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烟双颊嫣红,烧的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跟前来了人。东方恪遣退众人,在床铺前坐下,大手轻触阮流烟的额头,摸上去热度烫手,顺带着烫的东方恪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东方恪拿起盥洗架上搭着的白巾,浸入水中拧干以后叠好敷在阮流烟的额头,以便能让阮流烟好受一点。

白巾过一会儿就要一换,东方恪却没有丝毫没耐烦,直到太医已经赶到,茗月低着声音在房门外通报,他这才托着牵出阮流烟一只手出来放在床侧,亲自解下床头两侧的帐纱,命令太医进来诊脉。

赵太医丝毫不敢怠慢,只恭恭敬敬做本分之事,直到诊完脉以后,他起身给东方恪施礼:“回皇上,娘娘身子孱弱,今日是风寒入体才引发了热症,臣开几副方子,按时煎服不出三日便可大好。”

“那还冷着干什什么,还不快把方子开了!”

听说没有大碍,东方恪放下心来就要走近阮流烟的床铺。赵太医连忙上前两步:“皇上…”

“还有什么事?”

东方恪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赵太医心肝一颤,微微弯腰拱手行礼:“还有一事臣要告诉皇上,臣给皇上贺喜了!微臣方才诊的乃是喜脉!”

“什么!”东方恪猛然转身,惊喜之情表露无疑,激动处他猛地攥住赵太医胸前的衣领,赵太医连忙又道,“臣确认无误,娘娘的确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东方恪浑身一震,随后平静下来。两个月,两个月前不就是他强迫了阮流烟的那次,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未曾行房,直到阮流烟要掩护苏长白逃走,他一怒之下对她做出那种事…为什么会这样?东方恪心口发涩,眼角余光瞥见床铺上安静躺着的女人,他的悔意无穷无尽。

“奴婢/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呼啦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贵了一地,东方恪终于撒手松开赵太医:“…平身!”沉吟一番,他开口道:“传朕的指令下去,嫣妃有喜,朕心甚悦,自今日起册封为皇贵妃,头衔小字不变,仍为“嫣”字。”

东方恪一口气讲完,底下的人纷纷又要异口同声恭贺跪谢,被他做了手势都遣退出去。赵太医开了医治风寒的药方和安胎的药方以后,这才领着秋容去太医院抓药。

阮流烟朦胧睡着的时候,曾听到房中有人在讲话,朦朦胧胧听不清楚。直到有个声音讲到喜脉…身孕等字眼,阮流烟心中一惊,思绪竟然渐渐清明起来。所以东方恪让众人都退出去以后,转身看到的就是双眸静静注视着她的阮流烟,她的表情平静,让东方恪根本摸不准她在想什么。

“你醒了。”东方恪走过来,小心翼翼握着她的一只手:“是不是很难受?太医来过了,药马上就煎出来了。流烟,咱们有孩子了,你要做母亲了,咱们马上就能有自己的小皇子小公主了!”

阮流烟目光落在他们相叠的手上,再把视线回到东方恪的面容上,东方恪清减了许多,整个人黑衣黑衫让人轻易不敢接近。阮流烟抬起手,东方恪一动也不敢动,只任女人的手慢慢扬起,贴近自己的面颊。阮流烟还病着,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东方恪抓着她的,所有的话都梗在喉中说不出来。

“臣妾饿了,想吃御膳房做的冬笋玉兰片,酒酿清蒸鸭子、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玫瑰莲蓉糕。臣妾一会儿睡醒了,皇上不嫌弃可一起留下来用膳。”

阮流烟每说一句,东方恪的视线就跟着灼热一分。他能感受到胸腔内的那颗心跳跃的频率,就像要挣脱束缚一样,拼了命的,让他气息不稳。

这还是阮流烟在那次之后第一次愿意跟他好好的说话,第一次讲了这么多话。东方恪屏住了呼吸,如同在梦里一般。

阮流烟看她呆愣的样子,不由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带着病态嫣红的面容因为这一笑风情再现,东方恪气血上涌,猛地站起身来,“来人!”

门外候着的茗月立刻推门进来,东方恪一字不漏传达了阮流烟刚才讲的,并且特意叮嘱茗月一定要让人做的清淡些。

茗月退出去了,房门重新关上,阮流烟体力不支再次昏昏欲睡,昏昏沉沉间手背蓦地一凉,她的耳边响起了东方恪的声音:“流烟…我好后悔…后悔对你做那件事…我怕你从此不再理我!还好…还好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不管你是因为孩子原谅了我,还是还在怨恨与我,我统统都不会在乎,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要对你们娘俩好好的…”

阮流烟陆陆续续的听着,听到东方恪以为她还没有原谅他就不自觉的扬起唇角,既然他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后面就看他何时能发现自己已经放下。她今天之所以回到液庭池赏景,完全是因为她看到了苏长白的来信,只是她的身体太弱,走动两步竟然就生病了。

信里苏长白告诉了阮流烟他的情况,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大俞,让阮流烟不要牵挂他,总有一天,他会把阮流烟带出去。

阮流烟给苏长白回了一封信,让潜入皇宫那人给苏长白带回。信里她告诉苏长白她自己完全放下了,至于后来掩护他离开,也是因为作为朋友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任何危险。至于当时事情的真相是东方恪设计的也罢,是苏长白真的行刺了东方恪也罢,阮流烟都恳请苏长白别再耿耿于怀,就此放下,各自过好各自的人生。

现在她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是东方恪,这么长时间的冷战也该够了。男人对他的百般隐忍和讨好都看在眼里,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孩子的降临大概就是老天爷有意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重新和好的契机。阮流烟实在没有理由再不让自己内心也爱着的人靠近自己,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她也会试着去了解去爱东方恪,让两人不再重蹈覆辙。

重华宫主子有喜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临近过年了,皇宫里比往年更早的开始热闹起来。阮流烟的病坚持服药了两天就很快好了,接下来就是每天要喝那些黑色汁液的安胎药物,每每这时,阮流烟都磨蹭一番,东方恪最上心的莫过于监督阮流烟吃药。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阮流烟的身体已经度过了太子所说的刚开始有了身孕要特别小心翼翼照顾的三个月,在这一个多月里,阮流烟重新又收到了苏长白回信。

信里苏长白还未放弃要带她出去的决心,字里行间都是满满拗烈,阮流烟知他无法死心,只好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她在信里告知苏长白自己有孕了,已经三个月,她很幸福要做母亲了,她也很爱孩子的父亲。

果然这一封信送出去,就像石沉大海,直到过了一个月后阮流烟方才收到回信,信里苏长白终于放下,他由衷的祝福阮流烟,并且放话说他会作为阮流烟最后的后盾,如果有一天阮流烟过的不好,他抢也要把人抢回蕴国去。

阮流烟看到苏长白来信心情很好,就着烛光把信收回到匣子里,她托着腰站起身来。坐久了哪哪都觉得不舒服,现在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泡一个热水澡,于是阮流烟吩咐茗月等人准备热水,再让人扶着她进了浴桶。

东方恪进来的时候阮流烟正伏在桶边上拨弄着水面的花瓣玩,雾气缭绕里女人肤若凝脂的后背和圆润肩头落入视线,不由让他下|腹一热。

“爱妃真会享受,朕好久未同爱妃一起沐浴了,今日就同浴一次吧。”东方恪大大方方的现身,伸手解身上的腰带,很快就把自己扒光了进了浴桶。

阮流烟没想到东方恪这么利落的行无耻之行,直到东方恪同在两三人那么大的浴桶坐下,她才反应过来捞过浴桶上搭着的长长白巾掩住了身体。水面漂浮花瓣遮掩了水下诱人的“景色”,东方恪动了动喉咙,慢慢侵袭过来,把阮流烟圈进怀中:“朕摸摸。”

东方恪的手抹上了阮流烟的肚皮,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的小腹渐渐凸起,东方恪手游移着,无比温柔和小心翼翼。怀孕的身子很是敏感,就这么肌肤相贴,身子被东方恪这么碰着,阮流烟就不自觉的小腹微热,好像隐隐有什么从私密的部位流出,让她不自觉的红唇微启,溢出一道呻|吟。

这声宛若初生小猫的叫声落入耳中,顿时让东方恪身上燃起大火,他把阮流烟的身子托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滚烫灼热的部位轻触她的湿润软滑的入口,一下一下的模仿某种让人想一想就浑身发颤的动作。

阮流烟身子无力的只能软软的倚在东方恪的肩头,对于他的撩拨没有丝毫抵抗里。东方恪大手抚着她的后背游移着煽风点火,微微低头的嗓音低沉暗哑,一字一句砸入阮流烟耳中:“朕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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