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道了。”李牧说。
“我在电梯上。”
“自拍?”
“……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自恋狂。”
“哼,你才是。”
“喜欢什么口味的爆米花?”
“甜的,FFFFF,要给我买?”
“不是要看电影?”
“对,FFFF。”
“握手可以?”
“……嗯,一分钟。”
“好小气,起码五分钟。”
“很多人想握,都握不到。”
“……那些人真的存在?”
“当然,很多。”
“那三分钟?”李牧问。
“不行,两分钟。”
“好吧。”
“可乐我买,FFFFF。”
“电影票我买。”
“那下次请你看电影,坏狮子。”
“还可以握手?”
“看你的表现,哼。”
“表现难道不好?”
“有时候会让我很生气!”
“每个人都会生气。”
“不生气的时候,总是惹我,哼。”
“怎么会?”
“明明就是,Snapchat注册了?”
“似乎没有。”
“很好玩,FFF,试试看,可以变成狗和熊猫,还有很多。”
“熊猫?”
“FFF,嗯。”
“是不是天天变成熊猫?”
“有时候,FFF。”
“今天变了没?”
“FFF,不告诉你,等我一会,我要去厕所。”
“嗯。”李牧说,却想起曾经的故事。
拉面香气飘来,只见厨房内,陈思思秃瓢上顶着厨师帽,食指划向天花板,甩臀唱道:“Pick_me,pick_me,pick_me_up.”
“想去泰国?”李牧说。
“这可是最近流行的《pick_me》,这都不懂?”
“不是女人跳的?”
“男人也可以,我最喜欢里面的崔佑贞。”
“希望不要在监狱里看到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
“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秃头人猿。”
“靠,你这嘴简直了。”陈思思把拉面放到餐桌上。
“酱菜在冰箱里。”
“知道了,混蛋。”
嗡嗡。
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写的K。
“FFFF,很舒服。”
“是吗?”李牧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许乱想。”
“嗯,明天做什么?”
“继续练习,FFFF,你呢?”
“上课。”
“你在吃拉面?”
“我朋友。”
“FFF,我忽然也想吃。”
“吃吧。”
“不行,会胖的。”
“没关系,你很瘦。”
“那也不可以,因为很快要见面。”
“有关系?”
“当然,会看起来胖。”
“……好吧。”李牧说。
“今天还要给我讲故事?”
“虽然没有晚安之吻,但也会讲。”
“FFFF,那就好。”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图片,上面是害羞的橘色熊。
“这个图片是狮子还是熊?”李牧问。
他上次听王耀说,这个图片叫RYAN,似乎是一只狮子。
“其实是狮子,FFF,不过看起来像熊。”
“……没有鬃毛的狮子?”
“其实当作熊也可以,FFFFF,狮子熊。”
“它的尾巴和熊一样小。”
“就像你一样,FFFF,坏狮子。”
呼啦啦。
陈思思吃得不亦乐乎。
“我给你讲故事。”
“好,FFFF。”一张狮子熊抚摸狗头的图片发来。
“不说晚安?”
“晚安,好梦,记得梦见泰迪。”
“晚安,你也记得梦见狮子熊。”
“梦见你就够了,FFFFF”
“又没见过我,怎么梦见?”
“……好像是,FFFFF。”
“喂,这女人是疯子吧,笑得好魔性。”陈思思大声道。
“那你是傻哔。”李牧捂住手机的一侧。
“我这是实话。”
“我说的难道是假话?”
“靠,老子智商很高好吗?”
“人猿,那里有笔记本电脑,拿着滚回你的房间玩。”李牧竖起中指,指向一侧。
“红颜祸水啊,祸水。”陈思思手拿笔记本电脑,滚到房间内。
“怎么了?”
“没有,刚才我朋友拉肚子,跟我要纸。”
“FFF,吃完就拉?”
“嗯,可能是原始人的本能。”
“FFF,讲故事吧。”
“好。”
李牧松了口气,打开留声机,放上她喜欢的爵士唱片。
“今天讲什么?”
“《有人弄乱了玫瑰花》。”
“FFFF,听起来很有趣。”
“确实如此。”
故事融化在低沉的声音里,涌进她的心中,化为入眠的良药。
良久。
“呼,呼。”K睡的似乎很深。
“晚安。”李牧低笑。
不管她要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向前,虽然经常被人称作执拗,但他知道为了有些人值得这么做。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陈思思推门而出。
“一直。”
“放屁,明明就是个毒蛇。”
“放毒的对象有选择性。”
“……天天朝我放。”
“因为你的抗性高。”
“都被你练高了,
“睡觉吧,我明天还有课。”
“我明天没有。”
“想晕倒?”李牧举起一根棍子。
“……靠,真是越来越凶残了。”陈思思走进房间。
李牧摇摇头,准备睡觉。
夜,如墨。
星斗和月轮被乌云遮住,城市依旧亮如白昼,灯火通明。
木质墙板上的钟表滴答作响,似乎在预示未来。
第二天,早晨。
嗡嗡。
“ginggingganggang,起床了,懒狮子。”
“唔,真早。”李牧起床,拉开窗帘,雨丝挂在玻璃窗上。
天空和昨天一样忧郁。
“又在下雨,FFFF,不过今天也要fighting!”
“嗯。”李牧打一个哈欠。
“我去洗澡了,FFFF,一会聊。”
“好。”
K不再回复,看来是去洗澡了。
震耳欲聋的打呼声从客厅传来,就像一曲朋克。
“这货练的是狮吼功?”李牧走到客厅,打开陈思思房间的门。
只见床的一侧放着笔记本,上面播放着奇怪的电影,屏幕上一男一女赤身搏斗,而且用的语言似乎是来自某处岛国。
“……该死的猿人。”李牧捂着头。
陈思思呼呼大睡,一边用手挠着胸口的黑色毛丛。
“起床。”李牧把食指和中指插进陈思思的鼻孔。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