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先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想想三蛋……”

穆双双试探让秀秀平静。

可女人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作为邻居的王铁匠夫妇自然是听到了。

“老婆子,你不是帮着咱家大侄女接生过,这葛家媳妇怕是要生了,咱赶紧去帮忙。”

“好勒,你在外头等着,别进去了,后院的事儿,说不清楚。”

躺在床榻上午睡的周氏穿好衣裳,去了葛家。

葛家的院子里,这会儿鸡飞狗跳,大鸡们疯狂拍打着翅膀,地上扬起一阵阵的尘灰,小鸡崽子们到处乱闯。

“老头子,帮着老葛家把鸡看住了,我进去瞅瞅。”

周氏进了屋子,就开始冲里头叫。

毕竟这会儿,后院是没人的,要是不发出声响,被人抓住了,就被当成贼了。

穆双双劝了秀秀好几下,虽然没让秀秀缓解疼痛,但总归,嘴里惨叫的声音小了些。

“双双姑娘,这里交给我,你去给我准备剪刀和开水。”周氏进了秀秀的屋子,冲着站在炕头的穆双双道。

穆双双一瞅,见是周氏,无端的就放心了。

她在秀秀的屋子里找了剪刀,开始去灶房烧水,灶房里,葛三蛋的烧刀子,是中午才喝过的,穆双双也一并拿去给周氏,待会儿剪脐带的时候先消毒手和剪刀。

毕竟是孕妇的屋子,怕感染孕妇,穆双双进去一次,就没进去了。

第一锅开水烧好,穆双双端到了屋子外头,递进去给了周氏。

“三蛋……三蛋……”屋子里,秀秀开始叫起了自家男人。

周氏想到女人生孩子时候的脆弱,便对穆双双道:“双双姑娘,去前院找我老头子,让他去叫人,这女人生孩子,哪里能离开自己男人,也该让他们看看女人家的痛苦。”

“我知道了,我去叫!”穆双双道。

前院,王铁匠将老葛家的鸡归置好,站在前院等着消息,忽然,屋子里,穆双双走了出来。

“王家爷,麻烦去地里叫一声三蛋大哥,她媳妇要生了,他们在……。”

“好勒!”

之前王家夫妻,一直在观察老葛家,知道葛三蛋是不在家的。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最需要人在身边的,若是自家男人不在,怕是生孩子没那么容易。

王铁匠拼了命的朝地里跑。

这一刻,穆双双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上午让王家夫妇见了一眼小吱和元宝,总算是好人有好报,让他们能够帮助秀秀。

重回后院,穆双双开始烧第二锅开水。

等到第三锅开水烧好的时候,葛三蛋冲进了后院。

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急摔了,葛三蛋的脸上全是泥巴,一张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用来箍头发的发箍,早就不知道在啥时候掉了,一头乌黑的发,披散成杂乱的一团。

他不停的打着哆嗦,既是紧张也是害怕。

今个葛三蛋靠着那只瘸腿,跑步竟然超过了正常人陆元丰和穆大郎的速度,兴许这就是孩子和媳妇的力量。

“双双,秀秀在里头,我要进去了。”

汉子说完,就要往里头冲,被穆双双拦住。

“你这样得洗洗,脏兮兮的,万一感染了孕妇就不好了。”

葛三蛋不知道啥叫感染,但是听到对孕妇不好,他赶紧去灶房打水洗身子,一边打水,一边冲屋子里头叫喊。

“秀秀,甭怕,我来了,为了咱家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

屋子里,秀秀听了葛三蛋的话,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女人这辈子,本来就苦。

生下来,性别就被人瞧不起。

从小还没话语权,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从子,还要打理家务,照顾男人,生孩子,可以说女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在忙碌。

可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求他多有钱,至少做啥事儿都能和你感同身受。

理解你,包容你。

好在,秀秀觉得自己拥有了这些,虽然有个一直想要孙子的婆婆,可也有个对自己好,愿意为了她,和自己娘亲讲道理。

“秀秀,咱使点力气,这羊水都破了,孩子怕是快了……”

周氏一直观察着秀秀,见秀秀有些走神,忍不住提醒秀秀。

葛三蛋洗干净之后,冲了进去。

一把抓起秀秀的手安慰道:“秀秀,咱别怕,不管发生啥,我都在,也别管我娘,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咱的……”

秀秀生娃,葛三蛋就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安慰的话。

黄昏时候,孩子终于生了下来。

是个闺女。

虽然不是孙子,可是葛三蛋喜欢的紧,看着孩子和媳妇,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葛大娘从外村请了稳婆回来,一听说已经生了,再一听说是个闺女,当时就昏了过去。

穆双双上去给她掐了人中,喂了姜片这才醒来。

一醒来,眼泪就开始吧嗒的掉。

“咋是个闺女哟,我还花了好些钱,去庙里求了,都说是个儿子啊……”

这事儿,对葛大娘的打击实在太大。

孤儿寡母的这些年养大儿子,儿子去军营一去好几年,每天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媳妇,想盼个孙子,可这一出来,又不是孙子,她顿时觉得天都黑了。

之前那些安慰自己和儿子的话,都成了讽刺。

穆双双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

这事儿,只有自己才知道。

葛大娘人不坏,可就是重男轻女,就好像有些人,他是真的善良,可是就是有些观点过于极端。

“大娘,您先去休息,咱等你睡醒了,再说道这事儿行不?”

穆双双一边说,一边冲陆元丰和穆大郎使了眼色。

两人会心的过来扶着葛大娘。

葛大娘这会儿瘫成了烂泥,被人扶着去了房间。

可就算是躺在炕上,她也睁大双眼,看着横梁。

陆元丰和穆大郎都感叹不已,看着这么开朗的一个人,就是这一点的小事情想不开。

“双双,葛大娘那里咋整?”陆元丰问。

“这事儿,你们就甭管了,她要自己看的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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