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这头,面粉发好之后,穆双双也开始包饺子了。
穆双双算了下,今个来三房吃晚饭的人,自个家的五个,加上丰子和元宝,一共是七个人。
一个人是六个饺子,穆双双得做上一百个,将明儿的早饭,几个帮过忙的关系好的人家,一起做好。
包饺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擀面皮儿,和包饺子,都是技术活儿。灶房里就穆双双一个人,做起来也稍微有些慢。
不过穆双双倒是不急,反正也没啥事儿。
过了片刻,她包了些饺子了,灶房外头竟然热闹了起来。
穆双双隔着窗子瞅了一眼,瞅见陆元丰朝着三房这头过来了,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爆竹。
身旁,跟了好几个娃娃,不只是元宝几个,还有赵云家的大龙,村里其余几个娃娃。
他们围着陆元丰,嘴里嚷嚷着让陆元丰将炮仗交出来,不然就不放陆元丰走。
陆元丰脸上笑呵呵的,手里的炮仗自然没有交。
这种易燃易爆的东西,必须和大人一起,才能放。
“这样吧,晚上我在你们双双姐姐院子里放烟花,你们想看的,就晚上过来看,我亲自放!”
几个娃娃有些失望,围着陆元丰转悠了半天,但还是冲陆元丰道了,晚上过来看热闹。
穆双双摇头笑了笑,一愣神的功夫,陆元丰就进了屋。
穆双双赶紧道:“这爆竹莫要拿到灶房了,不安全!你放我房间去吧,顺便将小黑和小黑狗都给我弄起来。
那小不要脸的,真当自个是狗熊了,都冬眠多久了,这要再不起来都该长成球了!”
陆元丰笑了笑,拿着手上的爆竹去了穆双双的房间,顺便将睡得昏天暗地的小黑一把抓起。
小黑突然腾空,先是惊讶了一番,接着鄙夷眼神瞥了一眼陆元丰,任由他抓着自己进了灶房。
在穆双双的印象中,自从入了冬之后,小黑,就鲜少出来了。大部分时候,它都在养着自己,那一身乌黑的毛皮和壮硕的身子。
明明之前是一个可以钻老鼠洞,可以上树的家伙,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就连管家的权限,也一一交还给了穆双双。
穆双双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让小黑减肥了。
因为在她看来老穆家三房的这些财产,交给小黑是最安全的。
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穆双双在小黑面前晃了晃,看着慵懒的小黑道:“你若是能够让自己,再瘦一些,这银子就给你如何。”
这是穆双双的策略,他知道小黑,是一个特别贪财的小东西。
她拿出钱来鼓励小黑减肥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双双想多了,小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它只在意自己这一身的皮毛,是不是乌黑发亮。
被一只黑貂鄙视,对穆双双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瞪了瞪小黑,小手一挥,直接拽着小黑乌黑的貂皮,来回的甩动着,小黑发出“嘶嘶”的惨叫。
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去看着陆元丰,爪子也抱在一起,分明就是觉得陆元丰可以帮助自己!
看着这一幕,穆双双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这样,就不用减肥了吗?我可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要是不瘦成之前的样子,我就把你扔出去!
或者将你卖掉,反正你现在身板和吨位,皮毛可值不少钱了。”
小黑吓得颤抖不已,转过来去求穆双双。
胖成肉球的身子,在空中来来回回的,那肥美的模样,让穆双双看着口水直流。
可惜没听人说过吃貂,不然她也要尝尝这小东西味道好不好。
陆元丰一脸无奈,他拿起旁边案板上还未清洗的菜,打了水放在旁边开始清洗。
将这些菜全部处理干净之后,他又对穆双双说道:“晚上我帮你烧火,咱们两个一起做饭。”
穆双双点了点头,有人帮忙干活儿,活儿自然干的快。
很快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
晚饭时分,穆老爷子差人过来,请三房的人过去吃饭,说是一家团圆。
但是穆双双给拒绝了,先不说三房分家的事儿。
今晚,三房的菜色,还算丰富,绝对不比老穆家差,完全没有必要去老穆家蹭饭。
但是有一件事儿,惊讶到了穆双双,那个在老穆家吃晚饭的女人阮小娇,陆元丰认识。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特别的深刻。
陆元丰曾经和穆双双说过,当初为了去找罗秀儿在县城的婆家,在县城逛了许久。
然后见到一个女人,和穆双双大伯一起进了客栈,很久都没有出来。
那个人,就是阮小娇。
也就是说,阮小娇和穆大德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再一联想,穆大德曾经有段时间,在三房跟前炫耀过,自个就算不在京城做大官,县城的官儿,他也肯定可以当。
而且穆大德还攀高枝,攀上了县太爷。
搞不好,就是那个阮小娇牵线搭桥,而这其中的门道,便是两个人,暗地里,鬼混到了一起。
这件事对穆双双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穆大德做啥事情穆双双都无所谓,可唯独这件事让穆双双觉得恐慌。
这世上有两件事不能做,第一是杀人全家,第二是撬人墙角!
他穆大德不过是一个举人,连官位都没有,竟然敢和一个县太爷叫板,而且,挖的还是县太爷的墙角。
一旦这件事被发现之后,少不得,要牵连老穆家,牵连老穆家不要紧,问题是,县太爷会看着三房分家了,放过三房吗?
穆双双,再也不敢往下想。这个小年,她过得忧心忡忡的,直到陆元丰,将那房间里的炮仗拿出来,几个小娃娃围上去,等着看陆元丰饭炮仗,穆双双的心情才稍稍好些。
“吃饭那会儿就见你心不在焉的,是因为你大伯那事儿吗?
我倒觉得这件事双双不需要搁在心底。我曾经有幸和县太爷说过几句话。
据我的了解,县太爷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咱们没参与的事儿,他不会怪罪在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