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霜师弟,你在做什么呢?”
许久不见的浅笙从望月真人的院子里溜出来串门,正好碰上在后山貌似闲逛的槐霜,好奇问道。
槐霜正在割草,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吓得一抖,赶紧转过身,见到是浅笙不自觉松了口气。
女子一身水蓝轻纱的长裙,笑颜若花,一头青丝简单的用一柄雕花桃木钗挽起,灵秀中带着英气。
这几年来,浅笙算得上是步仙宗里,为数不多几个对他好的别院弟子之一。
槐霜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草说道:“浅笙师姐,我看师父这几日似乎神思忧愁,所以想收集一些枕梦草给他做枕头,有助安眠。”
浅笙愣了愣,刚想说师叔那样快渡劫飞升的真人,何须睡眠啊。
但她见到槐霜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强行笑了笑,说道:“你对师叔可真关心呀。”
槐霜笑着点点头,宛如一个阳光的大男孩:“那是自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做些小事还是应该的。”
浅笙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奇怪,说不上来。
她索性不想,帮着槐霜一起扒开草丛采草,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着。
突然想起什么,她狡黠一笑:“你知道吗?今日一早,师叔在山门广场上重罚了好几人,都被派去魔物横行的边陲戍守道场了!”
“哦?”
槐霜不动声色地拉扯草丛,状若懵懂地侧头问道:“哪些人啊,为什么要重罚?”
他的一双明眸,如琉璃似的碧绿深邃,微微眯着笑起来,几乎满山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浅笙心跳不自觉加快,想也不想便把那些受罚的弟子名号给念了出来。
“听师叔的意思是,好像他们在宗门内寻衅滋事,欺辱同门,被很多其他弟子和长老都记下了。”
槐霜面色如常着听着,半晌嗯啊啊地回应一声,似乎只是随口那么打听一下。
但他转回头后,嘴角却深深扬了起来。
都是前日自己打小报告念叨的那些名字。
师父果真还是向着他的,否则怎么会把他说的那些人都发配到边陲去?
况且,师父当时是真的生气了,不然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呢。
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痛,也不觉得该为欺骗而愧疚。
因为师父那样面冷心热的人,看似威严高傲,实则粗心又大意,虽然孑然一身,但整个步仙宗,乃至修仙界觊觎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他若是不用点手段吸引师父的注意,万一哪天师父被别人勾走,不要他了,那才是真正令他后悔,令他愧疚的事!
收集完一大把菁纯的灵草,槐霜准备离开。
“槐霜!”
浅笙却叫住他,贝齿轻咬,似有话想说。
槐霜转身,一身蓝衣风华无双,不等她开口,笑吟吟地主动说道:
“对了,告诉师姐一个好消息,师父说从明天开始便要教我修炼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