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对这个陌生男人,慕晚生虽不知他容貌,却知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后,身上的烧伤逐渐的好转了,在还没痊愈的时候她就可以下床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眼睛的情况,就拜托汤玉成带她去医院看看。

汤玉成答应了。

此时正值夏季。

因为身上的伤,慕晚生不得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即便炎热,但胳膊和腿上的伤疤,她还是不愿意露出来,自己是看不见,但却摸得到,大概也能猜得到是什么样子。

吃了早饭后,汤玉成就带她去了医院。

挂了眼科的号。

她本来穿着长袖长裤就已经够吸引人的视线了,偏偏还戴着帽子和口罩,几乎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轮到她的时候,汤玉成拉着她的手进去。

里面的眼科医生看她这副打扮,立刻说了一句,“请坐。”

慕晚生在汤玉成的指引下坐在了凳子上。

“眼睛怎么了?”

“眼睛看不见了,我想做个检查。”

“怎么看不见了,是突然看不见的还是因为什么事故?”

“是因为事故。”慕晚生出声。

医生开了检查的单子递给汤玉成,“去交一下费用。”

汤玉成去了,然后慕晚生坐在椅子上等候着。

等他回来,医生让慕晚生把口罩给摘下来,说有点碍事。

她犹豫了几分,伸出手将口罩给摘了下来。

几乎是刚摘下来,耳边就传来女医生的惊悚尖叫声,“哎呀,我的妈呀!”

慕晚生低头,忙又把口罩给戴上,“抱歉吓到你了。”

女医生捂着心口说,“你的脸怎么烧成这样,太严重了。”

“嗯,是的。”

给她做了检查之后,慕晚生的心如掉进了冰窖。

“你这眼睛是永久性失明,治不好的,创伤性太大了。”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没有。”

这两个字眼敲在她的心上,灭了她心里那一点点的星火。

当医生告诉她这个结果的时候,慕晚生知道,这就是她的命,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认命。

从医院出来,炽热的太阳,空气闷热的快要令人窒息。

她却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是由内而外产生的冷意将她给浸透了。

汤玉成有个带棚的三轮车,她坐在里面,因为有布门帘遮挡,谁也瞧不见她。

从这里回去,慕晚生躺在床上把自己关起来一天。

一辈子都要在这样黑暗中度过,她虽已经有些适应,但她不想一辈子这样。

她甚至在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痛苦的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受罪?

——

“小星啊,你跟骆行都这么久了,他到底碰你了没有?”骆母实在是忍不了了,催问她。

慕七星讪讪一笑,“妈,这事儿是急不来的。”

“看来,我不得不对你们俩动用别的办法了。”骆母说完就走了。

慕七星摸不着头脑,动用别的办法?什么办法?

她上了楼,发现骆行还在床上跟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对他有话要说。

骆行勉强挂了电话,懒洋洋的问,“有话就快说。”

“妈刚才问你有没有碰我,我说没有,妈就说要动用别的办法了。”

骆行皱眉,“什么别的办法?”

“我哪儿知道,我看妈神神秘秘的,该不会要亲眼看着我们俩那个那个吧?”

骆行切了一声,“你想的美。”

“如果只是我想的美,那再好不过了,虽然你是我的老公,但我也不想跟你一块睡。”

“跟谁稀罕你似的。”

慕七星翻了个白眼,伸手把他给拉下了床,“今天我该睡床了,沙发是你的。”

“真是天天憋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要不算了。”骆行真是被折磨的够够的,“我就勉强同意上/你一次,你赶紧怀上孩子,咱俩就万事大吉了。”

“神经病。”

慕七星无力吐槽。

“我神经病?明明委屈的是我,你知道我要是上/你一次,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你这话说出来,没有恶心到自己吗?”

“……”

俩人相对无言半个小时后,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骆行懒懒的开口,“进来。”

一名低着头的女佣端着水果进来,骆行本是懒散的扫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不得了了,当即冲上前,“半芹?”

慕七星闻言也当即坐了起来看向该女佣。

她突然笑了几声,“啧啧啧,你这女朋友是玩潜/伏啊,你们俩可真是真爱,不过,妈如果知道了……”

骆行当即冷了脸警告她,“你敢告诉妈,你试试。”

慕七星从床上下来,睨视着他,“背地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这是我的婚房,如果你们俩敢当着我的面厮混,你看我敢不敢,骆行,我虽不爱你,你虽也不稀罕我,但尊严我还是要的,别在我眼皮子低下行事,别的随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夏半芹毫无顾忌的说道,“表面上是我们家骆行的妻子,但实际上呢,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大家和平相处再好不过了,我们又没有不让你去找,不是挺好的吗?别给自己添堵。”

慕七星闭上眼又睁开,淡淡的说,“骆行,你的眼光不咋地啊。”

“你……你说谁不咋地?”夏半芹当即恼火了。

“说你不咋地。”慕七星冷言冷语,“你长的没我漂亮,身材还没我好,个头也没我高,怪不得婆婆宁愿要我当她的儿媳妇都不要你,你可使点劲儿好好拴住骆行吧,不然骆行要是以后爱上我了,你就完蛋了。”

这话直接怼的俩人都变了脸色。

“你看看这个女人多嚣张。”夏半芹忍不住对一旁的骆行说,“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你实至名归的妻子了?”

“是不是实至名归的妻子你说了不算,现在法律上我是她的老婆,而你,又是什么呢,好好的幽会吧,我出去了。”

她挎包就走,骆行再三说了一句,“不要告诉妈,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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