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声回荡的那一刻,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是他们想罢战停手,而是钟声肆虐了他们的思绪,让他们不得不停手。
钟响一声却悠悠不息。
在吹走杀意血腥之后,吹来了清新,盎然。
数千双明目齐齐抬起,朝着山巅仰望而去。
只见在众多中原天骄所霸占的那座山巅之上,一圈圈玄黄之气正缓缓散开,以山岳为中心,以云海大阵为终点。
看到头顶凭空出现的一幕,所有人痴了,醉了,迷茫了。
就在众人愣神,不明所以之际,第二声钟声终于传出。
咚.这一次钟响较第一次更加洪亮。
噗。
伴随着第二声钟声的是一道吐血之声。
明明声音不大,可在这一刻却是那么清晰,所有闯入天道宫内门的修士听的是那么清楚。
玄黄之气再次扩散,不同的是这一次其中多出了一道黑影。
黑影不是人形,似蛇似龙更似凤,她通体黝黑,隐约可以看到有四条尾巴。
黑影被玄黄之气夹杂着,还在大口吐着鲜血,在被玄黄之气震出百十丈后,黑影凌空一个摆动强行摆脱周身的玄黄之气,然后朝着山下落去。
轰隆。
众目睽睽下,黑影似一道断线的风筝一般砸进了半山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紧紧凝望头顶的众修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后,都错愕的一阵目光交流,显然有些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他,他摇头,他亦摇头。
“玄黄之气,普天之下能有此神音的圣器只有一件,那就是玄黄钟。”中原天骄凝望着头顶的玄黄之气喃喃道。
“玄黄钟?”元皓身后的无臂少年声音陡然拔高三分,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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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玄黄钟三个字后,人群中一道黑袍笼罩的身影眉头随之紧锁,似在回想着什么一般。
无臂少年的怪叫,惹得元皓眉头微微一皱,刚欲呵斥,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玄黄之吟,先天之宝玄黄钟。”
哗。
悦耳的声音像一块砸进了平静湖面的石子一般,惊起了千层浪。
“敢问姑娘,这先天之宝玄黄钟为何物?为何我等从来没有听过。”
“姑娘对玄黄钟到底知道多少,还请不吝赐教。”周围立刻有人恭维道。
“玄黄钟并非强者所炼,乃天地孕育,因其声声有玄黄之气萦绕,所以被人称之为玄黄钟,据记载此钟被发现与先古时期,初一出世便名声大噪,惹的无数强者为之癫狂,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天道宫,我就不得而知了。”黑袍身影环视四周一圈后淡淡道。
“天地孕育?先古时期?”哗然之声席卷全场。
“你是谁?”元皓死死盯着黑袍身影冷声道。
“姬灵儿见过元公子。”黑袍身影欠身施礼道。
“姬,姬仙子?”闻声周围顿时传出了大片的惊呼之声。
“你是琼楼的姬灵儿?”被人一语道破身份后,元皓脸色一紧道。
“不错,正是妾身。”说着黑纱黑袍被摘下,那张魅惑到让人心跳的精致脸蛋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看清姬灵儿的容貌之后,元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琼楼的底细,但元皓却深知琼楼的强悍。
对于琼楼,世间有天下琼楼一说,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在中原,南儋州和东洲列国,只要有些规模的城池都可看到琼楼的影子。
这也是天下琼楼的正确理解。
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中央的姬灵儿,元皓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家族中关于琼楼的记载。
“能识破我的身份,此人绝非寻常楼主,加之相貌出众,奇香不散,想来她应该也出自琼楼那个神秘的地方,只是一项不参与遗迹发掘的琼楼为何会突然对着天道遗迹感兴趣?难道是为了那玄黄钟而来?”
“不愧是琼楼的姬仙子,居然能一语道破玄黄钟的来历,只是元某心有一惑,不知仙子可否为我解答?”元皓沉声道。
“元公子请讲。”
“敢问仙子此番天道遗迹之行代表的是琼楼还是?”元皓适可而止,话说一半,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来元公子对我琼楼法度很是熟悉噢,实不相瞒,此行我既代表琼楼,也代表我自己。”姬灵儿一语双关道。
“什么意思?”一名中原青年插嘴问道。
“意思很简单噢,我不会参与此间诸多宝物的争夺,不过,若是有人想把得到之物卖与我琼楼的话,我会很欢迎的哦。”姬灵儿说着朝场中众人抛了一个魅惑的眼神。
场中一些女修看到姬灵儿那赤裸裸的放电眼神后,心中忍不住嘀咕着贱人,荡妇,淫娃之类的恶毒话语。
“哈哈哈,琼楼真是好算计,居然都把生意做到了家门口,不过,恐怕要让仙子失望啦。”元皓大笑一声,意有所指。
“那可不一定哦,再金贵之物也需有命享受才是,我相信在生死面前,有人会做出理智的决定哦。”
“你说的是他们吗?”元皓说着很是不屑的扫视了一眼台阶下的众人。
姬灵儿莞尔一笑,没有继续与元皓斗嘴,而是转身朝着另外两座山岳一拜后,运转修为不软不硬道:“诸位英豪,天道重启,玄黄重现,我姬灵儿当着天下人在此承诺,一物一价,不欺不诈,凡与我琼楼交易者,所得价码待天道遗迹结束后,可到任何一座琼楼兑换。若生意外者,我琼楼会将相应的元石转送到尔等的家眷亲人之手。”
“也许有人会疑惑,怀疑,但我想提醒大家切莫让怀璧害了大家的性命,我此举意在为大家着想。当然,生意讲求的是你情我愿,我琼楼也不会强买强卖逼迫大家。”
“仙子用意至深,若我得到那玄黄钟的话,定第一时间送与仙子之手。”一名修士想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后沉声道。
“哼,染指玄黄钟者,死。”元皓冷声道。
“哪里来的鼠辈,也敢在我南儋州吃呀咧嘴。”人群中爆出了一句粗口。
“谁,滚出来受死。”无臂少年厉声道。
“你让出来就出来,你吴家爷爷岂不是很没面子。”飘忽不定的身影再次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