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碧桃和穆大郎彼此沉默,谁都不愿意先提起心底那个疙瘩。
特别是黄碧桃,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她都吞了下去,只想着穆大郎能够自己想通。
“我去洗衣裳去了,你……你再睡会儿。”黄碧桃起身对穆大郎道。
“我不睡了,和你一起去洗衣裳。”
老穆家人丁多,衣裳自然也多,全部让黄碧桃一个人洗,穆大郎心底难受。
黄碧桃道:“没事儿,今儿衣裳不多,你就休息。”
穆大郎见黄碧桃这般坚持,只好不说话,但是行动上,他还是跟在黄碧桃身后。
等黄碧桃刚到院子里,他就上前提过水桶。
“我去打两桶水来。”
穆大郎说完,出了院子,完全不给黄碧桃反驳的机会。
知道自己男人是在心疼自己,黄碧桃胸口处,一股暖意,渐渐的温暖了全身。
将家中众人的衣物分门别类的放好,女人的衣裳,男人的衣裳,再有就是某些人的小衣和亵裤。
黄碧桃以前在自家的时候,即便是哥哥们,那些内衣,都是他们自己洗的,黄碧桃从未经手过。
可自从来了老穆家,一切都变了。
不止要帮着洗男人的内衣,就连女人来月事,弄脏的亵裤,也让她洗。
不过黄碧桃不敢抱怨,因为一定会引来一阵嘲讽和谩骂。
黄碧桃往衣裳里放了些皂角,正准备去灶房里打点水,先将衣物浸湿的时候,穆大年跳了出来。
他先是做贼一般的在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别人,穆大年暗戳戳的揉了揉自己的手,清了清自己的嗓音。
轻声咳嗽一声之后,穆大年到了黄碧桃跟前。
“碧桃,哟,这小丫头,越长越水灵了,大郎将你滋润的不错吧!”穆大郎道。
“五……五叔!”穆大年突然出现,将黄碧桃吓了一跳,她甚至没听清穆大年前头说的那句话。
“五叔,你咋来了?”黄碧桃站了起来,后退两步,不安的问穆大年。
“我来瞅瞅你……你和大郎啊,那小子咋回事儿,这么娇滴滴的媳妇儿,不放在家里疼爱,反倒拎出来干活儿去了。
你别洗衣裳了,伤手的很,又冰又冷的,我待会儿和娘说,让二嫂去洗。”
穆大年说话的时候,眼睛是一直盯着黄碧桃的脸。
这张脸,还是和当初进来的时候一样青涩。
穆大年敢断定,眼前这丫头还是处。
加上他夜夜蹲守在大郎房门口,他们要真的做了点啥,他穆大郎不可能不知道。
黄碧桃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五叔,您要没啥事儿,我就去打水了,你……”
黄碧桃的意思,是想让穆大年去赶紧走,可是又怕太直接了不好。
“打水啊,我来啊!”穆大年一把从黄碧桃手里拿过木盆,屁颠、屁颠的往灶房走。
不知道为啥,同样一件事儿,穆大郎做了,黄碧桃觉得打心眼儿里高兴,可轮到穆大年做,黄碧桃就只剩下恶心和害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黄碧桃感觉穆大年在拿木盆的时候,故意摸了她的手……
越想,黄碧桃越害怕,她想回房间等穆大郎回来再出来洗衣裳,但是又怕穆老太或者林氏出来,瞅不见自己,去房间逮人。
犹豫间,穆大年端着水盆来了。
他瞅着站在那里,就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的黄碧桃,心底顿时心生一计。
穆大年靠近黄碧桃之后,故意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木盆瞬间朝着黄碧桃泼去……
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了下来,黄碧桃整个人都蒙了。
“哎哟,碧桃,对不起,对不起,五叔我刚才被啥东西绊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赶紧把衣裳脱下来,这要冻死去了。”
偏偏穆大年还恬不知耻的上前,他伸出手,在黄碧桃胸前一碰。
刚碰到软乎乎的胸口,就被黄碧桃一把将手打开。
“五叔,你干啥了?”
黄碧桃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轻浮动作,穆大年分明是不安好心。
“碧桃,你莫要生气,五叔对不起你,我扶你进屋去换衣裳,快……”
穆大年一边说着关心黄碧桃的话,可是眼神,早已经盯着黄碧桃的胸口,连眼皮都不愿意眨一下。
“五……五叔,我自己会去,你走……你走吧!”
黄碧桃冷的牙关打颤,但是仍旧和穆大年僵持着,她以为,这样穆大年就会退缩。
谁知道,穆大年竟然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碧桃,天气这么冷,来五叔怀里,五叔温暖你……”
猥琐至极的话,让黄碧桃猛地挣扎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踩在穆大年的脚上,穆大年吃痛,黄碧桃瞬间从他怀里逃了出去,朝着自己屋子奔去。
进了屋子,黄碧桃快速的关上门。
随后而来的穆大年却在猛地拍门。
“开门……开门!”
以往穆大年还会小心着怕被人发现,但是现在他很生气,只想让黄碧桃付出代价。
“你走,你给我走,你个畜生!”黄碧桃大骂。
“我畜生?臭娘们,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给老子说媒的婆娘,应该娶你的是老子,你应该是我媳妇儿。你找了比自己小的大郎是不是很得意?
老子告诉你,臭娘们,等你年纪大了,还大郎正年轻,你迟早要被抛弃,像块抹布一样,被扔掉!”
黄碧桃年纪稍大,这是她心底的另一个疙瘩。
大宁朝的女人,都是找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而且还得大几岁,但是她和大郎刚好相反。
她的年纪比大郎大。
黄碧桃心中一阵阵难受,可是想到还在外面的人,心底更是气愤。
“你给我滚,不然我就喊娘和爷奶来了。”黄碧桃道。
“你去啊,你去喊啊,正好老子告诉他们,是你勾引老子的,让老子和大郎不和睦。
到时候,让我娘发卖了你,一辈子在勾栏院做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穆大年的嘴巴特别的狠毒,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黄碧桃的心底。
将黄碧桃胸口扎的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