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盯着他,那眼中的暧昧情丝,缠绵勾人。她玉色的手臂已经不满足于圈着他的脖子,而是顺着季城精壮的胸背一路滑到了他军绿色的裤子里。轻咬嘴唇,坏坏一笑,手指用力一握。
季城倒抽一口凉气,身子猛的一震,脸上刹那间青筋毕现,呼吸粗重,“你……”
回答他的是,白小白弓起身子,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颊、脖颈、胸膛。
俩人正意乱情迷间……
“咚咚,咚咚,”伴着敲门声的还有那一板一眼的男声,“同志,请开一下门,查票!”
季城惊醒过来,不容拒绝的从自己的腰部抽出白小白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深吸一口气,嗓音暗哑,“来了!”
白小白瞪了眼房门口,懊恼的将自己滚到小床的里层,盖了薄被在头上,一动不动。
检票员查完票后,很自然的看了眼屋内,季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将自己裹成蚕蛹的小白,笑着解释道:“我爱人。”
检票员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继续去查下一个车厢。
季城回身坐到白小白的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后者没有动,继续装蚕蛹。
季城表情复杂的又移了身子,端坐到另一张小床上,冷了冷情绪,装作不在意的翻找了一遍那个被白小白随手丢在小桌子上的塑料袋,“我饿了,我去泡碗方便面。你先睡吧,睡一觉就到桐市了。”
白小白掀开被子,看到季城眼中的回避和挣扎,表情不悦的点了点头。
房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白小白坐起身,眼神冷了下来,她感觉得到季城对她的刻意回避,虽然她每次都主动亲吻黏上季城,可这个男人自制力太好,每次俩人都只是点到即止。
她不明白季城到底在逃避什么,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即使是再亲密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及时行乐,与爱人绕颈痴缠,在白小白看来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若是不能如此,那这对夫妻才是有问题吧。
拒绝和她亲热,不可能单单是因为她怀孕吧?难不成,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女人?所以才会处处回避她?
季城的表现虽是处处呵护她,照顾她,可俩人之间确实少了点什么。
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可逃避的责任,这个男人既然接受了,那就会全心全意无怨无悔的承担起这个责任。
只是责任,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白小白的心不由的冷了几分。
季城拿着一桶方便面出了卧铺间后,刚好火车内有工作人员在兜售零食汽水香烟,季城买了一包香烟,独自走到火车的吸烟区。
看着火车在快的行驶,夜幕下的天际遥远的地方还有星星烛火,心中浮沉不定。
季城是个普通的男人,虽然披了层特种兵的神秘外衣,可是他的情商确实不高,他的思想很简单也很单纯。
他和李娜谈了五年半的恋爱,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自制力强的变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比较的守旧。
他固执的认为若是一个女人,你对她做了什么,但是你却不能和她走到最后,那就是对她造成了无法原谅的伤害。当然,曾经,他是一直想和李娜走到最后的,只是俩人经常吵架闹分手,又会常常让他产生怀疑,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李娜。可笑的是,最后的事实,确实证明了他的忧虑是具有前瞻性的。
但是对于白小白,季城的忧虑不是走到最后的“负责”问题,如今他们已经结婚,他和她的后半生早已紧密的捆绑在一起。而是,俩人之间似乎还缺少了点什么,也许……就是时间沉淀下来的厚重温情吧。
他之所以对白小白有所回避,其实原因很简单,一个就是白小白的身子不方便,做那事,他听说一不小心会导致胎儿流产;二个更简单,他觉得和白小白之间还缺乏了解,做这种事……咳咳……说白了,季城脸皮薄,就是不好意思了呗。在季城看来,那事就得相知相爱的俩个人,因爱而性,水到渠成,他和白小白目前来说只能算是最亲密的陌生人,如今当务之急,加深二人的了解,培养感情,那才是第一要务。
不过,刚才要不是检票员打断,很可能,这一个没把持住,他这事也就做下去了,这也顺了男人的生理需求。但是被打断后,白小白又不主动继续了,他又是个被动的主,能不尴尬?能不闪烁回避吗?
得嘞,大家算是看出来了吧,这季城啊,注定就是个被压的命!
“哎呀!解放军同志,是你呀!”身后突然传来貌似很惊喜实则没有多少感情的声音。
季城端了碗方便面回身,火车的走道旁坐靠着一老一少。
还是那对婆媳,婆婆正一脸意图明显的瞅着季城,“解放军同志,您是到哪里啊?您的座位在哪里啊?硬座?软座?还是卧铺啊?你看我媳妇,都五个多月了,还得陪我在这里受罪,现在票太贵了啊……太难买了呀,我们普通老百姓都买不到卧铺票,只有站票那……我一个老婆子无所谓,就是我这有身子的媳妇太遭罪了呀!”
季城看了眼那年轻女子,因为靠坐在两人的行李上,肚子凸显了出来。看得出。火车壁的坚硬,的确让她靠的很不舒服。
“你们跟我来吧,我买的卧铺票,让给您媳妇休息。”即使在平时季城也会毫不犹豫的让出自己的床铺,只因他是军人。但是今日他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白,他希望若是有天自己忙工作不能照顾在妻儿身侧,也有好心人能在妻儿遇到困难时帮她们一把。
带了点儿私心,却让他觉得内心无比的甜蜜。
房间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白小白已经换了睡衣,算不得多性感,但也不见的多保守。裸着双腿,手臂,自得其乐的听着音乐嚼口香糖。
那婆媳显然是吃了一惊,堵在了门口。
季城个头高,站在俩人身后,嘴角弯了弯,“大妈,你们进去吧,她是我爱人。”
“噢,噢,”老太太终是迈开了步子,一屁股就坐到了白小白对面的空床上。
季城将那老太太的两包东西扛进来后,就将小房间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小白诧异的挑高了眉毛,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季城害怕自己再对他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特意找人来当电灯泡吧?这个猜测,让她感觉很不爽!
“哼!”白小白冷冷一哼,偏过了身子,脑袋对着里层的墙面眼珠子滴溜乱转。
季城刚想解释,那婆婆已经滔滔不绝了,“哎呀,大妹子呀,你丈夫人真的不错啊!活菩萨呀!我真是非常的感谢他啊!还是解放军同志好哇!处处为我们这些老百姓着想!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带着我这个怀有身孕的儿媳妇,挤火车真的太不容易了!多亏碰到你们夫妻俩了,将床位让给我们婆媳了,真是感激的不行啊!”说话间,已经让那媳妇仰躺在床上休息了。
火车的床位不大,只够一个人睡,那媳妇本就身子魁梧,如今加上怀孕,将那小床占的满满的,老太太将半截屁股搭在床面上,又巴巴的絮叨了起来,“大妹子,你身量真小,一个人睡一张床,还空出那么多的地方,哪儿像我媳妇这样的,五个半月的身子了,碰都不能碰,要不今晚我们俩将就着睡一夜?我老人家岁数也大了,这才坐了一会的火车皮腰板就僵了。你们夫妻俩心肠真是好,好人有好报!”
白小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关小了音乐播放器的音量,躺在床上未移动半分。
季城脸上僵了僵,非常抱歉的开口,“真是对不起大妈,我爱人她也怀孕了,所以……”
老太太的反应很奇特,满眼的怀疑神色,却是问了句,“她不是解放军同志嘛!”
咦?敢情解放军同志就不是人了?怀孕了,也得将床位让出来,那才叫解放军?!
白小白讽刺的一笑,起身看了季城的绿军装一眼,瞧瞧,出门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穿着这层绿皮,做好事成应当,做坏事天理不容,如今可被道德绑架了吧!
屋内一时没了言语,气氛很微妙。
“妈,我饿了。”躺在床上的儿媳妇突然抬起头,说了句。
“那可不能饿坏了我的大孙子啊。”老太太的表情很夸张,拍了拍床板,却是将目光放到了小桌子上的一袋子零食,满脸堆笑的看向季城,“解放军同志啊,你好人做到底,给我儿媳妇点吃的,她怀了身子,我们走的急,连晚饭也没吃,真是抱歉了啊,您好人有好报。我们就吃你一盒饼干。”
季城笑的勉强,因为他看到白小白已经不悦的沉了脸。
他和白小白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看到白小白沉过脸,没经过小白的同意就带外人进来,的确有点不尊重妻子,可是军人的身份又逼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解放军同志就是好啊!”老太太称赞了一声,却同时又古怪的看了眼白小白,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你!你们是夫妻!怎么思想觉悟就差这么多呢!
那婆媳跟难民进城似的迅将那袋子吃食全数消灭干净,有半盒酥饼没吃完,那老太太还自言自语道:“这半盒吃不完了,扔了也浪费,收起来,我们回家再吃吧。”
白小白已经懒得看他们了,翻身蒙头大睡。
老太太看到季城一直站在门口,热情道:“解放军同志,你客气什么呀?你进来坐啊!你一直站着多累人啊!快进来!啊……你的面不吃吗?都凉了呀!不能浪费了,我帮你吃了吧!”说完又夺了季城一直拿在手里的方便面,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汤。
“媳妇儿,快起来,酸菜味儿的,刚刚好,不烫,来吃点吧!刚吃那些干货太渴了!”
“哗!”白小白一掀被子,翻身而起。冷冷扫了一眼,那婆媳正头对头吃着季城的方便面吃的嗦嗦作响,白小白无语的看向季城,问道:“你以前都是这样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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