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泽归家院几个金色大字,郑勋睿停下了脚步,他对这里好像有些印象。

郑勋睿这一停下来,杨廷枢和郑锦宏的脸色都变化了,去年出事情就是在这栋青楼里面,这盛泽归家院,也是秦淮河最为出名的青楼之一。

盛泽归家院的大掌柜,谁也不知道是何人,但据说气候很大,掌柜是名声很大的徐佛家,也是秦淮河名气最大的歌妓之一了,这里的生意很好,来人可谓是川流不息,最近的生意更是火爆,徐佛家亲自调教的柳隐出台接客了,尽管说柳隐才十三岁,可是表现出来的惊艳,已经是震惊了很多人。

柳隐出落的娇媚绝色,长袖善舞,而且在音律、绘画、书法以及诗词方面,都是有着很高天赋的,这样的姑娘,谁都是捧为上宾的。

就算是这样,杨廷枢和郑锦宏也不愿意郑勋睿到盛泽归家院,毕竟这里有尴尬的一幕,要是在里面有人不识趣,提到了以前的那一幕,岂不是大为扫兴。

看着郑勋睿迈开脚步,朝着盛泽归家院走去,杨廷枢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清扬,我们还是到别家去看看吧。”

“就在这里吧,在下看这里很是不错。”

郑勋睿随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记忆深处突然冒出了信息的碎片,他很快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杨廷枢开口了。

“淮斗兄,在下想到了一个典故,不能够在一块石头前面摔倒两次,在下以前摔倒过一次了,想必不会摔倒第二次了。”

杨廷枢的脸上,本来是带着尴尬笑容的,听见郑勋睿的这句话,稍微品味之后,大声叫好。

“清扬说的是,是在下浅薄了,想到太多了,好,今日就到盛泽归家院。”

两人哈哈大笑朝着盛泽归家院走去,引得周围人侧视。

鸨母站在门口,早就看见了杨廷枢和郑勋睿两人,应该说青楼的客人千万,鸨母只能够记住印象深刻的人,杨廷枢是不用说的,身份特殊,来一次鸨母就不会忘记,至于说郑勋睿,鸨母也不会忘记,那一次的厮打,还是盛泽归家院第一次出现的,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为了这件事情,鸨母还受到了掌柜徐佛家的训斥。

今日看见郑勋睿和杨廷枢一同前来,鸨母有些紧张,毕竟那一次厮打是很严重的,至今想来,鸨母都有些后怕。不知道这一次这个郑勋睿,是不是来报仇的。

“原来是郑公子啊,稀客稀客,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奴家想死了,这位后生好是俊俏啊,怎么显得面生啊,想必也是贵客啊,请进请进,奴家叫姑娘来招呼。”

杨廷枢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鸨母没有认出来,要是认出来了,岂不是很尴尬。

郑勋睿早就发现鸨母的眼神闪烁了,也发现了杨廷枢紧张的神情,他早明白了一切,非凡的阅历,让他明白了一些。

“妈妈不用躲闪了,在下去岁来过,还在盛泽归家院惹出事情来,那一次盛泽归家院可谓是蓬荜生辉,在下偏不识趣,破坏了气氛,遭遇殴打,这等的事情,妈妈想必不会忘记,妈妈也不必紧张,今日淮斗兄和在下前来,只是想着休闲,没有其他意思。”

鸨母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奴家糊涂了,真的记不得了,公子休要取消奴家了,来者都是客,请进请进,奴家这就找姑娘来陪。”

杨廷枢的脸上带着苦笑,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原来鸨母早就认出来了,只是没有点破,枉自己的年纪比郑勋睿大,却看不透这一层。

点破了也好,进去自在很多,不用担心了,再说郑勋睿愿意主动点破,显然是放下过去的一切了。

鸨母带着两人直接上楼,进入了雅间。

雅间里面带着淡淡的香味,鸨母陪了一个不是,让两人稍后,转身出去了。

走出雅间的鸨母,脸色发白,她可不相信郑勋睿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和杨公子一起来,谁都知道杨公子是什么背景,真的要给盛泽归家院找点麻烦,就没有上次那么好应对了。

鸨母咬咬牙,朝着三楼走去,掌柜的在楼上,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请掌柜出面摆平。

郑勋睿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交谈过一会之后,杨廷枢才放下心来。

雅间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着素服的中年女子进来了。

中年女子尽管是素服素颜,但表现出来的气质,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要强上百倍。

杨廷枢是认识这名中年女子的,内心咯噔了一下,连忙站起来了。

“掌柜亲自出面了,清扬和在下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郑勋睿也感觉到奇怪,青楼掌柜身份可不低,一般是不会出面的,除非是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他和杨廷枢两人目前没有什么名气,不需要掌柜出面。

“杨公子,郑公子,盛泽归家院欢迎两位贵客,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公子海涵。。。”

郑勋睿微微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自己被视作不受欢迎的人,可能是到这里来闹事的。

微微一笑,郑勋睿也站起来了。

“掌柜亲临,在下不敢当,出来玩耍嬉戏,图的就是愉快,淮斗兄和在下到盛泽归家院,也是仰慕这里的名气,若是掌柜认为在下猥琐,在下即刻离开,免得掌柜担心。”

徐佛家的脸色也变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她没有亲眼见到,但听到鸨母说过了,这个郑勋睿,也太过分了,居然和钱谦益先生抢女人,还出言不逊,全然是纨绔之徒,可今日亲眼看见了,郑勋睿没有半点纨绔的模样,相反表现出来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郑公子误解了,奴家绝无此意,杨公子和郑公子今日在盛泽归家院之消费,奴家全部承担了,就当是赔罪了。”

郑勋睿也是暗暗称赞,掌柜就是掌柜,果然不简单。

“过去之事已经过去,在下刚才言语之中,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掌柜原谅,至于说这消费之事,谢谢掌柜好意了,今日淮斗兄和在下尽兴。。。”

鸨母再次进入雅间,脸色发白,很是慌张。

还没有等到鸨母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了。

“听闻淮斗兄来了,在下恰好路过南京,专门到秦淮河来看看,想不到遇见淮斗兄了。”

声音出现的时候,杨廷枢的脸色也变化了,他真的是后悔了,为什么要邀约郑勋睿来到秦淮河,还要来到盛泽归家院,刚刚碰到太多事情,掌柜都亲自出面了,还好郑勋睿从容应对了,眼看着气氛变得和谐了,能够好好的玩一玩,想不到最大的变故出现了。

真的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年轻人进来了,看上去非常年轻。

年轻人看见郑勋睿之后,脸色骤然变化了。

“淮斗兄为什么和登徒子在一起了,在下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年轻人如此说话,就连徐佛家的脸色都变了。

杨廷枢马上开口了。

“孝开,不要胡说,清扬和我情投意合,来到秦淮河,就是想着休闲,不如此胡说,置在下颜面于何处。”

“稀奇啊,淮斗兄居然和登徒子纠缠到一起了,在下真的是没有想到,如此十恶不赦之徒,不知道给淮斗兄孝敬了多少,让淮斗兄青睐了。”

杨廷枢气的脸色都变青了,他指着龚鼎孳,说不出话来。

听见杨廷枢说话的时候,郑勋睿已经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了,就是当初动手打他的龚鼎孳,郑勋睿可以原谅其他人,但绝不会原谅这个龚鼎孳,都是读书人,下手如此狠毒,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见气氛不对,徐佛家开口了。

“这位公子,来到盛泽归家院,是为了休闲,不需要说出这些过分的话语,奴家是这里的掌柜,若是公子不嫌弃,让妈妈另外找一个雅间,公子过去如何。”

“原来是掌柜,在下无礼了,只是这个登徒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到这里来。”

杨廷枢终于忍不住了。

“孝开,你太过分了,若是继续胡闹,在下与你恩断义绝。”

“和登徒子在一起的人,在下也不会在乎的。”

到了这个时候,郑勋睿终于开口了。

“淮斗兄,不要说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雅间瞬间安静下来,徐佛家和鸨母看了看郑勋睿,又看了看龚鼎孳,忍不住笑了,郑勋睿的这个回击太绝了,直接骂龚鼎孳是恶狗了。

杨廷枢知道郑勋睿的厉害,可想不到郑勋睿会说出来如此形象的话语,也是忍俊不住。

龚鼎孳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郑勋睿虽说是和杨廷枢说话,可直接骂的就是他,这样的气他怎么能够忍受,不过这个时候动手是不可能的,毕竟杨廷枢站在郑勋睿一边,若是人家下狠手了,吃亏的是他。

脸色变得铁青的龚鼎孳,看着郑勋睿,眼神里面闪过狠毒。

“你,你敢骂我是狗,你好大的胆子。”

“我和淮斗兄说话,可没有说你,你自己承认是狗,怎么怪到我身上了。”

雅间里面瞬间爆发出来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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