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混混说这个嚣张的胖子是徐县长的弟弟,本来打算动手抓人的老张立刻犹豫了起来,不停的用眼晴看着严宁,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听严宁的命令。老张的举动自然都落进了严宁的眼里,心中不由的一阵冷笑,就这点担待,难怪一辈子窝在这个乡下地方起不来,能当个所长估计也就到头了。得,老张是值不上了,自己的问题还得自己解决,当然了,对于这种混人,说教是不起作用的,不用点狠招,估计他是分不清形势到底是什么回事。
“徐县长是你的大哥?”听了小混混的话,严宁再次打量了一下正在咒骂不停的胖子,别说,怪不得这胖子刚一进来时就觉得有些眼熟呢,这胖子的脸要是瘦上那么几分,不正是一个活脱脱的徐县长吗?
“是我哥怎么的,找你要点工程还这么多事,你他妈的不想干了?”这胖子实在张狂,张狂的有些不知所以,严宁实在想不出来,是徐东升在榆林一手遮天了,还是这胖子缺心眼缺到一定程度了。
“就是,一个小破镇长,拿下你分分钟的事,给他妈你脸不要脸,啊……”胖子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小混混模样的小弟指着严宁再一次叫骂上,这一次严宁可不惯着他了,照着这个小混混的胸口用尽全力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了出去。
“你他妈的敢打老子的人……”严宁一动手,胖子怒了,指着严宁叫骂起来。
“打你的人?你到我的地头上舞舞喧喧的,张嘴他妈的,闭嘴小镇长的,你哥不教你怎么做人,今天我教教你……”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这胖子的行径,严宁可不管他是不是徐县长的弟弟,照打不误,手上一划,随手将胖子的伸到严宁面前的手打到了一边,起脚来了一个鞭腿,把个二百多斤的胖子直接抡到了墙上,哀号不已。
“冲闯党政机关,搅乱办公秩序,派出所不知道怎么处理吗?”对于这种人,打了也就打了,自己和徐县长早就势不两立了,也不差这一次了,他徐县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搞自己。打完了人,严宁也不理躺在地上装死的胖子,看了一眼张所长,有心想敲打他两句,却又觉得无比的腻味,于是也懒得搭理他,直接让他把人带走。
“知道,知道,我马上把他们带回派出所……”看到严宁阴沉的脸,老张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下,这严宁小小年纪出手却是狠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徐县长留,自己为了这么个蠢货得罪严宁,不值当啊,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想想**……唉。
“把人带走,严镇长,你忙着……”严宁再次发话,老张顾不上内心中的懊悔了,再不表现一下,自己这个所长以后在东海镇就没办法呆下去了。带着几个民警七手八脚的把正骂骂咧咧的胖子拉了下去,严宁的办公室瞬间静了下来。
“钱书记,我严宁,你忙着呢,说话方便吗,嗯,刚才徐县长的弟弟……”听到走廊里没了动静,严宁抓起电话给钱立运打了过去,将刚刚发生的事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没事,打了也就打了,他徐县长理亏,摊上这么一个二虎吧唧的弟弟,真以为这榆林是他老徐家的天下了,不怕他闹大,这事说到哪都抬不过一个理去……”听完严宁的情况,钱立运一阵冷笑,巴不得徐东升的弟弟再给力点,直接把事闹大些,这样官司才有得打吗,最好打到秦部长那里去,看看到底谁拿下谁是分分钟的事。
“钱书记,这事虽然占着理,但以徐县长的小器,他直接挑不到我的毛病,难免会给你的工作带来麻烦……”严宁如此分析是有根据的,钱立运目前正处于发力期,处境十分的关键,进一步则海阔天空,可以迅速在榆林拉起一支队伍,与徐东升互相制衡,形成对恃的状态,进而伺机抢班夺权;停一步则会步履唯坚,处处受到压制,三五年之内能维持住当前的状况就算不错了。是以,严宁还真怕自己在钱立运的关键时期给他增添麻烦,毕竟整个榆林都知道两个人处在一条线上的。
“没事,既使他当了一把手,也难为不到我,前段时间我去拜访了省委马书记,邀请马书记来看看榆林的农村经济发展,马书记虽然没时间亲自来,但对榆林的农业发展很感兴趣,对我的工作也很认可,我想关键时刻会为我考虑一下的……”或许是怕严宁过于担心,钱立运事先透露了自己下一步的动向,这话钱立运既然能说出来,以严宁对钱立运的了解,钱立运上位基本上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钱书记,改天有机会,我也到马书记家里给你吹吹风,或许能让他尽快帮着协调一下……”严宁很平静,马书记不就是马芳河吗,不就是马欢的老爹吗,自己刚刚从他家里回来,虽然没见过,让马欢马乐在马老爷子耳朵边吹吹风还是没问题的。
“嗯,严宁你和马书记很熟?怎么没听你说过……”严宁的话听得钱立运心里一震,这个严宁真是深藏不露,自己凭着老领导的面子才搭上了马书记的车,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关系拉近一些,没想到严宁却是早就跟马书记有深切的交往,听这意思,好像严宁能随时到马书记家里,这个关系恐怕比自己还要近上几分。
“呵呵,钱书记,你别误会,我和马书记可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不过,我和他的女儿和儿子是好朋友,到他家里到是很方便……”对于钱立运,严宁倒没什么隐瞒的,况且这事早晚都得见光,与其到时候让钱立运产生误会,不如现在抖露个干净。
“哈哈,你个严宁,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我发现我怎么就看不清楚你了呢?”这是一个好消息,钱立运暗暗为自己庆幸,严宁的能力越强,背景越深,对他越有利不是。
在严宁挂断与钱立运通话的同一时候,东海镇派出所对徐东云,也就是徐县长那个有些缺心眼弟弟的处理也结束了。虽然有严宁的压制,但对于县领导的亲属,老张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一个小所长,实在不适合参乎到领导之间的较量当中,还是选择了大事化小,连笔录都没做,只是简单的教训了两句,赶快把人打发走了。
暴怒的徐东云对严宁可谓是恨之入骨,带着两个小弟,开着破旧的汽车,一路横冲直撞的赶回县城找他大哥告状。别看严宁一腿将徐东云抽打出去,其实严宁的心里有着谱,力量拿捏的刚刚好,徐东云除了胸骨红肿了一些,倒真没什么大伤。只是严宁如此不给面子,让徐东云脸上挂不住,心里极为的憋屈,自打他到榆林以后,哪路神仙不高看一眼,哪个领导不给他个面子,今天居然被一个小镇长给收拾了一顿,这场子要是找不回来,人可是丢大了。
汽车开进了政府,盛怒之下,脑袋缺根弦的徐东云直奔县长办公室,不顾秘书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徐东升正坐在大办公桌后批阅文件,看见弟弟冲了进来很是不满的呵斥道:“你干什么?这是你随便闯的地方吗?”
徐东云也不看哥哥充满怒气的脸,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道:“不找你找谁,严宁个小兔崽子一脚把我从他办公室里踢到了走廊上,又让派出所把我们抓回去好一顿教训,老子的肋骨都让他给踢折了,这事你得给我们说法……”
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弟弟,又看了看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秘书,徐东升一摆手示意让秘书出去后,转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申请承建东海公路吗?怎么还跟严宁打起来了?”
徐东云的脑袋是缺根弦,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报仇,必须得靠自己的大哥出面,因此添油加醋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无非是什么严宁不给他徐县长面子,不给工程不说,还把自己打了,这是不给徐县长面子之类的。
徐东升看着弟弟吐沫横飞,表情十足的讲述,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心里却把事情分析了个大概,不用说,自己这个有些二的弟弟,到了东海镇一定是跟严宁装大爷了,估计难听的话不会少说了,严宁背景强势,年轻气盛,眼里不揉沙子,哪管他是不是县长的弟弟,最后闹出了这么个结果。
徐东升不禁为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弟弟而犯愁,说他傻吧,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说他精吧,他还总干一些不着边的事,这次到东海镇要项目,摆明了就是例子。只是自己父母早亡,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己不照顾,谁来照顾。听弟弟说完,徐东升烦燥的摆了摆手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东海镇的工程,你要想干就按照人家的规定来,不想干,就别去招惹这个严宁,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