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楚云升心里顿然一紧,学校是他重点关照过的,怎么还有学生没带走?看这个女生后面的一大堆同学就知道了,可不止她一个,于坚那帮子人不会以为他“消失”了就把一切计划推倒重来了吧?这可不得了。

那女生也认出了楚云升,没别的,就一身的斗篷战衣就再明显不过了。

她本来很绝望,以为一定要死在这里了,却没想到竟然楚云升也没有走掉,她心里清楚自己学生一个,就算书读得再好,或者长得再好看,和楚云升也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人,军队上的人不带自己走正常,怎么会也不带走楚云升?

女生想不通,楚云升已经问她话了,只好暂时不去想,郁闷地说道:“我们本来是安排走的,后来上面说来了一批重要的人,把我们的名额给占了,那时候据说城外已经开始闹怪物了,就不敢自己单独走,只好等军队安排,没想到最后也没走成。”

不得不说她是有满腹怒气的,换了谁被“重要的人[”夺去生存的名额心里也会不平,但在楚云升面前她不敢显露出来,除去楚云升的身份外,毕竟他自己也被“丢”在这里。

楚云升没注意到她语气背后的“气愤”,只要不是大规模地没带走学校师生他就放心了,没了人才,让他拿什么跟一号和五族去拼?又拿什么去翻译古书?

“你叫什么名字的?”楚云升放下心,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她的名字,估计早忘干净了。

“袁小忆。”女生轻声说道,楚云升记不住她的名字,在她看来倒也正常,毕竟是大人物嘛,能记得自己本身就很不错了。

“袁小忆……对,想起来了。”楚云升看了她身后众多同学一眼,眼神一动,问道:“你们同学当中有没有觉醒的人?”

“什么是觉醒?”袁小忆被楚云升问得摸不着头脑,茫然道。

这时候,拿着楚云升弓弩的中年男人也急匆匆地找了过来,一见楚云升就赶紧说道:“我们一进来,就发现这些学生躲在这里,差点打起来,好在有您给我的武器。”

不是呼救或者逃命的情况,这些人一般都不上楼或者爬到高层的地方,浮游们可是在空中不停游荡的,大家宁愿全都挤在一楼大厅和二楼餐厅里呆着,也不愿冒险,而且人多,也能壮壮胆气。

所以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发现大厅里面居然还有人,因为害怕惊动外面的浮游,两帮子人差点起了冲突。

“你来正好,把所有人集合起来,问问有没有觉醒的人,不可能这么多人当中一个都没有!”楚云升收起斗篷战衣和夜视仪,找了个空沙发做下来。

他和七个战士最后进来,很多人都很紧张,纷纷站起来退到一边,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空位置。

几个士兵中有人受了伤,其他战友正在给他们包扎治疗,剩下的见楚云升和“熟人”说话,也就不便过来打扰。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去集合人群,楚云升借着各种电源光粗略扫了一眼,一共大约估计在八九十个,其中学生最多,不下四五十个。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乱劲就不说了,单是吃饭问题就够头疼的,那可是近一百多张嘴巴。

不过楚云升也没准备为他们解决食物问题,这可不是他的事情,如果卢国隆家的小粮库弄在手里,他也不介意分点出去,但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物纳符中的食物也不多,一旦拖延日久不能回到上海,麻烦就大了。

约莫一会的功夫,见楚云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士兵们这边推举了一个人过来,二十多岁,也很年轻,不过头个挺大,快赶上和卢国隆干架的彪子了。

“这位大哥,我代表兄弟们感谢您能出手相救。”大个子士兵有些拘谨,但还是很熟练地掏出半包的香烟取出一只敬给楚云升,自我解释道:“我们这几个人是几个班七七八八凑起来的,都打散了。”

“有军官吗?”楚云升接过烟,示意他坐下说。

大个子士兵黯然道:“几个班长都死了,班副也跑散了,连长也不知道在哪,我们都是各自为战,我是个士官,兵龄在剩下的几个人中最长,大家就推举我临时当个头。”

“那,留在南京没走掉的最大军官是谁?还有可能活着吗?”楚云升想了想,不放弃地追问道。

大个子士兵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们一零七步兵旅,刚从徐州调来,顺序接替兄弟部队执行最后一批的护送任务,没想到刚出发到一半就被困在这里,旅长当天就牺牲了,我们也就是跑得快,要不然怕早没命了。”

指挥系统彻底被摧毁,作为一个底层士兵,大个子也不回避“跑得快”的事实,在无指挥无体系的混乱下,遭遇未知恐怖生物袭击,除了逃命还能做什么?

楚云升听他说是从徐州来的,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装甲第七师也是徐州集团军的,有个二一八团,你可知道他们撤出去了没有?”

“是杜团长的二一八团?”大个子这个士官倒也没白干这么多年,多少还知道点自己集团军的编制,见楚云升点头,便继续道:“听说他们在出事前两天就应该走了,后来据说又多等了一天,还是走了……这些都是听和我们交接的兄弟部队说的,您也知道我这个级别,没资格知道那些具体安排的。”

楚云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杜岐山负责运送的可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只要提前走了,以火车的运输速度,肯定能赶在遍地怪物之前赶到上海,至于他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总会找到办法冲出南京城的。

“我准备去上海,你们这么多天里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出路?”楚云升吸着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上海是一定要去的,而且越快越好。

大个子士兵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我们试过很多次,损失了很多人手也没办法走出去,城市的边缘就像深渊一样,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楚云升沉思一下,提醒他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管哪个方面都行,或许有线索。”

大个子努力地想了想,底气不足地说道:“有一次我们试着走得更深一点,但仍旧一无所获,不过有个兄弟走掉了,我们转出来后就在外面等他,本来要放弃了,谁知道他又转出来了,一脸煞白,说话也口齿不清,说是见到鬼了,还有什么鬼火。”

楚云升眼睛一亮:“这个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大个子马上摇头道:“已经牺牲了,自从他出来以后脑袋就不正常,呆傻呆傻的,一次遭遇到浮游,大家打手势让他撤,他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浮游……”

楚云升顿感惋惜道:“可惜了,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叫楚云升。”

大个子士兵连忙道:“我叫罗大联,您就叫我小罗好了。”

楚云升从物纳符里拿一包没开封的饼干递给他道:“拿给你兄弟们吧。我有个事情交给你办,等会人都召集齐了,你替我挨个问问,有没有人和你们那个牺牲的战友有过同样的经历,或者不寻常的地方,一有发现马上告诉我。”

缺少觉醒者的情况下,训练有素的军人有时候能帮上大忙,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军队比觉醒者更为好用,纪律和心理素质可不是那些突然从老百姓变来的觉醒者可以比拟的,当初金陵城就曾用血的教训证明过。

一包饼干属于小恩小惠,虽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但起码可以让他们知道,替自己办事至少是有东西吃的。

“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大个子看见楚云升递过来的饼干,眼神都要放出光来,心中一转,犹豫道:“楚大哥,有个事不知道能不能和您商量一下?”

不知道能不能,就是很想说的意思,属于具有中国特色的必说废话,楚云升麻利地遵行“特色”规则,眼皮也没抬话就出来了:“说吧。”

大个子咽了口吐沫道:“当时撤离的时候,很多军用物资堆积在火车站,我们在那里血拼之后惨败下四散逃命,物资却都还留在那里,尤其是军粮,足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上一阵子了!”

楚云升刚刚想过粮食问题,所以没有立即回复他,相反问道:“你们粮食不够了?”

大个子士兵点点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逃走的时候身上除了武器弹药其他什么都没带,这几天都是靠老百姓的存粮活着,本来他们家里也存着很多备粮的,但被浮游逼得东躲西逃,粮食都丢得差不多了,那些学生我不知道,我们这群人如果再没粮食补给,估计两天之后就要断粮。”

楚云升皱起眉头:“这么说,火车站现在还有很多的浮游,突破不进去?”

如果能进得去,这些大兵估计早就去运粮了,也不至于只剩下两天的存粮。

大个子士兵很是郁闷地说道:“起初浮游聚在火车站没人敢去,昨天我们几个偷偷摸回去想看看情况,即便找不回物资,弄一辆火车顺着铁道开就不相信开不出去!汽车一开到边缘深处就会熄火,但火车不同,熄火了起码还能顺着铁轨滑行一段很长的距离,而且是直线不会迷路,所以大家一合计就去了。

谁知道浮游倒是散了,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堆怪人,喷火冻冰的跟玩杂耍一样,死守在火车站就是不让人靠近,把所有的物资都霸占了,还找了一些人收拢地上的武器弹药,靠近就要开枪,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强攻不下来。”

“觉醒者?”楚云升马上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细下了一想,不论是军用物资,还是火车逃离的方法,都挺诱惑人,可以试一下,不过也不至于马上动手,火车站在那里也跑不掉,从醒来后忙到现在得休整休整。

中年男人和袁小忆分别将自己的人都召集好了,楚云升把觉醒者的特征和他们俩细说了一遍,让他们和罗大联一道形成“三人组”,在百来号人中先行自查。

而他自己顺着安全通道,直上酒店的客房层,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挂好电筒,将物纳符里卵形冰晶和赤甲虫尸体逐一取出来,仔细对比。

赤甲虫的尸体太大,没办法同时取出放在房间中,只能两具两具的比较,手电筒的光线也不太好,不过即便这样,仍被楚云升发现了一些端倪。

第一具和后面两具似乎有些不同之处,不仔细看是没办法发现的,它后背破损的甲壳上,疑似有一道黑色的脊背线,因为受伤破损是在太严重,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根据还在的片段做出的大致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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