一瞬东方恪第一次感觉到心碎,还有愤怒,恨不得将这里所有人焚尸碎骨的愤怒。

“别碰我!”东方恪想要解开阮流烟身上绳索,得到却是避之不及的呵斥和躲闪,“你别碰我!啊——”

“你怎么了?流烟,流烟——”

东方恪有些惊慌失措骤然,愣症了几秒方才桎梏住阮流烟的身体,拢在怀里靠近了才发觉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对他很是抗拒。

“你别碰我——不要靠近我!走开啊!走开!”

阮流烟冷汗直流,满是痛苦的嘶喊。东方恪原以为她是心里别扭觉着不再配他,于是抱她更紧。后来却发现,阮流烟真的是单纯的不想他靠近,不仅是他,任何人一个人都不行。

阮流烟知道自己对着东方恪吼叫已是大逆不道,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几日的羞辱和调|教已经让她完全变成了怪物,她接受不了任何人靠近她三尺以内。

□□的效果已经十分明显了,阮流烟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东方恪心急如焚,却又顾及她的抗拒不敢上前,最后看阮流烟打滚嘶吼的痛苦模样,终是动手点了她的睡穴。

终于安静了。东方恪沉默的解开阮流烟手脚的绳索,脱下外衫将人罩住打横抱起。起身的一瞬他紧闭的双眼的有滴晶莹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再睁眼,他的一双眸俱是狠到极致的肃杀。

是谁下的狠手,他要查,要杀!

他要给他爱的女人一个交代!

等到女人醒来,他还要告诉她一个早就想要允她的承诺。他要立她为后,以后带着她看尽大堰大好河山的瑰丽景色,他们还要生一堆孩子,延绵子嗣,儿孙满堂,共享天伦。

怀抱着女人偎依在马车,东方恪心如刀绞,流烟…流烟!他唯一挚爱的女人,她那样拗烈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事,等到她醒来以后,他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好好的陪着他活下去?

东方恪第一次感受到茫然,怀里阮流烟无意识的低喃一声,把他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女人没了血色的唇瓣干涸,东方恪愣愣的盯了半晌,最后温柔的俯下身子,靠近了,轻缓而又坚定的、吻上女子淡色燥热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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