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陆元丰就后悔了,那张猪皮他还没硝好,双双一个姑娘家,肯定也不会,没有硝的猪皮,就算她拿回去也只是废物一件。

“双双,你要是不着急,我晚些时候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你啥时候有时间,都行。”穆双双点头答应。

吃过晌午饭,几个小孩子一人找了块草皮开始睡午觉,陆元丰则在溪边清洗锅子,原本这活儿是穆双双要干的,可陆元丰说太阳太大,非得让穆双双在树荫底下待着,拗不过,穆双双就任他去了。

闲着无事,穆双双找了几片棕榈叶,又开始编制起了草蚱蜢,因为技术成熟,一会儿的功夫,就编好了一只。

天气愈发的热了,即便是在树荫底下的穆双双,也擦了好几次的汗液子,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路边,就连一颗小草,也被晒的蔫了,软趴趴的耷拉在地上。

————

老穆家的汉子才干完活儿,一个个坐在厨房里捶足顿胸。

没了穆大山,平日里早早可以收工回家吃饭的他们,硬生生的拖到晌午时分,可就算这样,地里的活儿,也还有大半没有干完。

“哎哟喂,不行了,不行了,这要再这么干下去,非得累死了不可哟。”穆大忠一边锤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对着旁边还在吃茶的穆老爷子抱怨。

“就是,爹啊,三哥啥时候能去干活儿啊,我这肩膀都快抬不起来了。”穆家老五穆大年见穆大忠开了口,不想错过这般的好机会,也跟着抱怨了起来。

“爹,要不你让老三别休息得了,这要再休息下去,家里的活计可就做不完了。”

“老二,你说的啥丧良心的话,老三这才休息一上午,病都还没好全,你这是要他死啊。”

穆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这两个儿子好吃懒做,他是知道的,可他不晓得他们会这么没人性的老三去送死。

昨天才病着,就算是头牛病了,也是要休息一两天的吧,更何况是人。

余四娘听着家中二伯和五叔的话,袖子底下的拳头紧紧握住,她男人这般受罪了,竟然还让他男人干活儿,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爹,照我说,丹丹他二伯和他三叔的话也没错,这家里少了个男人干活儿,地里的活儿是得耽误不少的时间,眼瞅着大德八月就要秋闱了,这稻子还没入仓,怕是连上县城赶考的银子都拿不出。”

穆老爷子一下子犯了难,这老大科举需要银子,确实是个大事儿,可老三身子又没好,真让他干活儿出了事儿咋办?

“老头子,你还考虑啥,下午就让大山去地里干活儿去,这哪个汉子不受点伤,哪个汉子不去点皮,可大家伙儿都不敢耽搁收稻子,大山我瞅着也没那么严重。

了不起给他在田地放个凳子割稻子行了,这样人也不累,还能减轻点负担。”

涉及到穆大德的事情,穆老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谁反驳都是在找死。

“娘,大山现在还不能下地,您就让他再休息几天吧。”

余四娘不愿意自家男人被这般的糟蹋,明明之前都说好了,随便休息到什么时候,这才一个晚上,为啥都变了?

“就你这婆娘会来事,大山不干活儿,地里的稻子啥时候入仓,万一碰着下雨,咱老穆家一大家子人都去喝西北风是吧?”穆老太虎着脸,一脸的不悦。

“四娘,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人啊,没有累死的,只有懒死的,他三叔这一去干活儿,说不定这身子骨都好了。

你们再帮着大德这一次,等这次中了举人,到时候就是去京城考状元了,就算是不去京城考试,光是举人身份,也可以捞个官当当了。”

金氏自个看得通透,老爷子和老太太这般的想送她男人出去,无非就是为了让家里有个做官的男人,以后好让老穆家扬眉吐气。

只要说到做官,别说是老爷子,就连剩下的人,也会跟着附和。

“对啊,三嫂,三哥是咱的兄弟,咱还能害了他不成?照我说,下午就把三哥叫起来,把地里的活儿干完了,把这银子腾出来给大哥。

大哥要是捞个一官半职的,咱全家也能跟着享福,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是官老爷的兄弟姐妹了。”

穆大年老早就想着穆大德能够当官拉自己一把了,所以劝起余四娘来,也是头头是道。

“都别说了,这一次听我老婆子的,待会儿老五你去叫你三哥,就说我老婆子说的,这个家不养闲人,想吃饭就得干活儿。”

“那我们不吃了成吗?”余四娘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不吃饭,大概就不用丢了性命了,不吃饭,她男人的命就能保住了。

“余四娘,你这婆娘是不是被疯狗咬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算个啥玩意儿?

老三干不干活,吃不吃饭,你还管不着,还不给我滚回你那个狗窝去,再在我老太婆面前出现,我就让老三休了你。”

“娘……”余四娘不甘心的叫了一句,谁知道穆老太直接抄起了门缝中的荆条,作势就要往余四娘身上呼,余四娘这才出了厨房。

金氏咧嘴看着眼前的一幕,说实话,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要是她男人的事情,老太婆根本就不会有反对的意见。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会和丹丹她爹说这个事情的,让他为了你们,好好准备考试。”

金氏拿起手上的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她那帕子很好看,粉色的,上面还绣着一朵朵的牡丹。

林氏一脸羡慕的盯着那块帕子看,因为之前她是没见过这帕子的,想必是最近才添置的,看那质地,看那绣工,指不定得花多少银子了。

想想自己,林氏心底就一阵阵的不平衡,看向金氏的眼神也愈发的不甘心。

嫁到老穆家这么些年了,儿子都生了两个,别说是块帕子,就连她给儿子存的老婆本都被死老太婆剥削了去。

这死老太婆,简直是把心肝都偏到大房的裤裆里去了。

“他二婶,你这样看着我,可是对我们家男人有意见?觉得我们不应该让三房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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