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村里人多,咱要准备的东西也多!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买?特别是这女人的凤冠霞帔,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咧。”

秦香兰试探的说了一句。

朱三立刻警觉的看着她,“你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去镇上做啥?想跑?还是想帮着这个臭婆娘逃跑?”

要不说朱三是个精明人,秦香兰一句话,就让朱三起了疑心。

不过秦香兰,早料到他会这问。

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说着:“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嫁给你都这么多年了,要跑早就跑了,要等到现在?

再说了,狗子是我儿子,他娶媳妇儿,我高兴,我希望能出力,你不但不夸奖我,还说我想放了狗子媳妇儿,我不活了我!”

秦香兰一哭二闹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半分的造假。

朱三瞧着她,也不像是在造假的样子。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他道:“老子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说你去镇上,不就好了!好了,这事儿,我决定了,那些东西,我全都去买,大不了,多分几趟!”

朱三是绝对不会带秦香兰去镇上的。

不管秦香兰在他身边待多久。

秦香兰脑子飞快的转着,若是一般人,听到朱三的话,心态也许久崩了。

可对于和朱三打了两年交道的秦香兰来说,却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儿。

她觉得,自己得忍着!

再做点事儿,帮着自己,怕是去镇上,也就容易了。

……

又过了一日,朱三一大早上和秦香兰说自己准备去镇上,买点东西。

秦香兰也不提自己要去的事儿,只是在做早饭的时候,偷偷在朱三的饭里头,加了点,放了好几天的剩菜的汤汁儿。

这是秦香兰研究好些日子得出来的,放久的东西,吃了会坏肚子,而且一吃,一个准!

朱三刚吃完饭,牛车也准备好了,走到村口,腹部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

还没从村口,跑到家里,就拉到裤裆里了。

朱三骂咧着回到家中,一边让秦香兰给自己打水,一边奔着去茅坑。

拉了足足一天,请了村里稍微懂些药材的老头儿,吃了一副药,朱三才算好。

可是这样一来,朱三就没力气买很多东西了。

偏偏离成亲的日子,又愈发的近了。

秦香兰见朱三发愁,于是提议:“狗子爹,要不……咱将狗子的亲事往后挪几天?等你身子骨好了,咱再办酒?”

朱三一听,来了脾气。

“你这蠢妇,说的啥话?我都告诉村里人了,啥时候成亲,咋能改咧?我儿子是傻,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出这种馊主意吧?”

“狗子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啊,难道你要拖着还未好的身子,去镇上,搬那么重的东西?你不是说,要给狗子媳妇,买头烧猪的吗?光是烧猪,就得二三十来斤咧!”

秦香兰越说,朱三越觉得有道理。

自己如今才拉完,半分力气都没有。

不说一头烧猪,光是去赶牛车,怕就有些吃力,可儿子等不得啊!

“你去!”朱三将目光落在秦香兰身上。

秦香兰一愣,连连摆头,“我不行,我不能出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东西!”

秦香兰越是拒绝,朱三越是让她去。

他还道:“你若是不去,便是心虚了!还是说,你真的想逃跑?”

这些话,朱三时常挂在嘴边,秦香兰已经习惯了。

却仍旧装作害怕的样子!

最后,她假装被朱三胁迫,勉强才同意了去镇上。

第二天一大早,秦香兰烙好了穆老太和傻子狗子的饼子。

然后跟着朱三一起去镇上,这一路上,秦香兰心情都十分的激动。’

两年了,她进那个该死的村子,已经两年了。

好不容易能够重见天日,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去了!

王家村离镇上也不近,到镇上的时候,几近晌午了。

朱三对镇上熟门熟路的,他先是带秦香兰去小饭馆里,吃了个晌午饭。

还和秦香兰道,吃过晌午饭,再去买那些东西。

秦香兰吃到一半,就说肚子疼,没曾想,朱三站了起来。

“老子跟你一起去,免得你这婆娘耍花样!”

秦香兰没法子,只能让朱三跟着。

因为是小饭馆,恭桶只有一个,秦香兰屙屎的时候,朱三就在外头等着。

秦香兰没机会逃走,她没在茅坑里待多久,干脆就出来了。

吃过晌午饭,秦香兰跟着朱三去买凤冠霞帔。

不过他们进的不是啥好的布庄,而是那种,专门卖别人家不要东西的店铺。

那些货品,有些脏兮兮的,有些丑陋无比,于是朱三花了很少的钱,就买到了穆老太要的凤冠霞帔。

再就是自己儿子,原本他也准备挑那丑布料。

秦香兰在旁边搭腔:“狗子爹,你该不会是想给咱儿子,用这种东西吧?

那个死老太婆,皮糙肉厚的没啥,狗子可是你亲儿子啊,你舍得他穿这些,不知道是不是死人穿过的?”

“这……”

朱三动摇了,他觉得秦香兰说的有道理,狗子咋说也是自己儿子。

“我们也不买贵的,但是得干净!狗子一生,就这么一回的事儿,可不能耽误!”

秦香兰这么一说,朱三忙不迭的点头。

“你说的在理,咱去找个干净的地儿,买儿子的衣服!”

也没走多远,就瞧见一个小布庄,瞅着模样,倒是干干净净的。

朱三带着秦香兰进去,这一路上,秦香兰都在看四周。

看看那个成丰酒楼在不在附近,若是在,她就啥都不怕,冲上去和朱三干了。

反正这老畜生,拉了一天,也没啥劲儿。

可惜,这一路上,都没见到。

秦香兰最怕成丰酒楼不出名,自己问了,也没人知道。

“你觉着狗子穿哪个好看?”朱三问秦香兰。

秦香兰想着自己的事儿,没听到。

朱三就开始冒火,“老娼妇,你耳朵聋了?喊你,你咋不应?”

秦香兰这才反应过来,“狗子爹,我……我方才在想狗子成亲的场景,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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