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开始狂跳,如果这只是被刚才的震动给震开的,这还好说。但是如果是棺材自己打开的,那这个事情可就严重了。

我和元宵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人分成两个方向,靠了过去。元宵举起手电,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马上又退了下来。我看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珠,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我拉了他一下,“哎!你看到了什么?”

元宵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再次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元宵不由得“咦”了一声。

我不明所以,就也打起手电向棺材里面看去,透过那道棺材上那道缝隙,我看到棺材内部似乎没有尸体。这个发现也让我疑惑不已,尽管我不是专业倒斗的,但是棺材的用处我还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一个棺材摆在这总不可能是装饰用的吧!

我转头看向元宵,“你以前见过这种棺材吗?”

元宵沉吟了一下,“见倒是见到过,有些衣冠冢就是这样的。”

我开口问道:“你的意思,这是个衣冠冢?”

元宵摇了摇头,“衣冠冢是因为无法获得尸体,所以不得已才用衣冠冢,以供亲人缅怀纪念的。说白了衣冠冢是不得已而为之,主要就是为了留个念想。可是,”元宵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在这个地方做个衣冠冢,给谁留念想,谁会来这祭拜。古人讲究叶落归根,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何以为根呢!最起码说这衣冠冢不应该在这里。”

我想了想说道:“也许这棺材里面的人是早先这个部族的后裔,于是死后把自己......”我话没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元宵搓了搓手,“这个简单,直接打开棺材看看就知道了。”

“这,”尽管我自己对这个事情也是十分的好奇,但是我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说道:“元宵,算了吧,咱们还是别惹事了!”

元宵伸手掏出了包里的工兵铲,“我说卓然,你还让我还别惹事了,这一路上就全是事惹我,现在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虱子多了不觉咬,债主多了不觉愁,你就算现在不开棺,也保不齐一会儿里面的这位,自己出来找咱们。要我说啊,现在就是能多捞点就多捞点,省的到时候觉得亏!”

元宵这小子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也就是最后一句话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还不就是为了冥器嘛!

我看这情形恐怕拦是拦不住了,不如干脆随他去吧!

于是我帮元宵打着手电,元宵围着棺材盖的缝隙仔细的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机关之后,用工兵铲伸进去。由于棺材盖刚才已经被震开了一个缝隙,因此三下两下就被元宵撬到了一边。

这下棺材内部的情况就完全的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一样,这句棺材里面果然没有尸体,这倒是有一件事让我们放下心来,那就是这棺材盖确实是被震开的,不是被棺材里面的东西打开的。

但是有一点有些怪异,这棺材里除了没有尸体,其他的任何东西都非常齐全。我所说的任何东西,真的是包含的非常细致,甚至是手指上的扳指,乃至头上的发冠都摆放在相应的位置。这样看上去就显得相当诡异,仿佛美国电影里的透明人。如果不是那些衣服靴子是瘪的,我会真的以为这具尸体隐身了。

见到这个情景,我不由得说道:“这不会真的是个衣冠冢吧!你看着衣服裤子一应俱全啊!这些应该是死者的生前遗物吧!”

元宵似乎有些紧张,“不,不会!这些应该不是死者的生前遗物,而,而应该是死后遗物!”

“死后遗物?”我有些没听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元宵指了指那些衣服鞋子,“你看这些衣物戒指,即便是刚才那么强烈的震动,它们都没有散乱。”

经元宵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就连那小小的扳指都还是立在棺材底部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它们都被牢牢的粘在了棺材上。”

“粘在棺材上?用什么粘的?”

元宵紧紧的盯着那些衣物,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尸油!”

“尸油?是什么?”

“尸油是人死后一段时间里,由于人体吸收代谢能力消失,加行尸体的腐化,使得一些油脂从皮肤渗出,形成尸油!你看着些棺材底部的衣物,全是被干掉的尸油黏住的。”元宵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突然意识到元宵想要说什么,想到这我的后背一阵冷汗,“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里面最初是有一具尸体的。”

“没错!”元宵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尸体去哪了呢?”

“也许,也许是被人抬走了!”

元宵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抬走尸体必然会移动这些衣物,一旦这些衣物从这些尸油上取下,再没有了尸体,那就一定粘不住了!”

“也许是尸体腐烂化掉了!”我在竭力找出一下可以解释这些的理由。

“即便是肉腐化了,但是骨头应该还在啊!”

“这,”一下子我也说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元宵开口说道:“那就是,原来这里面的那具尸体,因为某种原因自己消失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觉得这简直比奇幻大片还奇幻!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事实就摆在咱们的眼前,除了这个理由,你还能想出其他的可能性吗?”

我张了张嘴,又无可奈何的闭上了。

元宵围着棺材又转了两圈,伸手就去拿棺材里面的一枚玉扳指。我连忙摆手,“你住手吧!这个棺材这么诡异,咱们还是别拿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元宵捏起那枚扳指自己的看了看,“现在这棺材里面连尸体都没了,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东西现在是无主之物,所以我才拿的!”

“那上面沾了尸油,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元宵笑了笑,“这些油虽然听起来挺可怕的,但是你想想,最起码它没有化学成分地沟油啊!回去洗洗,绝对的好东西!你看着成色,这质地,拿出去最少大几十万的价格。”说着,元宵把这扳指放进了背包。

我没想到这种东西这么值钱,那在加上刚才元宵在棺材外壁上挖下来的四块避厉,这小子现在肯定已经赚了不少了!难怪一副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忽然间看到棺材里面,死者发冠上面的位置,放着一个木匣。我心中一动,因为早在刚进入墓道的石门背面,我已经发现了一个木匣。于是我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我伸手拿起那个木匣,这个木匣跟刚才那个有些相似,难道是同一批次的?

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卷锦帛。能见到这种文字性的东西,我很高兴,这种记载要比那些看图说话直观多了。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帛,生怕年深日久它已经碎掉了,万幸的是它保存的还比较完好。

元宵也凑了过来,我们同时被那锦帛上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锦帛上的内容,大致是这样说的:唐代贞观年间,发丘一门无意间发现此处墓穴。探查下发现,这里竟然是传说中的天棺之地。相传这天棺之地,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若能参透这个秘密的人,可以纵观亘古,睥睨天道。就是这样一个传说,历来只有发丘一门的首领,以及与首领平起平坐的发丘之影,才有资格知道。而天棺之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却是任何人都不知道。

如今找到了天棺之地,距离那个惊天秘密只有一步之遥,正值衰落之际的发丘一门怎能放弃。

当年的发丘首领也真的是旷世奇才,竟然真的被他看出一些门道。至于这些门道是什么,这锦帛中并未提起。只是说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成功,便会成仁。当时的发丘之影极力劝阻,认为时机不成熟,怎奈发丘首领背水一战认为机不可失。于是,强制囚禁了发丘之影和他的妻子,结果夫妻二人双双罹难。

发丘首领倾一门之力,却最终失败了,不仅伤亡惨重,而且导致发丘血脉发生变化。发丘一门从此衰败。故此,发丘首领自责不已,只求一死。然而大限之前,却又有重大发现,因此在此地留下线索和信物,以待后辈门人有缘得之,能重振发丘声望。

这锦帛上的内容写的很是简略,也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很多关键的地方并没有说明,根据这锦帛上的内容,再加上旁边的石壁上的刻字,我推测这棺材里的人应该就是当年的发丘首领,只是不知道他当年遭遇了什么,竟然连尸体都消失了。

我和元宵不由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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