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手术之后,岳峰凌的情况正在逐渐的稳定下来,而在外界,事件却进一步发酵,岳氏企业已经在助理以及钟楼羽的合力之下,行动了起来。
岳峰凌投资的涉及心脏领域研究的实验室实在广泛,但个个都是靠谱的实验室,或多或少的在国际上拥有一些影响力。于辉泽的实验室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此事一出,岳氏企业立即便将给于辉泽实验室的资金撤回,并大张旗鼓的鼓动实验室的其他投资人撤资。
岳氏企业绝不是于辉泽实验室的最大投资人,却是最有影响力的,这样一号召,其他投资人顿时纷纷撤资。
作为实验室老板的于辉泽气急败坏,但于治在医院被带去警察局了,现在也没传出个消息,实验室的人更是已经盯着他的动作,稍有不慎可能直接跳槽。一口闷气在心里憋着竟是找不到地方发泄,这可叫六十岁高龄的于辉泽直接病倒了。
事件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声称人工心脏是造假的国外研究所销声匿迹不见踪影,被搅成一滩浑水的国内科研界议论纷纷,正主苏遗池却是事不关己的做起了手术,顺便把曾经的同伴,现今的背叛者送进了警察局。
至于于辉泽,那是个小人物,恰巧在这时候病了而已,不值一提。
国内或是激愤或是犹疑的群众们,倒是对此颇觉怪异。这世间向来不乏好奇心强烈并且力量强大的人,不过几天,国内各大公共平台开始疯狂转载一篇匿名文章。
“关于最近国内著名学者苏遗池论文造假背后的事”
名字是说苏遗池造假,内容却是从苏遗池关于人工心脏的第一篇论文讲起,起初是枯燥的学术,到了于治被赶出苏遗池实验室,剧情开始朝着大众意料之外的方向飞速发展,
于治被于辉泽教唆当了科研间谍,盗取并篡改苏遗池实验室材料,最终被赶出实验室,回到了于辉泽实验室。
苏遗池更改实验计划,推出人造心脏全新概念,引起国内外科研大竞赛,最终以苏遗池神迹般在一个月内完成人造心脏制作告终。
国外实验室开始对苏遗池实验室研究成果质疑。
于辉泽这个原本并不相干的名字,顷刻之间被大众熟知。间谍于治是他的小辈,于辉泽实验室又两次投入巨资与苏遗池实验室开展科研竞争,如今竞争失败,这个提出质疑的实验室所在地,正是于辉泽曾经进修过的国家。
种种巧合,几乎将矛头直指于辉泽。
此文一出,莫要说是民们,连国内科研界都被炸开了锅。他们对于科研竞争的残酷性可要比外界清楚地多,连续两次竞争失败会给一名学者带来多大的打击都是心知肚明,两次竞争失败,这是毁灭性的打击,要是不出意外,破产是跑不了了,实验室负责人也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种情况下,人要是做出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我说怎么苏教授做个手术证明自己没造假,一溜糟心事呢,这是挡了别人的路了!”
“我的天哪!之前听说于治找了一堆人堵在手术室门口,还在药里动手脚,我还以为这是私怨!”
“我去查了那个国外的实验室,连一篇重量级论文都没有,哪里来的胆子说苏教授伪造实验数据!”
“怪不得于辉泽要在这时候病倒呢,阴谋败露,连狗腿子都被抓了,他不急谁急。”
“错怪苏教授了,我道歉!希望严惩于辉泽和于治!不过法律上是不是管不到于辉泽了?”
“楼上别急,这俩一个都跑不了,你知道那个差点被耽误手术的是谁吗!岳氏集团的岳峰凌!”
于治还在拘留中,在诸多友眼中,却已经是永远出不来的命了。
岳峰凌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叫差点害了他的人好过?
于辉泽病的不轻。
从事科研这一行的人,大多用脑过度,衰老的比较块,于辉泽手下虽然有一个实验室,自己不用负责动手实验,但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这又是竞争失败,资金被撤,最后一步棋于治又蠢得把自己给供了出去,这叫他心力憔悴。
钟楼羽进入病房的时候,于辉泽还在有气无力的躺着,见到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再一看背后跟进来的警察,更是话都说不出了。
“苏教授,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装病吧。”那警察仔细的看着床上的于辉泽,拧着眉头道。
“装病!”于辉泽终于挣扎的说话了,他喘的很厉害,声音当真是颇为无力,“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装病吗!不然再去查查医院的诊断书!”
“是与不是,重新检查过清楚了。”钟楼羽说着便走了过去,一手拉起于辉泽的胳膊,做出了查看的模样。
而在同时,规则之力顺势涌入于辉泽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改变着他的身体素质,这具苍老而虚弱的躯体在短短的时间内,竟是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年人。
理所当然的,对于苏遗池非常厌恶又有了力量的于辉泽,大力的挥开了钟楼羽的手。
“啪”的一声,整个病房听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虚弱的人能打出来的。而于辉泽更是毫无准备,此时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力量,竟是满脸惊异的盯着自己的手。
“于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旁边的警察看在眼里,却黑了脸,于辉泽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他,生起病来反而要比健康的更好,顿时做虚弱的模样,“你们这样对一个生病的人,良心能安吗!”
“生没生病,做个检查知道了。”
至于检查结果,有了规则之力的修改再加上灵力的滋养,于辉泽的身体比起一般年轻人还要健壮,哪里有什么病。至于警察,当然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带走了。
等到岳峰凌胸前的伤口终于愈合,人也逐渐恢复了,已经是几个星期之后了。
“好像我本来应该有这样的心脏一样。”岳峰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身边的钟楼羽,“你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手里悠闲的拨着橘子,钟楼羽看了男人一眼。
“现在还有人怀疑你的实验数据造假吗?”岳峰凌显得很严肃。
“自然已经没有了。”钟楼羽一愣,笑了起来:“大总裁怎么想起关心我这小人物了。”
岳峰凌看着他,似乎非常认真:“你当初为什么想要学医?”
钟楼羽在脑子里回想了下苏遗池的回答,道:“因为我想要治好你的病。”
“你在我身上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我又为什么不能关心你。”岳峰凌道,“苏遗池,你又为什么想要治好我的病?”
钟楼羽似乎懂了岳峰凌的未尽之言,他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脸贴着脸,呼吸交缠着呼吸:“大概是因为你这个人长得挺对我的胃口。”
他轻笑着,将手里的橘子瓣塞进了岳峰凌的嘴里,酸甜的橘子在牙齿中间被咬破,岳峰凌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晦暗不明。
在于治和于辉泽被一纸诉状告上法庭之前,国内的讨论也愈发激烈。科研界对此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如今早不是曾经被国外远远甩在身后的时代了,华国高端学者层出不穷,由此导致的科研竞争也颇为频繁,可即便这样,会想出来派科研间谍去对手实验室的做法并实现的,却是少之又少。
搞学术的,从小到大都应该是学霸级人物,对这样的人物而言,歪门邪道令人可耻且不上台面,堂堂正正的正面打倒对方才更受青睐。
于辉泽的做法,是触动了这一群体的底线,堂堂一名大牛级学者,钻研学术四十余年,落得这样的下场,竟是一个肯出头的人都没有,不可谓不悲哀。
两个人被指控谋杀未遂,这是无可辩驳的罪行,在经历一番无望的挣扎过后,于治终于颓然的瘫在被告席上。只有于辉泽,还硬挺着回过头,看向钟楼羽。
“我这一次输给你,是我时运不佳……”
“可别这么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钟楼羽将双腿交叠,一派悠闲的坐着,“搞科研竞争,那好好竞争,竞争失败了也不至于上法庭。你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涉嫌谋杀岳先生。”
“那还不是你逼的!”六十岁的人了,于辉泽叫起来的声音几乎叫法庭都震上一震。
“是我叫你去买通国外实验室散布谣言的?是我让你带着一群人堵在手术室门口不叫医生进去的?是我让你教唆别人偷偷进入医院往关键药物里添加致命成分的?”
“学术界那么多人,怎么你一个特殊。”
越说,于辉泽的脸色越加灰败。观众席上还有许多科研界的大牛,都是为了他特意赶来的,其中有些还是老朋友,却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穷途末路。
这是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
于辉泽终于为他的做法,付出了牢狱的代价,可他至少还有个学者的名声。而于治,碌碌十年,盲听盲从,视人命如草芥,也终于带着这份茫然和幼稚,进入了高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