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是个爱操心的小大人,自从发现了她大哥的猫腻之后,她就一直心痒痒的,总想找机会撮合他们。

但是自从那次之后,尤可意就没再来过黄府,凝猫想拉周氏去他们家拜访,可是他们家却刚刚购置,一切都还没修缮妥当,实在是不方便招待客人。凝猫要周氏向她们发邀请函,结果人家要忙着打理修缮新居,没时间过府。

反正周氏跟尤夫人该说的话那天也说得差不多了,她自然是不着急的,可怜就急了凝猫,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跟尤可意解释自己当天恶作剧之下说的话。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自责,生怕她好不容易逮到的一个嫂子候选人就这么被自己搅和没了。

一直担心了一个月,假期过了,他们又开始上学了。

而叫人意外的是,自从连环屁王事件之后没有在书苑出现过的慕容飞雪,突然之间就又出现了。

因为慕容宇靖接二连三出事,眼下已经受皇上所不喜,他们的母妃丽妃因为之前的事也一直没能顺利挽回皇上的心,慕容飞雪更是远远不如之前得宠,她整个人都和顺了许多,好似一下把所有的锋芒都收了起来。

凝猫对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即便她现在混得有些惨,凝猫也对她没什么同情。反正路都是自己走的,她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上学之余,凝猫被周氏逮着一起帮管家,刚开始周氏还只是抱着让闺女试一试的心思,但没想到闺女看起账来一目十行,眼睛尖得有如火眼金睛,凡是账目有半点纰漏出入,她一眼就给挑了出来。

但管家可不仅仅是看看账本,算算账,还包括管理人事,协调分配各处任务等。

周氏断断续续地装了好把病,把家里的管理接洽事宜都半推半就地交给了凝猫。可她闺女着实是个懒货,上学回家就直喊累,周氏压根使唤不动。恰逢旬假,她就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周氏差点忍不住用鞭子抽她。

最后周氏使出杀手锏,“再躲懒就减零花钱,扣零食!”

第二天,她闺女下学回家,就往她桌上甩了一沓纸,周氏拿起细看,却是眼睛一亮。

那条条框框的都是围绕“岗位责任制”,下头是各部门的人员与职责列表,对应起来一眼分明,分外清晰。

她闺女自发地就爬到榻上,拿起小几上的干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您闺女我是个懒怠的人,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懒怠的法子,每件事分门别类,安排专门的负责人,负责人再往下分,上一层对下一层负责,我就管着最大的几个负责人。每隔个旬假就让他们给写个工作总结汇报啥的,这样岂不轻松?这是您闺女我交的答卷,可还满意?”

周氏心里其实还挺高兴,没想到自个儿闺女这般能干,小小年纪就已经心思这般通透。但是表面上她却是半点不松口,反而一脸嫌弃,“瞧你这字写得,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合该让你大哥压着你再多练练。”

凝猫:……咱不带这么歪楼的哈!

开了这个头之后,周氏三天两头便就把凝猫拎到折枝榭让她帮自己对账理事,她使唤自家闺女使唤得越来越称手,大有做甩手掌柜的架势,某日一家子一起吃饭,凝猫就对她爹告状,“爹,所谓娶妻娶贤,您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娶了我娘这么懒的人呢!现在她都甩手不理事了!可差点没把您宝贝闺女我累坏了!”

黄天仕一听自家闺女又开始耍宝,顿时就哈哈笑了起来。

周氏的脸都黑了一片,揪着凝猫的胳膊就拧了一把,“你个小臭妮子!真是没大没小!现今不多学学,日后嫁了人在婆家看你怎么做稳那当家的主母!”

凝猫低低地咕哝一句,“嫁个没婆婆的不就好了。”

周氏没听清,“你又在瞎嘀咕什么坏话?”

凝猫赶紧摇头,“没什么。”

可是心里却一下飘过了某人的那张芳华绝代的脸,自己的面颊一下禁不住偷偷红了起来。

萧子渊的耳力不差,凝猫咕哝的那句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把她脸上的那股异样也看在眼里,心头不觉微微泛起波澜。

……

六月,凝猫被周氏的各种压榨,插科打诨地混了前半个月,后来凝猫也渐渐端正了态度。真正经手了这内宅的大小事情,凝猫这才知道原来她娘亲这一天到晚的要忙的事情真的繁杂又细碎,瞧着好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真正忙起来也叫人脚不沾地。

周氏见闺女终于端正了态度,认认真真地跟她一起打理后宅之事,顿时感到满心的宽慰。

七月,凝猫却生了一场大病。

那场病来得汹涌,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红斑,分外吓人。萧子渊和景瑞都给开了药,慕容北辰更是让御医开了最好的药,凝猫又吃又抹,总算有所好转,没再那般红肿,可是身上却留下了不少红疤,即便是脸上,也留下了几道深色的痕迹。

凝猫照着镜子,原本如玉一般白净雪腻的肌肤上多了几道不和谐的痕迹,那她一直都想甩掉的婴儿肥也没了,可是凝猫却高兴不起来。

以前是个胖子的时候,好歹也还是个粉嫩漂亮的胖子,现在瘦了下来,却成了个大花脸,现在可真是只大花猫了。

为着这个,周氏可急得不成样了,这女孩子家的脸那是最金贵的!她的凝猫原本那么漂亮,现在成了这般,这可如何是好?瞧着女儿为这事都瘦了。

萧子渊和景瑞都没吭声,转头就都扎进了药房里,一夜都没熄灯。

晚上,凝猫捂在被子下的脑袋被人挖了出来,凝猫伸手去捂脸,却被另一双手揭开,“让我看看。”

慕容北辰略带粗粝的手轻轻抚上凝猫的面颊,带着酥酥痒痒的感觉。

凝猫的嘴扁了又扁,“是不是很难看?”

“不会。凝猫怎样都好看。”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抚摸的动作更轻了几分。

凝猫觉得心头一热,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后来,慕容北辰送来了几瓶药膏,抹上之后,只感觉整张脸都一片冰凉,萧子渊拿着那药膏看了一眼,眸光变了变。

景瑞拿着嗅了嗅,反应过来时不觉一阵惊讶,“这是最上好的玉露膏,对去於淡痕最是效果显著。但这药有一味极其难得的玉古兰果粒,这味药只长在崖壁之上,而且成活极难,能长出果的更是少之又少。是以这味药即便花费千金也不一定能买到。”

一家子都给震住了,凝猫伸手就抢过那药膏,一脸欲盖弥彰,“北辰哥哥说只是顺手买的,说不定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药膏,哪里有这么厉害。”

景瑜语气淡淡的,“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给为兄,为兄明日还回去给他。”

凝猫一下就紧抓住不放了,满脸都是紧张,“谁说我不要了。”

她把药膏收好,又低低地咕哝了几句,“北辰哥哥送给我的东西,就是再差我也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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