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吟,你这是要招人种田?”回到院子里,里正迟疑地一下后,还是问了出来。

“除去种田以外,还需要养鸡、养鸭的人,家里会新开一些作坊,陆陆续续的都要人。”林子吟回答。

还要开作坊?里正吃了一惊。

不过涉及到生意上的秘密,他也不好开口问林家还要做什么生意。

不管林家做什么生意,反正他家没有少赚银子就是。想到这儿,里正彻底安心了。

但回去的村民们心全都不安,别看很多人在里正面前吵得厉害,可回到家里关起门以后,再想想林子吟的话,他们更多的是懊悔。

不为别的,他们懊恼的是不能到林家去上工,当然还有林子吟提到的福利,他们也占不到一点儿便宜。乡下的孩子能免费读书,那是多大的荣耀,竟然白白的被他们给错过了,这可怎么好?

而站到右边的人则高兴不已,这部分的人大多都是老实肯干的人家。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个个是眉开眼笑,暗地里也想好了,不管吃多少苦,为了孩子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大伙儿拼了。不就是男女一起练武吗,有啥了不得的。反正又不光是自家人丢脸,同去的还有不少村里人了。再说,林家的下人,包括林家自己人也在练。

各人怀着别样的心思,都想找个明白人到林家去好好说说情。可十里村和别的村不一样,别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个姓的居多,以家族为主,所以在村子里能说得上话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们。

而十里村则是外来人口居多,姓的五花八门,根本就没有祠堂和族长长老之说。目前看来,能和林家说的话的人,也只有里正和白家了。

当天晚上,里正家里和白家破天荒的像集市一般热闹起来,过来的村民是想通过两家和林子吟搭上关系了。

白家人的脑子都很灵活,当然不会成为村民的踏脚石,更没有在村民们的奉承下失去理智。白春生早就给全家人下过命令,白家人不当官不怕得罪人。所以凡是上门而来的,他们一概都推脱掉,说明林家招人不允许外人多言,他们递不上话。

村民们虽然对他们的态度不满,可上午也看到林子吟的难缠,所以大家不满归不满,最后还是灰溜溜回去了。

相比较而已,里正家里就难受一些了。

因为无论里正说什么,很多人全都哭着闹着不愿意走。

在利益面前,村民们一致都丢掉了脸皮。

“这会儿哭着闹腾起来,上午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讥讽林家的?你们也看到了,陵王和司公子、定安寺都看重子吟,你们倒好,送上门的机会不要,还对人说了那么多戳心窝子的话。这会儿有本事来了。我告诉你,当家的虽然和林家关系不错,但招人上工的事情还真说不上话,那工钱到底不是我们当家的出,林家凭什么要听我们的。要是你们不服气的话,大不了这个里正你们换人就是。”最后张氏实在烦了,直接拿出杀手锏。

众人一听全都傻眼了。

不当里正,换谁?里正人品正直,平时没少为村民们出力。对比别的村里正贪婪自私,实在是好太多。要是真的换了一个,村子里还真没有人能胜任这个位置的。

里正观察到众人突变的脸色,心里暗爽。要是原来,他还真没有底气说不干,毕竟里正这个职务,一年下来多少是能给家里带来一些收入。可现在不同了,一家人除去他和孙子孙女是闲人,其余的人哪一个一个月不是带回来一两多银子。

要是他真的不当里正,在林家找个活干,一个月少说也能拿回来二两银子。

思忖至此,里正反而越来越觉得身上的担子要是真的卸了也许是个好事情。

“我们只是想请里正帮着说几句好话,里正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逼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村民做出了退让。

大家在里正这儿没有讨到好处,全都讪讪地离去了。路经马家院子的时候,一个个想到要不是马家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和林家有了心结,于是个个又将马家人在心里骂了一遍。

马志才今日丢了面子不说,还被林家人给打了,他躺在床上心里暗恨不已。

“天杀的,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打啊。”严氏一边给马志才青肿的脸上涂药,一边大声骂着林家。“他们下这么重的黑手,分明就是想打出人命来。不行,这个亏我们不能白吃,明日等天亮,我们就到衙门去告林家一状。”

“闭嘴。”马大郎听她杀猪似的嚎叫,心里烦闷之极。对儿子吃亏挨打这事,他也心疼,但是马大郎更担心的是,今日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马志才以后考秀才。“你也不动脑子多想想,林家人和陵王府、司家和定安寺都有关系,衙门到时候会向着你?”

“那咋办,难不成就这样算了?”严氏声音哭得小一些。

“不算还能怎样?你有本事倒是去告试试,只要你不怕坏了儿子的前程。”马大郎瞪了严氏一眼。

“娘,你就消停一会儿好了。”马志才也厌恶严氏的目光短浅。今日他大意,看轻了林子吟的狡猾,大意失荆州的下场说不准会影响到他科考。

要是林子吟真的和衙门考核的官员说上几句话,他可要怎么办?

不得不说,马志才的脑子里沟回太多,他也不想想,林子吟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他的破事。

林子吟忙的不可开交,新招的人需要安排工作,顺带着一些村民家里的孩子也需要安排进入小私塾去读书。她根本没有时间管马家。

“这么多人安排进来,要咋办?”林长书担忧地看着她问。

林子歌和吴大友也从马家的阴影中走出来,全身心投入到了家里各种生产中去。

“哥,明日在村子里贴一个告示,只要进入山脉中不破坏林子的,林家的几座大山对外开放。”林子吟先安排第一项工作。

“别说山的事情,我急着问人咋办?”林长书催促她。

“我说的就是人手的安排,”林子吟笑着回答,“方老实夫妻和老蛮子夫妻安排到养鸡场去,其余的人一部分会放进棚子里做事,另外一部分人,我会安排他们做炒货。”

“啥炒货?”郭慧娘纳闷地问。

“土豆粉和红薯粉也要安排人手去做。”林子吟看着自己的计划继续说,“以后,还要做豆奶粉,我在想奶牛要怎么办?”

一半是在自言自语,一半却是在告知家里人。

“大友哥,明日你带人到各处去收购花生、榛子、松子、青豆、蚕豆、栗子、核桃。”林子吟安排,“对了,开春的时候,咱家山上的栗子、核桃树都要找人专门照顾才行。”

“炒豆子、花生、瓜子什么的,谁不会?再说松子,那玩意的味道太大,谁喜欢?”林子歌担忧地问。

“你别管,大友哥和大哥别去油坊,油坊里活儿累,你们两个只管带着于少辉、孔一二他们到各处去收购坚果。”林子吟叮嘱,“我做的炒货和别的不一样,肯定不会亏在家里。”

“你说行就行吧。”只要说出计划,林长书对她还是十分信服的。“明日我和大友就带人去收购。”

第三日,村子里被选中的人果然全都聚在了林家。

“孩子交给千玄,不管男孩女孩子,只要达到四岁,就可以进私塾读书。他们要是读不好的,肯定要挨板子,到时候你们做父母可不能心疼护短。”林子吟和村民开玩笑。

“那是自然。”村民们全都笑了起来。自家孩子有机会读书,哪里会在乎孩子被先生打。读书的孩子,就没有几个不被先生打的,据说连太子读书都是要被打的。乡下的泥娃子别的优点没有,皮厚倒是有的。

小孩子在家也早就被大人警告过了,而且他们也看到林长亭林炎知白墩子他们自从读书练武以后,变得厉害多了,小伙伴们早就羡慕不已。

现在机会摆在他们面前,更多人是激动和兴奋,对于千玄这位先生更是敬畏不已。

“按照个子高低站好,跟着我走。”千玄板着脸训斥。

所有的孩子推推嚷嚷以后,一个个老实站好,然后跟着他走了。

村民们看着自家孩子老实听话守规矩的模样,一个个暗自欣喜。好在他们聪明,抓住了机会。

“点到名字的人先跟我走。”崔大拿着名单过来说,并且照着名单念下去。

所有人全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就连过来偷偷看热闹的村民都安静下来。

绝大多数的村民都在名单上。

“暖棚那边急着赶工,你们先过去帮忙。过几日等机器到了,会有一部分抽下来进坊子里。对了,你们上午可以选择过来上工,还是选择自由到山上去采摘板栗等坚果,只要不破坏林子,每年山上会对你们开放。采摘下来的果子按照斤数算账,不过受伤什么的我们不管。”林子吟将话说在前头,并且报了松子、榛子、板栗和核桃的价格。

“上半日工的,给十五个铜板,午饭以后必须到暖棚里上工,迟到者罚款。”林子吟说。

选中的村民们一听,全都喜出望外,没想到她会给出选择,当然还有一些担心。

一天三十个铜板的工钱,自然不少。上山来的银子倒是快,要是做的好的话,说不准一个月就能赚到十来两银子,只是上山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大,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别的不说,光是想到要到高高的油松和红松上去采摘松子,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方大叔、老蛮子叔,你们两对夫妻跟着石板去养鸡,怎么做,听石板指挥就行。当然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说出来,只要采纳,也会给你们一定的奖励。”林子吟对剩下的几个人说。

“谢谢东家。”和别人想比,方老实更加重视得到的这份工作。家里唯一的儿子死了,而媳妇则跟人跑了。留下的孙子才四岁,孙女也才七岁,家里的艰难可想而之。

好在林家及时拉拔了他们一把,冲着这份恩情,他们也会好好做事。

老爷子一直笑眯眯看着村民们各家围在一起讨论,一点儿也不心急。

“子吟真的要收山果子?”里正吃惊地问。

“当然是真的。”老爷子坚定地点点头。

“那我上午的时候,也得进山一趟。”里正龇牙笑着说。

打山果来银子快,太高的树他们不上去,就找一些好打的树去做。

很快的,村民们讨论完毕。

果然富贵险中求,很多家庭选择了半天上工半天打山果的模式。

“有一点儿我必须说清楚,凡是品相不好的山果,我不回收。而且一经发现有人以好充次,他们一家在林家的一切福利都会被收回来。”林子吟宣布。

“那是自然。”能来上工的大多数都是老实人。糊弄人的事情,他们还真做不出来。

“林子吟,打山果能不能算上我们?”没有选上的人大声问。

“可以,但是不能进入到我家的山中。”林子吟淡淡地回答,“送来的山果,我们同样会挑选品质。”

不能进山?问话的人十分郁闷。现在靠村子里比较近的山全都被林家人买了,其余的不是王爷的就是定安寺的,他们要采摘的话,就必须跑很远的地方才行。

这样一算下来,一天耽搁在路上的时间不说。或许林家收果子的事情一传来,说不准那些靠近别的村的山,人家还不愿意让他们采摘了。

“子吟。”想到这儿,有人想打亲情牌。

“林姑娘,你要的东西送来了。”就在这时候,黑管事带着车队过来了。

跟在黑管事后面的车队足有二十来辆,押车的全是黑甲兵,那阵势看着就有些吓人。

想开口求情的村民顿时被吓得偃旗息鼓。

林子吟一看到黑管事就是大喜。“太好了,我正等着了。”

“卸车。”黒一一挥手,守护在车队边上的黑甲兵立刻开始动手往下抬箱子,林家的下人也开始动手帮忙。被选中的人都不是懒人,看了也动手开始帮忙。

一时间,林家门口热闹的很。

严氏远远看到林家门口的状态,气的咬牙切齿,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暗自气愤,老天太不公平了,林家那样落魄的人家怎么说发达就发达呢?又气愤自家两个侄女回去后就没了音信。

搬进林家一处作坊内的箱子,一落地,林子吟就开始亲自动手组装,黑管事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村民们是第一次看到林子吟动手组合铁家伙,那么多的铁器,她竟然很熟练地将它们装在一起,所有人都偷偷打量起她来。

林子吟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她全神贯注注意自己的手上东西。古代没有电,所以她设计机器的时候,就得更多考虑到柴火带来的不便。

北地虽然不是天朝的东北,可这儿很多东西却和东北相似,黑土地、干冷和坚果的生长……当初她看到山上那么多的坚果时,脑子就盘算开了。

再打听到山上那么多的松子,还没有人愿意吃,她就想要开发利用山中的坚果宝贝。加上北地的各类豆子和瓜子长的都不错,她在夏季的时候就将烘干机、炒货机设计出让黒一带到了天机楼去了。

楚随风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所要的各种机器还真全都做出来了。

有了这些机器,几日过后,等她将配料准备好,炒货作坊就可以投入生产。

林子吟可以预料到,炒货给北地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过,无论后果是什么,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意,她都无所谓。实在不行的话,她也不想一家独大,遇上麻烦,大不了将利润再让一些给楚随风就是。

对于楚随风这个北地老大,林子吟并不想得罪他。

“王爷让在下告诉姑娘,这些机器如果有什么不妥,姑娘大可以告诉在下。在下会让人改进。”黒一一直在认真看林子吟带着人组装机器。看到她灵巧的双手做得却是男人的活,那么熟练那么轻巧,好似那双手有生命似的,他心里早就暗暗佩服。

“多谢,机器只有等投入到生产之中还会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不过的话,我会让管事转告。”林子吟微笑着点点头谢过他。

“刚刚听村民说姑娘要收山果?”黑管事微笑着又问。

“是,我打算开一个炒货店,王爷的山上也有许多果子,酸果子、松子,只要品质够好,我全都收。”林子吟笑着回答。

“王爷山上的果子的确不少,回去后,我这就让人去山上采摘。”黑管事问清楚价格以后,做了一个决定。

松子三文钱一斤,酸果子一文钱一斤……虽然价格不是太高,可架不住这些果子山上的数量多,算一下,一个秋季采摘下来,少说也有几千两的银子收入。

北地本来就穷,几千两也是银子。反正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物尽其用,让他们有些事情做,也好对得起给他们吃的食物。

林子吟在家里忙的热火朝天,早上外出回来的吴大友和林长书却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子吟,不好,出事了。”林子吟将机器组装好以后,特意让人烧好柴火试过,发现了一些小毛病,她认真收拾一下后,才从作坊出来。

没想到刚出作坊,就看到村子里一个小媳妇跌跌撞撞跑过来报信,“长书和大友再村口被人拧着不放了。”

林子吟一惊,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欺负到村头来呢?

“知道是什么人抓着他们吗?”林子吟一边走一边问。

“是严氏娘家人,蕙娘和林老爹全都过去了。”小媳妇喘着粗气回答,“村子里人全都过去了。”

“出了什么事情?”林子吟一边走一边问。

觉新觉明几个跟着她的后面不敢怠慢,生怕她到了村口被人欺负去了。

而小丫头于巧儿更是寸不离了跟紧了她。

“严氏的哥哥好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不,他媳妇怕他将两个姑娘卖了,就直接将两个姑娘送到马家这边来避避风头。前头过中秋,两个姑娘倒也是懂事的,当天回去过节。打算节后再回马家来,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不成器的爹却关着她们,再也不让她们出门。”报信的小媳妇看到林子吟对自己所说的有兴趣,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林子吟见她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心里焦急,脸上却一点儿不显。她猜想,林长书和吴大友出事,肯定和严家姑娘有关,想到严氏那性子,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又想到马志才对林子歌的算计,心里更是对马家厌恶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那对姐妹竟然是坐着你们林家的牛车回来,可是刚回到村口,严家就带着赌坊的人追来了。严家倒打一耙,说他们清白的女儿是和吴大友几个男人在一起,就讹上了你们家,一张口就是要五百两银子。长书大哥和吴大友不愿意,在村口吵起来。那对姐妹性子倒是刚烈,说不愿意害了他们,逼急了就跳河里去了。”小媳妇说到这儿微微打住,偷偷地观察了林子吟的反应。

林子吟心里冷笑,脸上更加平静起来。

事情还真巧,这边林家的牛车回到村口,那边严家就带着人追来了。

还有,那对姐妹到底是怎么上了林家的牛车,她必须到现场问清楚再说。

“人死了没有?”看到小媳妇的反应,林子吟冷冷地问。

小媳妇被她问的吓了一跳,哪有人这样反应的。听到人投河,没问过程,也没有问人怎么样,居然直接问人死了没有?这不是咒人吗?不过好不容易才得到林家那份工,小媳妇才不会傻到真的和林子吟较真。

“人没死,是长书大哥和吴大友跳下河将人给救回来的。”

“林家的下人没有下河救人?”林子吟语气中带上了揾怒。林长书和吴大友外出,家里可都派了几个会武功的跟着。

即使要救人,也轮不到他们两个主子出手吧?

“他们哪有空闲下河去救人,那严家看到两个姑娘跳下河去,不但没有下去救人,还带着赌坊的人要找吴大友他们拼命,双方都打起来了。吴大友和长书大哥也是在是没法子才跳下河救人的。同时下河的还有别人了,可人的确是他们先救下来的。”小媳妇有些害怕她的冷静,畏畏缩缩地回答。

林子吟略一考虑就想到了,村子里劳力肯定都到山上去采摘果子去了。

留守在村子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救人的话,肯定轮不到他们。

听了小媳妇的讲诉以后,林子吟心里大概有些计较。她估计,吴大友和林长书肯定是被严家人给算计了。

或许,这件事马家人也没少掺和。

不过,一切都是猜想,要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必须到现场去看看再说。

林家的作坊在边上,离村子稍微有段距离,林子吟加快步伐到了村口的时候,发现那儿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也有一些扛着袋子的人,看样子,这些人是从山上刚回来。

“你们摸了我姑娘的手,又摸了、看了她们的身子,你们两个必须娶了她们才行。”村口,一个长着吊眼角的男子,指着林长书和吴大友直叫嚣。

“哎哟,这可怎么好?”严氏则一手拉着一个姑娘坐在地上哭,“他们一个已经成亲,一个也定了亲,我可怜的姑娘哟。”

“成婚怎么呢?定亲又怎么呢?难道我家姑娘的清白就这样白白被他们给糟蹋呢?”男子不依不饶,“成婚的回去休人去,另一个退亲。否则我到衙门去告他们。”

“对,告他们去。”边上几个流氓模样的男子猥琐地看着地上哭着的姐妹花。秋季的中午天气还比较热,这对姐妹花身上穿的少,此刻浑身湿漉漉的,少女的曲线一览无余。

人群中男子眼睛几乎全都盯在了严家姐妹身上。

严云严柳抱着身体缩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你让我们去死好了,逼他们干什么?”严云哭着求情。

“爹,他们可和女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严柳似乎也有情有义。

“你听到没有,我哥和大友和她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林子歌都快被这群人给气死了,见过不要脸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自己哥哥和未婚夫救人竟然被讹上了。

“她们说得不算。”严大牛眼睛一瞪,“是不是你们早就和两个死丫头有私情,死丫头才会这么护着你们?”

为了能进林家,严大牛也拼了。

“你们告诉姑母,你爹说得是不是真的?”严氏偷眼瞥了一下林子吟。

发现林子吟无波无澜站在人群中,她冷笑着顺着严大牛问,“难怪你们回去的时候是坐着他们的牛车。”

“姑母。”严云哭得厉害,却好似没有听到严氏的话,一句解释都没有。

“原来如此。”严大牛更加得意了,似乎已经抓住了林长书和吴大友的小辫子。

“怎么回事?”林子歌纳闷地看看吴大友,又看看林长书。

“不是,子歌,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吴大友怕林子歌误会,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什么不是?不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会不避嫌拉两个黄花大闺女?”一个流氓模样的男子轻佻地看了地上的严家姐妹,然后又不正经地看着林长书说。

“中秋之日,我们的马车又不是只带了她们两个人。要不是看在她们是村里客人的份上,我们才不会多事。”林长书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果真不应该多事。现在惹上了麻烦不说,还让家里的亲人担忧不已。

他愧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妻子郭慧娘。

郭慧娘看到严大牛那不要脸的模样,心里既担忧又气愤。林子吟早就过来,她其实早已看到。不过子吟没有直接站出来主事,她也不好硬要拉着子吟出来。

“对对,那天我就在车上。”一个汉子站出来作证。“我家娘子也在。”

这么一说,立刻又有几个人站出来为林家作证。

林长书发慌的心总算稍微稳定下来。

“我管你们车上有几个人,反正今日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告官去。”严大牛豁出去了,“就算你们林家认识衙门里的人,可也不能不要脸毁了我们家姑娘的清白。”

到底是谁不要脸?林子歌他们听了他颠倒黑白的话,差点儿气坏了鼻子。

“想告你就去告,大伙都能证明我们是为了救人才下河。”吴大友愤怒地说。

严云严柳一听,立刻哭得声音大起来。

“林大哥,我愿意给你做小。”被林长书救下的严柳忽然冲过去跪在了林长书面前。

林长书一下子愣住了。

而郭慧娘听了则差点儿晕过去,看到林长书的傻样,她的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难道家里的日子刚好过,相公就要学那些有钱人家纳妾?不过,她很快将脑子里的这种想法甩掉,以她对林长书的了解,相公并不是这种人。

心里清楚,脑子里却昏昏沉沉,矛盾得很。

“哥。”林子歌惊讶地叫起来,转而又是对严柳的不满,“你别犯糊涂,这种狐狸一样的女人我可不同意她进了林家的门,我只认嫂子一个。”

“说得是啥话?你当你哥是什么人呢?”林长书回过神狠狠瞪了子歌一眼,然后又看了郭慧娘一眼,“严姑娘,我救你是迫不得已。我想即使不是我,只要是村子里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也不会眼看着一条命没了。”

最后,他盯着严柳一字一顿地说。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可你救了我也害了我。”严柳捂住脸嘤嘤地哭起来。

“吴大哥,我也愿意给你做小,要是你不要我,我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忽然,严云也发疯似的跪在吴大友面前用力磕头。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此求情,村里不少人看了鼻子直发酸。是啊,不管怎么说,林长书和吴大友是摸到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严家两姑娘的名节算是没了。

要是林长书和吴大友纳了她们做妾,反而是美事一桩。有些人反倒是羡慕起吴大友和林长书有如此艳福,至于子歌和郭慧娘的想法,愣是没有一个人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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