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被人放了冰凉微硬的东西,她下意识的收下,低头一看,是之前见过的黑色骨哨。

那时谢洵还不让碰……

“我不要。”

“收着,说不定能用得上。”谢洵将她的手握紧。

用得上?

孟棠安暗自失笑。

难道要她拿来练曲吗?

“好。”

孟棠安知道的。

谢洵这个人就是自负,什么坏事都不愿意摆到人前,更不愿意让她看见。

而她在,

一次次打破谢洵的认知。

祁楼深沉道:“我懂了。”

孟棠安挑眉:“懂什么?”

“这年头都拿生命当儿戏。”

狠人都没她狠。

“人的大多数选择都是在赌。”孟棠安笑意盈盈,“你看到了吗,我赢了。”

她声音一直很软,偏生从骨子里透出来薄凉的狠劲。

新任户部尚书韦卫,刚刚踏进府中,韦二亮就急急忙忙的迎上前。

“韦卫,你嫂子不见有些日子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在朝堂做官,就让官府帮忙找人呗。”

韦二亮说完嘿嘿笑着。

“找回来干什么,非打即骂吗?既然不能好好待人,那么从此就是陌路人。”韦卫严肃道。

“韦卫啊,这没了媳妇,谁洗衣服做饭啊,以后谁照顾你二哥?帮一下二亮吧!”

韦大娘拉下老脸哀求。

“韦二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和你这个当娘的一味从容分不开,一个大男人不能顶天立地,靠女人照顾自己真是丢脸。你们娘俩好好考虑清楚!”

韦卫说完就走,气得慌。

烂泥扶不上墙!

韦大娘臊得老脸红,狠狠瞪了韦二亮。

韦二亮像一根木桩子呆站在那里,嘴里嘟囔:“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韦卫到书房后,写了一封信,传出去。

翌日谢洵伤还没好,就处理起公务,一整日都在书房。

孟棠安让厨房的人熬了一大锅药汤,直接捧着锅给他送过去。

“……”

谢洵忽然觉得孟棠安把他当成了猪。

在孟棠安离开后,书房中坐着几个幕僚,有人担忧道:“侯爷,我这话也不知该说不该说,但是孟姑娘到底是从林府出来的人,如此自由进入书房,怕是不妥,书房众多机密文件……”

“她是我三书六礼要娶进门的妻子,有何不妥?”

这份信任,谢洵给的起。

那人哑口无言,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噤声。

“军需不在高彭山。”谢洵道,“在田蒙村。”

近日朝堂剿匪,与匪寨僵持,谢洵这时候闯进去,匪寨的人只会觉得是朝堂的人。

他探查过一番,确实没有。

幕僚神色一震:“侯爷所言……”

孟棠安离开书房后,在侯府转悠了一圈。

刘珠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孟棠安也不在乎,直接就走了。

她又不打算和谢洵成亲,自然没必要在徐北侯府周旋。

虽然真的很想安慰刘珠一句,倒也不必如此气的面目全非。

随后,她又碰到了那个很奇怪的粗使丫鬟。

“你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

夏芙嘶哑道:“奴婢感觉……姑娘很像奴婢见过的一位故人。”

“谁啊。”

夏芙沉默了几秒,饱含一丝小心翼翼的道:“姑娘家中一切都好吗?父母应该待你很好吧,应该很幸福吧。”

孟棠安停顿片刻,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是。我很幸福。”

她没有和陌生人交心的习惯,也不喜欢多谈自己。

夏芙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当年南凉易主,她拼死送小公主出来,后来的一切,不堪回首。

她不敢想象那么小的孩子要怎么活下来,也许幸运一点,被人捡到领养,若是不幸……

夏芙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虽知道这个想法实在是荒唐,又忍不住奢望。

书房中的人都离开后,谢洵一个人靠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从抽屉中取出红玉线,还有今早剪下来自己的一缕青丝,搁在手中看了会儿后,按照之前在寺庙中遇到的老人教的法子,指尖勾缠着。

他第一次编这种女儿家的小东西,动作生疏又别手,编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心中有些烦躁,想要扔到一旁,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最后绷着唇角,耐着性子编下去。

侧脸沉在初午后的阳光,挺倨傲的,可手中却编着女儿家的手绳,鲜艳的红,一缕青丝,相互映衬。

谢洵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从来都没人教过他,上次去邬卓寺寻孟棠安的时候,偶然得知,起了心思。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肃穆身影走进来,在那瞬间,谢洵迅速将红绳放在匣子中,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后一靠,不悦问。

“你不会敲门吗?”

“我敲了。”裴衍之说,“你没听见?”

“有事?”谢洵不欲再谈这个话题。

他这模样有些稀奇,裴衍之看了两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眼清淡隽永:“梁建的案子我已调查清楚,事情是他做的。”

“就为这个?”谢洵表情没有半分变化,语气慵懒,丝毫没放在心上。

裴家世代清白端正,当年谢家出事。

燕帝作为让裴老将军寒了心,请令驻守边疆,从此没再踏入京城半步,就连燕帝多次请他回来也遭到了拒绝。

裴衍之略知一二,没问出那句背后推波助澜的是你,只道。

“前任户部尚书之死有了新线索,和梁建有关,证据还在查。”

这个案子是裴衍之和谢洵一起查的,知会一声无可厚非。

准确来讲他们之间的交情淡如水,只是几次查案有了交涉,私下没什么接触,上次谢洵会找他,裴衍之也略有意外。

“嗯,我知道。”

裴衍之离开的时候,远远看到一抹白衫背影,遗世独立,想来是谢洵的妻子。

他收回目光,却意外想起那日大理寺见到的人。

几分相像。

他轻哂,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过去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没再多看一眼,离开了徐北侯府。

孟棠安这几日留宿在主院,这夜被谢洵的动静吵醒,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他脸色不太对。

“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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