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哥朱平川改口快,但还是被母亲陈氏捉住喷了一顿,喷的大哥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个字。

以至于当大哥看到朱平安随着朱父进门时,也只是”娘,娘......娘......”,一直在喊这个字,多余的话,激动的说不出口。

“喊再多娘,你也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嫌娘做的饭菜不好吃了......”母亲陈氏听到大儿子一直喊娘,却也仍然没从大儿子刚才那句外面饭馆做得更好吃中回过情绪来。

“娘,我回来了。”朱平安背着行囊随着朱父走进家门,远远的看到母亲陈氏,便喊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在嘛......”母亲陈氏还以为是大儿子说话呢,说完这句话才觉得不对,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大门处,便看见自己小儿子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进门了。

母亲陈氏第一反应是惊喜

然后第二反应是生气

可生气了

三步两步上前

就是一巴掌

一巴掌落在了朱父朱守义那个大肩膀上,声↖,音老响了,同时母亲陈氏的河东狮吼声响起:

“朱守义,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儿子在外面都饿瘦了吗,大老远的回来,你还让他一个人背东西,都压的我儿子直不起腰来了,你长这么五大三粗的是摆设啊!”

哪里饿瘦了,我看着还胖了点呢,还有刚才我也有要拿行囊的,是彘儿坚持要自己背的。

朱父委屈的看着陈氏,捂着被陈氏打的啪啪响的胳膊,楞是没敢吱声。

“娘,是我要背的,不关爹的事。”朱平安赶紧上前帮父亲解围。

母亲陈氏看向朱平安的时候,和刚才看向朱父的眼神,简直是判若两人。

刚才看向朱父的时候,那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

这会看向朱平安的时候,那是春天般温暖关爱融融。

“彘儿别帮他说话,快放下行囊让娘好好看看,怎么娘看着你又瘦了,是不是在外面不舍的吃啊,娘总觉得走的时候给你的钱少了,还有有几天传言说你们被抢了,害娘担心了好久,要不是你让人托信回来,非要跟你爹去看你不行,咦,娘怎么觉的你个子倒是长高了些呢,呀,怎么黑了这么多......”

“前些天镇上敲锣打鼓来说你考了头名,还送来了十两银子呢,说是县尊赏的......他们还说你会在外面接着温习呢,我就不乐意了,在外面哪有家里好,娘给你天天多好吃的。”

母亲陈氏快步走到朱平安跟前,将朱平安背着的行囊取下来,用力的塞到一旁的朱父怀里,还用力的挖了朱父一眼,然后便温柔的把朱平安拉到身边仔细的检查起来,仿佛朱平安刚从战场下来似的。

朱父双手抱着行囊,和大儿子朱平川同病相怜的站在一起,看着被陈氏温柔对待的朱平安,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估计两人此时心中所想的是,为什么都是一家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母亲陈氏检查过后,便呼呼的跑去厨房,说要煨一碗鸡汤给“饿瘦了的”朱平安补补身子,谁都拉不住。

“回来了,彘弟。”大哥不善表达,搓着手说了一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便跑到他的房间,过了一会从房间里面捧出了一个蜂窝,复又钻进厨房。

“娘,蜂蜜给彘弟。”大哥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然后便是母亲陈氏取笑的声音传了出来,“咋,这不是你去山里捣鼓来给送去你岳家的吗。”

“山里还多的是。”大哥不好意思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

院子里朱父和朱平安大眼对小眼,少顷朱父开口道,“快去房间换身干净衣服吧,你娘又给你做了两套衣服呢。”

你说

这教我如何不想家。

家里浓浓的关爱,能融化整个南北极的寒冰,瞬间沉醉在爱与被爱中。

等朱平安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母亲陈氏已经把鸡汤煨好了,浓郁的鸡汤冒着香气,鸡汤里面还有蘑菇、青菜和姜片,色香味俱全。母亲陈氏做好鸡汤,又做了两道菜,整整满满的一大桌子全是吃的。

这顿饭朱平安吃的十足十的饱,哪怕是再塞一个花生米都能达到临界点吐出来。连走路都得腆着肚子走,就这母亲陈氏还怀疑朱平安没有吃饱呢。

到睡前,朱平安将从镇上选好的礼物送给母亲陈氏和朱父,陈氏一脸笑靥美滋滋的将银耳钉戴起来,却在嘴里嫌弃朱平安乱花钱;朱父将酒坛提着手里,上下左右仔细看,脸上也是带着笑。

至于祖父的礼物,明天再去老宅吧。

这一天晚上,朱平安没有再看书,洗过澡后,便将疲惫却又撑的厉害的身体搁在了床上,盘算着明日先去趟老宅,再去恩师家里......躺在家里的床上,不仅身体得到了休息,更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也找到了安放地得到了休息,从内到外得到了彻底的休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沉很舒服,滚滚红尘三千丈,在家里得到了彻底的休息。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微亮了,朱平安和往常一样,起床在院子里那块大石头上开始练字。

“彘儿,怎么又起这么早,你才刚回来,快去再睡会。”母亲陈氏和往常一样,第一个起床,看到坐在石头前蘸着清水练字的朱平安,不由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娘,我昨晚睡的早。”朱平安憨笑道。

母亲陈氏也没有坚持,洗漱了一下便去准备早餐了。

接着,家人陆续起床,对朱平安起这么早练字的行为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他风雨无阻的练字。

一大早,母亲陈氏便又整治了一桌子好菜,昨晚剩的炖鸡肉、清早又现做的三个热菜,一碟自家腌制的嫩黄瓜,熬了一锅喷香的米粥。

在外面就颇为怀念家里母亲腌制的咸菜了,就着腌制的嫩黄瓜,朱平安一连喝了三碗米粥才算完,这让母亲陈氏大为满意。

吃过早饭,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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