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道:“你不用谢我,我过来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保证小秀的安全,另一个是寻找事情的真相。”
排骨的态度明显改变了,没有了出发前的对立,道:“你想了解老二的消息?”
文小秀一边开着车,一边差异排骨哥竟然愿意主动在誉哥面前提起二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绑架案之后,排骨哥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个话题,就像一个结痂的伤口,不愿意揭开一般。
陈誉马上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老二”应该就是那个绑架案中的死者,便认真的点头道:“今晚你中了这样的圈套,可以看得出来有些人已经容不得你,你实在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我这边很需要他的相关信息,能够知道幕后人物更好。”
文小秀听完心怦怦直跳,她明白排骨对帮派非常忠心,陈誉说这种话等于让他“背叛”组织,排骨怎么可能答应呢?!
不料已经彻底灰心的排骨没有她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摇了摇头,道:“你看错我排骨了,虽然今天遭遇了这样的事,但帮派这么多年对我有情有义,我怎么可能背叛呢?不过,老二人已经走了,有人现在也不想老二的事情被人知道,我却偏不让他们如愿,可以对你说一说。”
陈誉刚才的话只是试探,他不指望排骨能够忽然之间就对自己全盘托出,听他愿意说一部分,也颇为满意了。
“我和老二是接近十年的朋友了,加上刚才的阿龙,曾经是最铁的兄弟——虽然现在一个走了,一个想置我于死地,但我们确实曾经是最好的兄弟。仈jiu年前,我们是三个身无分文的年轻人,一起在百宁街那边摆摊做小生意,一次和前来收保护费的混混起冲突后,不打不相识,又金兰结义以兄弟相称和相待。从那以后,一起维护小商贩们的利益,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地盘……”排骨的话像午夜的钟声,异常的遥远,让人有了穿越岁月的感慨。
陈誉没有在意他回答的冗长,借口道:“后来呢?”
文小秀也是第一次听排骨的讲起当年的历史,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
“后来,加入的兄弟越来越多,但我们三个始终是最好的兄弟,那个时候,哪里有打架,我们都是一起上,一起退,绝没有人只顾自己。……再后来,我当上大哥了,老二和阿龙一人负责一片地方,打打杀杀也轮不到我们冲在前面,也许,关系从那个时候起,关系渐渐的有了变化,只是我没察觉到。呵呵,虽然阿龙今晚这样对我,我还是对他恨不起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是我的麻木不觉造成的。是的,大家情况变了,我不应该还是按照当初那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们两个……”排骨的声音带着感伤和无奈,以及深深的自责。
“排骨哥,你对兄弟们的好,我虽然是一个外人,也看出来了,今天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你造成的!是龙哥自私自利……”文小秀插嘴道。
“住口!小秀,不要这样说阿龙!我有责任,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和我一样的。”排骨有些激动的道。
陈誉等他情绪平静了些,才道:“老二的基本情况怎样?”
排骨反问道:“陈科,我听说你当晚曾孤身从另外那人和老二手里救会温听雨?”
“不错,跟他们打过交道。”陈誉没有否认,脸上也无得se的道。
“那晚老二是怎么死的?”排骨低声问道。
“你怀疑是我干的吗?”陈誉直接道。
“不,我从没怀疑过。”排骨意外的道。
“为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斩尽杀绝的人。”排骨肯定的道。
陈誉道:“你倒是挺相信我的。他是被另外那个劫匪用枪打死的。虽然那人本意是想打我的,但我相信如果打不中我,他也一定会干掉老二灭口的。”陈誉回想了当初的情景,肯定的道。
“果然是他!”排骨捏紧的拳头上响起爆指的声音,恨极道:“今晚,我也差点死在他手里…”他有种直觉,刚才那人就是当晚的杀死老二的劫匪。
说完似乎想起了当时千钧一发的凶险情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陈誉一眼,继续道:“我排骨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这两笔血债,我肯定要亲手奉还的!”
陈誉知道他心中猜到刚才救他的人应该是自己,但也不点破,大家心理清楚就行了。
排骨果然道:“老二原名叫吴浩然,本地人,30岁,为人仗义,但好赌博,所以手头一直很紧,这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瞒着我去参与了绑架。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誉道:“你把他的住址写给我。”
排骨写了张纸条给他,道:“陈誉,我想求你件事。”
陈誉听他不再叫“陈科”,知道他是以朋友的身份开口的,道:“你说。”
排骨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有那个人的消息,请告诉我。”
陈誉答应道:“好。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说着把刘东林的一张身份证号码照片递给他,并简单解释了下。
排骨仔细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应该是那个人的朋友。”
这时,文小秀插嘴道:“排骨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排骨苦笑了一下,道:“二爷…已经容不下我,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去哪里都行。小秀,以后少出来,多待学校,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多跟着…誉哥!直接开到车站去。”
“排骨哥,你不回家了?”文小秀惊讶的道。
“家,哪里还有,我已经叫小斌他们赶紧走了,现在小酒已经成了龙潭虎穴,回不去了。”排骨冷笑中带着伤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生活。
车子猛的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另一个前方奔驰而去。
江南市的夜景灯光璀璨,碧水华天,比之白天更有一番风采。
两旁的风景在车窗飞掠而过,就像时光本子上的一幕幕回忆,让排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b中的一次次奋斗息息相关,在这即将离开的时刻,令向来铁骨石肠的他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车站上车之前,文小秀有些依依不舍,看得出来这几年排骨确实挺关照她的。
“誉哥,刚才你出去后是不是救了排骨哥?”送走了排骨,在回校的路上,文小秀忍不住问道。
陈誉便将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道:“多亏了你的报jing电话。不过可惜了,刚才顾忌着排骨,又错失一次机会了。”
文小秀道:“誉哥,你很肯定刚才的狙击手就是那个劫匪吗?”
陈誉道:“肯定,从他的开枪时机和离开时的体型可以确定这一点。”
文小秀也惋惜道:“那只有等下次再找机会抓他了。”
陈誉却摇头道:“不一定有机会了。像这种高手,jing觉xing很高,二击不得手,很难再有第三次。我怀疑他会马上出境躲避风声了。”
“那怎么办?”文小秀也着急的道。让这样一个人逍遥法外,就像让一头凶兽环伺在周围,无论如何让人感觉不安全和不舒服。
“我已经把他的特征报给吴所,让吴所将资料传给出入境的部门加强监控,只能尽力了,不一定有用。”陈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