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中璀璨的“礼花”满天,流弹在空中拖曳着明亮的轨迹,发出耀眼的光芒。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8时整红军第3军团、第3军第7师对赣州东部的沙河镇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赣州战役的帷幕正式拉开。陈诚的部队不愧是土木系,战斗一开始第7师进攻便受阻,敌军的防守十分顽强,而且敌军的碉堡工事完备、密密麻麻,形成高低搭配的防守体系。
由于没有强大炮火支援,仅有数量不菲的迫击炮向敌震轰击,因此攻击部队出击不力、只能采用爆破手段,清除敌军的碉堡工事。黑暗中突击队士兵腋下夹着炸药包,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敏捷的向敌人的碉堡冲击。前面的战友倒下后面的继续前进。一声声猛烈地爆炸,一座座敌军碉堡坐上了土飞机。战斗一开始就不顺利,进攻十分缓慢。
军指挥部内,肖峰的脸色十分严峻。“军长,正像我们估计的那样,敌军的工事非常完备,杨尚昆报告进攻受阻,进展非常缓慢。”参谋长彭雪枫有些郁闷。政委手里拿着电报走进来道:“军长!彭总询问战况!”“向军团总部如实禀报!”肖峰接道:“战前我们估计到了≤∨,困难,但是比我们想象的困难。常言道万事开头难,我们由游击战、运动战转为正规攻坚作战,必须有一个过程,也是积累攻坚经验的过程。”
参谋长彭雪枫道:“这次高级军官培训让我大开眼界,欧阳司令官不愧是军事干才。要是在以前面对敌军强大的碉堡群,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尤其是没有强大的炮火掩护,这种攻坚作战想都不敢想。这次兵工厂提供的炸药包威力巨大,虽然进攻缓慢但是效果不错。”政委道:“军长,我们在你的身上看见了欧阳司令官的影子。”
“是呀,往昔历历在目,在欧阳司令官身边那些日日夜夜让我终身难忘,当初他给我们描绘的景象一一实现。尤其是5军团不仅发展到8个主力师,而且居然有了红星舰队,炮兵团、骑兵团、航空大队、防空大队。欧阳司令官的战略眼光今天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肖峰感叹。”军长,我听总部的人透露,打赣州欧阳司令官要助一臂之力,有欧阳司令官出手相助肯定一击必得!”政委猜测。
“军长,以你对欧阳司令官的了解,他会采用何种办法助一臂之力?”参谋长彭雪枫询问。肖峰沉吟了一下道:“欧阳司令官向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是他的口头禅。我估计他肯定动用特战队!”“让特战队发动攻击?那可是得不偿失呀!”“特战队不是攻击部队,而是进行特种作战的部队!”
肖峰接道:“何谓特种作战,那就是执行特殊的战斗。眼下军团总部也成立了一支特战队,但是要形成战力需要时间。你知道欧阳司令官的特战队是如何选拔的吗?那是千里挑一,他们每一个人都具备特长。我猜测欧阳司令官肯定让特战队打入赣州城内,里应外合破城。”“你是说特战队已经在城里?”“八九不离十,但是前提我们必须兵临城下,这样特战队才能发挥作用?”
“军长,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特战队配合,我们为何发动佯攻?”政委迷惑。肖峰笑道:“虽然总部让第4军作为总预备队,但是宋任穷部第10师拉到赣州北部干什么,意图不是很清楚吗?”“莫非,宋任穷部担任主攻部队,在北部渡江攻击?”“是的,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明白了,我们的佯攻不仅要逼真,而要让敌人相信这里是主攻方向!”
“报告,第8师来电,所部顺利攻占沙石镇,驻守该镇一个团敌军向南逃跑。”“命令第8师就地防御,阻击南线敌军增援是重头戏。”“军长,周志柔的主力位于南康,沙河镇战斗打响,我判断其主力已经北上。”参谋长彭雪枫分析。“陈诚命令周志柔北上增援没有疑问,同时也会调动55师北上,他是防备我们采用围城打援战术。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吃掉敌军几个师,而是拿下赣州战略要地逼迫敌人退出江西。”
肖峰继续道:“命令杨尚昆不要心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天亮后停止攻势,要发动官兵总结经验、集思广益,以利夜间再战。彭总要求5天拿下沙河镇即可。”这天上午,14师长周志柔率领两个旅北上并对沙石镇发起了攻击,南线阻击作战打响。这厢,42旅经过一夜防守战果显著,陈诚闻讯顿时信心大增,随即命令周志柔继续发动进攻,打乱红军的部署。
化南县18军指挥部内,参谋长欣喜道:“军座,42旅在沙河镇防守的十分顽强,敌军采用爆破战术进攻非常缓慢。三天了红军才占领外围工事,据42旅旅长报告,红军虽然占领外围工事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红军在沙石镇顽强阻击意图明显,红军是下决心要拿下沙石镇。”参谋长分析战局显得很轻松。
陈诚冷笑道:“红军游击战、运动战的确出神入化,可是正规作战未必得心应手。进攻堡垒群必须有强大炮火掩护,可是红军有炮火吗。用血肉之躯,简直是异想开天。沙河镇仅是前戏,下一步面对赣州坚固的城防工事,红军将血流成河。“年轻的陈诚意气风发,作为土木系将官,此战终于发挥了其特长,对此让他的信心大增。
“报告!42旅禀报,红军突然改变打法白天发动猛烈进攻!进攻速度加快。“一名属下禀报。”军座,红军突然改变战法选择白天进攻,看样子是着急了。“陈诚果断道:”命令42旅再坚守20个小时,然后撤到2线工事,命令罗卓英随时接应42旅,命令周志柔加强进攻,我要让彭德怀投入更多兵力,打消耗战我们不怕,我要在赣州城下打一场翻身仗。”
两天以后,红军“艰难”的攻进沙河镇,42旅按照陈诚命令撤退到2线防御工事继续阻击。赣州的地形地貌是丘陵地带,利于阻击、不利于进攻,敌军的正面阻截效果显著。周志柔的主力两个旅向沙石镇进攻同样受阻,可是陈诚一点不着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双方好像心照不宣。本来赣州城的外围工事就是可以放弃的,陈诚对赣州城如此放心,关键的因素是红军无法采用合围战术攻打赣州,而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发动攻击,如此攻击作战正合陈诚的心意。
第6天,红军第9师替换第8师继续在沙石镇阻击,陈诚命令第55师替换周志柔的两个旅也继续发动攻击。与此同时,他把第51师、58师也相应前调。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拼消耗。如果没有奇兵作为后续手段,此战法彭德怀是无法承受的。正所谓兵不厌诈,阳谋里面同样蕴含着险恶的杀机。眼下所有交点全部集中到赣州东南方向,上演着红军孤独一掷誓夺赣州的惨烈。
鏖战进行到第8天夜里,三军团司令部内,彭德怀双眼布满血丝,尽管发动赣州战役部署十分周密,但依然是一步险棋。“报告,第3军禀报,所部第7师经过艰难鏖战,距离赣州城还有5公里。估计黄昏敌42旅全部撤进城防工事。南线阻击继续鏖战,目前第8师又投入作战,替换第9师下来休整。”参谋长邓萍道:“南线阻击战打得十分艰苦,敌58师替换55师,看样子陈诚上道了。”
“目前对我不利的是,第8师、第9师伤亡很大,敌军这种拼消耗战术很有效哇。”彭德怀冷笑道:“付出了代价必然要有丰厚的回报,命令预备第11、12师向南调动,赣州城破后立即投入战斗,我要全吃掉赣州城内的敌军。通知特战队,明天午夜零时,北部正式发动攻击,给我接宋任穷。”次日下午,宋任穷下达命令,进攻部队天黑后进入江边阵地。
宋任穷率部加入红三军团后,第三次反围剿胜利结束,不久宋任穷部改编为:第三集团军、第4军第10师。为了攻陷赣州,彭德怀命令战斗力强悍的第10师担任主攻任务,由北部发动攻击。天黑后,从赣江上游陆续驶来大批船只待命。此时,东南部的攻城依然十分猛烈,而且打得十分热闹。宋任穷站在指挥部内静静等待,“报告师长,彭总来了!”随着话音,彭德怀的身影出现在指挥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