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穿过街市,绕过小巷,最后来到一所平平无奇的院落前。?●.ww.▼他先是警惕的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才一个闪身进去。

燕五从拐角暗处转出来,走到院子的门口向里张望,一进三间房的小院,院子里像平常人家一样凌乱。

后面几个汉子走了过来,悄声道:“五爷,咱们进不进去?”

燕五琢磨一下,“我进去看一下,你们留两个人守着,其他人待会儿一起把那人拿下。”

身后的几人小声道了声是,各自散开,准备待会儿行动。

燕五轻轻一纵跳了进去,轻盈的脚步落地无声。

凝神细听,里面传出细微的交谈声,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子下面倾听,是那个男子跟另一个人的谈话。

“周府的小厮放了记号,可是却没有来,会不会我们的事情暴露了?”男子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一个不起眼的下人,怎么会有人注意?何况我们现在也没准备做什么,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沧桑。

燕五将指头放在嘴里润湿,轻轻捅破窗纸,见屋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那接头的男子,另一个是一个年纪有些长的老者。

男子低声道:“会不会是那个柳月出了岔子?”

老者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会,柳月在江南大户手里调教了那么久,应该知道进退。”

男子嘀咕道:“一个瘦马知道什么进退,但愿她别坏事。”

老者的声音有些严厉,“别管她是什么,只要能让周宏迷上就行。老爷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已经被他查到痕迹,现在只希望柳月争气,能够打探到些有用的消息,那也不枉费我们这番周折。”

男子不服气的顶嘴,“周宏从来不近女色,那柳月又不是什么绝色,您怎么肯定柳月会成功?”

“那小厮不是说过了吗,周宏对他府里的表妹不同常人,想必是看上她那股娇娇弱弱的书卷气了。?你看柳月的身段、模样,比他那表妹犹胜几分,也良家出身,小时候还读过几年书,再加上调教的风月手段,要是这样都拿不下周宏,那只能另想办法了。”

男子撇了撇嘴,可也不敢反对,呆坐半晌便道:“先生我先回了,过几日我再来看您。”

燕五见男子已经起身,连忙飞纵几下,跳出院子,跟旁边人打了几个手势,隐入暗处。

男子走出院子,左右看看,见没有异常,便向着巷子口走去。

燕五估摸着走了两丈远时,一挥手,一群人一拥而上,男子连个声都出就被打晕抗走了。

燕五朝后面留守的两人比了个手势,跟着众人离开了。

﹏﹏﹏﹏

太阳西斜,天边映出一抹红霞。

周宏刚一回府就被管家请到了外院的议事厅。

周宏劳累一天,心里有些烦躁,于是口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周管家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周宏,“老爷,查出些事,想跟你讨个主意。”

周宏挑眉看着胖管家,看起来事情有些严重,不然哪需要这么郑重其事。

周管家拿出一张隐带血迹的纸递给周宏,“昨天我查了下府里的小厮,现个内鬼,燕五顺藤摸瓜抓了个人回来,这是他的供词。”

周宏看了周管家一眼,目光扫向手中的供词。

很快,周宏的浓眉皱了起来,“这个王栋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周管家低声道:“江西那地界没有油水,他想要挪地方就得向上面孝敬,想必是没有来财的门路,这才贩私盐的吧。”

周宏想了想,摇摇头,“不对,就算这样那也犯不着干这掉脑袋的事。●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你想他一个千户居然敢往我府里安插眼线,你觉得这事正常吗?”

周管家有些羞愧,“都怪我,放松警惕,不然也不会出这事。”

周宏不愿责备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便放缓语气,“不必自责,这样也好,给咱们提了个醒,说不定还能网条大鱼。”

周管家笑了笑,知道周宏的心意,心里一暖,这孩子看着清冷淡漠,其实心地特别柔软。

随后周管家说起另一件事,“那个柳月怎么处置?”

周宏想了一下,“抓起来审审,看有没有其他现。我总觉得这个王栋这么大费周章有些奇怪。”

周管家道了声是,转身带着人去了清风邬。

交代完事情,周宏回了正院。

林清正在内室摆弄着桌几上的插屏,见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谁知周宏只是伸手搂着她,低头温柔的亲了一下。

林清含笑仰着头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问:“怎么了?”

周宏笑道:“没什么”,边说边亲昵的拖着林清歪到窗旁的榻上。

林清看着周宏,奇怪的问:“那你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周宏摸了摸脸,问她:“是吗?”

林清点点头,“看着不像高兴的样子。”

周宏将脸凑到林清眼睛底下,道:“这你也能看出来?”诏狱的审理有些麻烦,昨天押解过来的犯人抵死不招供,上面对他们的效率很不满,周宏不想将情绪带给林清,所以回来的路上已经尽量放松心情,却不想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林清将他贴过来的俊脸推开,起身拧了帕子服侍他梳洗,“是啊,你脸上带笑,可是眼睛里冷冷的。”

周宏仰着脸,合上情绪流露的眸子静静的等待,心里为两人的心意相通暗喜。

林清含笑将湿润的帕子覆在他脸上轻轻的擦拭,随后拉他起身,为他更衣。

换好常服,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清走到外面喊小厮传饭。

回来见周宏饶有兴致的摆弄桌上的红木嵌云石的插屏,便道:“这是我去库房找出来的,好看吗?”

周宏抬头笑道:“不错,低调雅致。”

林清抿嘴笑,“屋里的摆设太过单调,我跟周管家提了提,他便带我去了库房。”

“从前我在府里待得时间不多,屋子也没人打理,以后这些就交给你了。”周宏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几年弄来的好东西太多,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

听他这么说,林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想起今天去库房,她抽出的那卷灰突突,满是灰尘的画轴。因为是立在花瓶里的,所以她也没在意随手打开,结果上面的字迹端庄恢宏,神采飞动,再看落款更是心惊,这分明是颜真卿的真迹。

再看那随意乱放的卷轴,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的瓷器,林清真的很想扶额长叹。

可此时周宏不上心的样子更让她无语,她忍不住问他:“你去看过库房吗?”

周宏摇头,“我每日忙着外面的事,哪有时间管这些东西。”

明白了,就是说他只管划拉东西回府,之后是扔到库房是霉或长毛都没他什么事。

林清闭目憋气,忍了忍,可那些蒙尘的画卷就在眼前晃悠,她怎么也舍不得那些文学瑰宝委屈的埋在尘土中腐烂霉,于是只得请缨,“老爷,那些画卷仍在那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毁了的。”

周宏满不在乎,“没事儿,过一阵子,京里这批大臣倒了,我再去抄点回来。”

林清一口气梗在喉间,噎的她半天没说话。

周宏见旁边没声,便低头看她,这才现林清的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林清心虽然气他这个莽汉不知珍惜,可是见他一脸担忧,焦急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泛起甜意。

林清出了口气,缓了缓神色,“没什么,我是想该将库房里的字画好好拾掇一下。若是不管,就这么任虫吃鼠咬,你就是拿回来再多那也攒不下不是?”

周宏被她一副管家婆的样子逗得眯起了眼睛,“你说的有理,可是府里都是些粗人,哪里会捣鼓这些。”

林清明媚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抬手点了点自己。

周宏笑着揽过她,抬手点她的鼻子,“对啊,忘了我还有位贤内助呢。”

林清的脸红了,扭身躲过他的大手,“净胡说。”

正笑闹着,门外传来小厮传话,是否可以摆饭?

林清拽了拽衣服下摆,转身去了厅堂,周宏摸了摸鼻子,跟了出去。

用过晚膳,林清便要回去,因为明天张御医来访,林清想好好准备一下,周宏虽然不愿,但也知道明天关系重大,所以只得妥协放行。

﹏﹏﹏﹏

夜色清凉,一弯新月挂在上空,林清提着灯笼缓缓向前。

栖霞院中已经挂上了灯笼,等待主人归来。玉儿月梅知道明天是商议认亲的日子,傍晚便开始整理林清明早穿戴的衣服饰。

许是因为明天日子特殊,所以两人格外慎重,结果喜好不同,各自的看法出现差异,一个说素雅的月牙白色好,看着贵气淡雅,自有一番风骨。另一个提议着粉嫩的桃花红色,老人都喜欢穿红戴绿,这样喜庆。

两人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结果等林清回到院子时,便拉着她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她选定到底要穿那一套。

林清头痛的看着两个丫头争的红彤彤的小脸,道:“一人选一套,明天穿月牙白见客,正式去府里磕头认亲再穿另一套。”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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