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珣转过头满脸羞愤神色,白皙肌肤下掩着不易察觉的红晕。他斜睨以迅雷之势拉开距离的两位父亲,用力冷哼一声表达不满,随即便领着小鸡跟屁虫往一旁走去,不再理会眼前两位没羞没臊的父亲。

这还是穆珣在家的情况,可想而知他不在家时,这两人是多么地恣意放纵,只是再放纵也该挑了地方吧,他倒还没什么,若是今后家里有了妹妹,被妹妹看见怎么办。

穆珣考虑到这,顿时觉得自己压力倍增,以后不但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还得防止妹妹看见不该看的。

待珣儿走远,穆衡跟赵戈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见复杂的有点心虚、无奈的神色,被珣儿这么一打岔,两人哪还提得起兴致,赵戈抬手揉了揉眉头,过去抓住穆衡的手,苦中作乐地说道:“出师不利啊。”

穆衡也叹气,“珣儿这么晚还不睡?”

“明天是周末。”

“他在干嘛?”

赵戈眼角余光瞥见珣儿的身影,猛地跟触电似的松开穆衡的手,倒把穆衡吓了一跳,盯着自己的手有些入神。

穆珣双手抱着一个大箱子,径直从两人旁边走过,他嘴里哼着什么调子,看起来刚才的抑郁情绪已一扫而空,连还赖在原地的父亲也懒得理会了。

赵戈安抚地捏了捏穆衡肩膀,决心趁机把好感度刷回来,过去试图从穆珣手里将箱子接过来。

他笑问:“珣儿,你在干嘛?”

穆珣抱紧箱子没松手,皱着鼻子不想理他。

赵戈说:“挺重的,我帮你抱吧。”

穆珣摇头,“我能抱。”

“里面装的什么?”

“我放学跟司机一起买的。”

“是什么?”

穆珣不想说,他已经走到了楼梯中间,两只嫩黄嫩黄的小鸡崽跳不上楼梯,正在第一处梯子旁扑棱着翅膀,叽叽咋咋地叫着。

他转过头看了小鸡崽一眼,目光又落在穆衡身上,“爸,你叫他别来烦我。”

试图刷好感度却被判断成‘烦人’的某人,“…………”

穆衡:“…………”

趁赵戈没动的一会儿,珣儿快步上了楼,将箱子放在自己房间,又蹬蹬蹬地跑下来抱小鸡崽,两只小鸡安安分分地窝在他怀里,转着漆黑的滴溜溜的眼睛,低着脑袋啄对方的羽毛,经过几天的喂养,小鸡毛茸茸的翅膀尖开始长出白色的羽毛,个子高了,腿也明显变粗了,没之前那么可爱,但也还不算难看。

赵戈慢腾腾地回到穆衡身边,“好感度刷起来真难。”

“看见箱子里装什么了吗?”

“没看清,孩子长大就开始有秘密了。”

穆衡点了点头,“珣儿很喜欢可爱的东西。”

“嗯?”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不要那两只鸡?听说鸡长大了会很难看。”

赵戈摸着下巴沉思,“我有预感,这两只鸡最后还是得杀了吃肉。”

他那时候只想着刷好感度,没考虑养小鸡的实际问题,又因为小黄鸡很萌,没想到它们还会长大,所以鬼使神差地给珣儿领了两只小鸡做宠物。但随着小鸡越长越大,赵戈忽然发现,比起把鸡当宠物,似乎养大吃肉更符合实际。

并且自己养的鸡不用担心饲料、营养问题,熬出来的汤肯定香浓特好喝。

想到这,赵戈眼前几乎出现鸡躺在汤锅里的样子,他甩掉脑袋里的画面,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人道,何况现在小鸡还是珣儿的宠物,要是被珣儿知道有人觊觎吃他宠物的肉,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赵戈刚反省完,便听穆衡表情认真地问:“鸡多大比较好吃?”

“……”赵戈怔了一下,还是答道,“养一年左右吧,母鸡可以炖汤,公鸡可以做辣子鸡或者大盘鸡。”

“珣儿刚好有一只母鸡,一只公□□。”

“嗯。”

两人对视,从彼此眼里看清对方心底的想法。那就是先把鸡养着,等养大了还是吃肉比较好,自家养的鸡肉香脆可口,又特有营养。

顿了顿,穆衡做贼心虚地低笑,“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没事,他听不见,把鸡养到老也不现实。”

“真的要吃肉?”

“还是看情况吧,珣儿喜欢就留着,他不喜欢就吃肉,反正养的越久熬的汤越好喝。”

两人在背后偷偷商议了一把鸡肉的吃法,这种养储备粮的感觉也不差。达成一致意见以后,见珣儿似乎没有再下楼的打算,便又黏黏糊糊地上了楼,因为珣儿突然打岔而焕然消失的暧昧气氛缓缓复苏。

空气里仿佛弥漫着迷人的芳香,引诱着他们靠近彼此,用肌肤想贴的热度感应对方的所有喜爱与渴望。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们直接进了房间,还警惕地锁好了房门,否则万一做到最高-潮的时候,珣儿突然闯进来,那种惊吓没准能把人吓萎,想想就觉得万分可怕。

考虑到穆衡现在的身体,赵戈办事时处处小心,他以前在床上待穆衡便温柔体贴,现在更是体贴到了极致,压根不敢把重量压在穆衡身上,吻他的时候便用双臂支撑身体,反倒惹得穆衡有些不满,似乎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很难使他满足。

赵戈用柔软的枕头垫在穆衡腰上,将他双腿抬高到一定程度,在认真仔细的润滑过后,将自己一点点送进穆衡体内。

穆衡抓着床单,呼吸沉重绵长,又带着明显的动-情神色。他目光专注的凝视着赵戈,双眼像蒙了一层看不清的纱,然而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他喜欢赵戈在对待他时的小心翼翼,就像被捧在手心里,连受一丁点的损害也觉得不舍。

那种感觉是非常美好的,即使他心底清楚,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就算再粗暴一些也能够承受。

谁会讨厌被别人喜爱,放在心尖上去疼呢,哪怕他有能力做的更好,也仍然需要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无所顾忌地去爱他。

当然,他在接受这样的爱的时候,也会付诸同样的真心给对方。

怀孕还是对穆衡造成了一些影响,比如较平时更累,赵戈原本便克制着,没想到穆衡到后来还是累了,他身体疲倦,但心却不满足于赵戈的行动,两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导致穆衡一边喊着赵戈让他不要停,一边又提不起力气配合他,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睁大双眼瞪着天花板心情愤懑。

赵戈怕累坏穆衡,往外退的时候却被穆衡双腿抱住腰,他侧头一言不发,却又不肯松开腿。

这点力道赵戈只要用力就能挣开,但他没那么做,他感受到了穆衡的留恋,便低下头细细碎碎地吻穆衡,在他唇边、脖颈留下细密的吻痕,痕迹并不重,只要明晚便能消除不见。

对待穆衡,赵戈很少做不靠谱的事,比如吻痕会给穆衡带来麻烦这样的错误,他便绝对不会犯。

赵戈比穆衡要细心,但也很少有人能得他如此对待,从前只有穆衡一人,现在也不过多了珣儿。

穆衡回应着他的吻,渐渐放松了身体,赵戈躺在他旁边,用手将穆衡圈在自己怀里,他发觉穆衡就像□□,让他越吃越上-瘾,这股瘾还非得穆衡才能让他舒缓过来。

赵戈贴在穆衡耳边,轻声问:“溪溪,你想见我的家人吗?”

从公开他跟珣儿的身份后,赵戈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必要,却还是想要征询穆衡的意见,家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词,尽管赵戈的家人早已因为权势而变了质。

他不怕穆衡见自己家人,却怕穆衡会因此而受委屈,就像他当初进宫的时候,穆衡又顶着多大的压力,还不是费尽心机压下所有反对的言论,才为他勉强劈开了一条平坦的路。

只是路再平坦,只要不断往前走,也难免还是会遇到不长眼的挡路的人。

赵戈又说:“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除了我爸,谁都不必给面子,我爸身体不好,一直在郊区休养,他知道你的存在,如果见到你,可能会说些让你不高兴的话。”

穆衡笑了笑,说:“比如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这是他在电视里看见的,特别经典、出镜率非常高的一场镜头。

赵戈轻轻吻了吻穆衡额头,没有说话。

他爸不会给支票,但可能会做出让赵戈猝不及防的事来,这也是他一直都忌讳着他爸的原因。

赵家的继承人,是不能没有后代的。

起码在他爸眼里,他假如跟穆衡在一起,就意味着将会没有后代。

哪怕他们有着血缘关系,赵戈也不得不防。

穆衡暂时没有见赵戈父亲的打算,现代社会风气虽然开放了许多,但跟男人长相厮守仍然会招人诟病。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家庭。

对此穆衡深有体会,他以前封赵戈为皇后的时候,那些反对的大臣们还不是以子嗣为由,说什么看在大瀛江山的份上,也万万不能立个男子为后,否则大瀛祖宗九泉之下,怕也是不能瞑目的,说的好像赵戈当了皇后,大瀛马上就要灭亡一般。

他不想让赵戈如此为难,至少再等一段时间,等他们有能力与其谈判,这是他想要为赵戈做的事,就像赵戈为他一直隐瞒彼此的身份,愿意跟他偷偷摸摸生活一般。

晚上虽然没有尽兴,但双方也得到了满足,禁欲一段时间,这才体验到xing生活的愉悦之处,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慵懒惬意的舒适感觉。

穆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教授那走走,他是个记恩情的人,教授之前的教导,以及之后总让他茅塞顿开的指点,他都铭记在心里。教授没结婚,虽然教育了不少学生,平时却是个挺寂寞的人,家里养了几条狗,平常待在家的时候便跟狗聊聊天,感叹一下人生。

当然教授是很讨厌别人说他寂寞的,他把这称为自由,一个人多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几条狗也随了教授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傲娇,穆衡起初去见教授的时候,总觉得那几条狗在斜着眼睛看他,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狗又若无其事的把头扭到别的地方,顺便伸舌头舔了舔毛。

穆衡刚按了门铃,教授便速度极快地开了门,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故作淡定地抱怨着,“你怎么又来了?”

“来见小金的。”

穆衡话刚说完,便有一条金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朝穆衡低声呜咽,拼命摇尾巴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教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金毛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

金毛是教授三条狗里面,最欢迎穆衡到来的,老远就能闻到他的味,连教授都说,只要金毛人来疯似的乱跑乱蹦,那就肯定是穆衡到了。

穆衡顺了顺金毛的头,被金毛热情地涂了整个手背的口水,他无奈的叹气,仿佛看见趴在旁边的两条高岭之花朝他翻了几个白眼。

教授嘴上嫌弃,准备的却很到位,水果、饮料应有尽有,还从电视里翻了个电影出来,说是要跟他一块欣赏。电影是以前的旧片子,但表演却甩现在的演员几条街,这也是教授让穆衡看的原因,他总能很精确的找出穆衡的问题,以犀利的眼光和独特的手段帮助穆衡。

尽管教授从表面看来,只是随手翻到了那个电影,再慢腾腾地摸出眼镜戴上,轻描淡写说句,“你要是个姑娘,我就陪你看泰坦尼克号了。”

看电影的过程中,教授时不时会让穆衡尝试角色转换,如果他是主角,现在心情如何,又要怎样表现。尤其是电影里面,一些演员不经意却成为点睛之笔的小动作,更是被教授逐一点了出来,有些地方要不是教授提到,穆衡根本不会发现还有这样的作用,那些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作。

电影快要结尾的时候,教授突然道:“你演技虽然还不够,但也算勉强及格了,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电影吗?”

穆衡直接无视前半句话,点了点头。

他之前过来这里的时候,教授提到他需要拍一部真正有意义的电影,无关票房、无关讨好观众,只在意电影题材,必须要有水平、有意义。

这些条件说起来简单,但其实却是很难的,现在是商业时代,又有多少导演愿意赌博拍有意义的电影,假设有,那导演也是抱着拿奖的心态去拍的。

现在教授无疑也是同样的意思。

“你现在需要的是奖项支撑,粉丝是虚的,只有荣誉才是实的,粉丝多充其量就是人气偶像,但能拿到奖项,你的身价便自然跟着涨了,”教授捧着巴掌大的镜子琢磨嘴角的泡。

“我这里恰好有部电影,你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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