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在嚷嚷啥了?啥来贼了?啥被偷了?”
林氏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来问穆老太。
“鸡,那只芦花母鸡,我昨儿还见着了,咋的今儿就不见了!”
穆老太嘴里骂骂咧咧的,那骂声可难听了。
林氏有些心虚,因为那只芦花母鸡,现在正躺在自己屋里。
自己男人穆大忠从山坳村回来之后,就没出过家门。
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回来了,这不,今儿他说自己想吃鸡,林氏就大着胆子,偷偷放了一只母鸡,然后赶到了自家的屋子。
“娘,这大白天的,鸡肯定在外头,您再等等,兴许到了晚上,就就回来了!”林氏道。
穆老太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
“我呸!你放啥屁了,我昨儿就和你说了,香香今儿来,今儿不放鸡出去,等香香选中那只鸡,就杀哪只!”
穆老太一口唾沫喷的林氏一脸,林氏恶心的要死。
却也只能赔着笑,“娘说的是,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娘,鸡就在院子里,应该没跑远的,咱们四处找找,兴许草堆里能找得到!”一旁的穆真真道。
“二姐说的对,不过娘,您最好去大伙儿屋里找找,咱们家,小偷可不少,搞不好,是家贼!”穆香香说话的同时,目光大喇喇的落在了林氏身上。
似乎在提醒穆老太,林氏就是那个贼!
林氏愈发的心虚了,不过她还是将身子向前倾,粗梗着脖子反驳:“狗蛋小姑,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做啥?咋的,你是想说我是那个偷儿?”
“是不是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二姐要吃鸡,谁偷了鸡,等于和我们作对!”穆香香回怼林氏。
“你……你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咱们去喊爹来评评理,看看这事儿,谁对谁错!”
“好了,吵啥吵?一点小事儿,就要闹到你们爹那里去,不嫌丢人啊?”穆老太大骂。
事实上,她是不想让林氏将这事儿,闹到自家老头子那里。
香香自从成亲之后,没少往家里跑。
每次来,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有时候,吃了还不算,穆老太还给些穆香香带回家。
正所谓的又吃又拿,也不过如此!
可嫁出去的,毕竟是嫁出去的。
穆老太再疼爱,也要顾及穆老爷子的感受。
她男人老早就说了,香香来,不能准备啥好吃的,一般模样就成!
若是闹到那里,鸡不能找了不说,自己还要挨一顿骂!
“娘,这事儿,是狗蛋小姑冤枉我,她要是不那么说,我肯定不会找爹的呀!”林氏喋喋不休的回应。
“行了,就你这么婆娘事儿多,还不滚回你那个狗窝去!”穆老太吼道。
林氏做出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心底,却高兴的不得了。
回去就可以弄鸡吃了……
林氏一走,穆老太想起自己丢失的那只鸡,顿时头都大了。
穆香香见状道:“娘,咱们还是得找找,每家每户都找,总能找到的!”
穆老太闻言,先是在鸡舍里的草堆翻找了一阵,没发现,她又去四房。
四房的房间里,每一处地儿,都被穆老太翻找了个遍。
被子散了,柜子开了,就连桌肚子上,都查找了一番。
穆大年的屋子,穆老太也是这般对待。
早就是三房,穆老太带着穆香香和穆真真,浩浩荡荡的往三房赶。
就好像当初,为了一个少了的馒头,要冲到三房,扒光余四娘的衣裳教训一样。
这会儿,三房还十分的热闹,白氏、余四娘、赵云,还有村里几个过来唠嗑的妇人。
穆老太像土匪一样,冲进三房的院子里。
嘴里就开始骂咧,“余四娘,是不是你这老娘们,偷了我的母鸡?”
卧房里,正在和妇人们聊天的余四娘,脸一僵,慢慢的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娘,您咋来了?”余四娘问。
“谁是你娘!你少给我攀亲戚!说,母鸡了?”
余四娘道:“娘,啥母鸡啊?我不知道您在说啥!”
“哼,不知道,你喊这么多人来家里?我看你是偷了我的母鸡,准备喊这些人,过来吃便宜鸡!”
“娘,您咋能这么说?这些嫂子,就是见我无聊,在家里坐坐,别的啥也没有!”余四娘道。
“你少给我装可怜,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马上交出我的母鸡!”
穆老太蛮不讲理的态度,激怒了白氏。
白氏站了起来,冲穆老太道:“你是哪家的妇人?怎生的如此粗俗?”
一起来聊天的妇人有人解释:“这是老穆家的老太太,双双的亲奶,四娘的婆婆,她儿子还是县城的县官咧!”
白氏穿着和打扮,都不似普通的妇人。
加上她手上戴的玉手镯,头上戴的金钗,大伙儿,便起了让她给余四娘讨回公道的心。
事实上,白氏也确实不怕穆老太!
“原来如此!只是这般粗俗的人,如何能教出一位举人,一位县官,难难道不是自己亲生的?”
白氏说话不带脏字。
可穆老太就不同,一听白氏说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气的在三房的院子里跳脚,地上的尘灰,因为她的缘故,都扬起了好一阵。
几个嫂子,愈发的嫌弃穆老太。
“你是哪里来的老货,敢阻止我教训儿媳妇,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我活剥了你的皮?”
“呵,你这老太婆,嘴巴怎生的如此不干净?而且你方才还让四娘莫要和你攀亲戚,怎这会儿,就成了你儿媳妇?”白氏轻蔑的看了一眼穆老太,说话仍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你……你少废话!”穆老太道。
“我从来不说废话,倒是你这老太婆,说的话,如同茅坑里的屎一样臭,看着都觉得污了眼睛,听了之后,腹部更是受不了,想要吐!”
白氏一边说,一边用手扇鼻子,模样倒是做的特别的形象。
穆老太哪里被人这么说过,当即就朝着白氏冲了过去。
她嘴里骂咧道:“娼妇,我今儿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