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妩媚的白七爷走了,那我……就不用走了吧?

陈玄丘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四下一看,那个大舌头的何善光早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陈玄丘心念一动,忽然想起王东凭空变出四具铜甲尸的事来,他身上一定有纳戒一类的宝物。

想到这里,陈玄丘走过去,只简单一搜,就搜到了王东的纳物宝戒。具备纳物能力的器皿已经不属于法器了,而是属于法宝。看这戒指式样古拙,没准是祖上传下之物,不然凭这王东的本事,能从哪里淘弄来。

王东已死,这纳戒便成了无主之物,陈玄丘都不用抹去原主人的神识,就已掌握了它,神识向内一探,一个方圆两丈左右的空间,里边居然还有四具铜甲尸,另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玄丘也不当场就看,又走过去打开那几口箱子。

哗,果然一见七爷,就是一见生财,金灿灿一箱阿堵物,被火光映得灿烂无比。

陈玄丘一个无望修仙的人,这世俗间的财物对他当然还有莫大的吸引力。更何况,金银等金属,纵然是对神仙来说,也一样有用。

打造府邸、修炼法器,很多地方都用到这贵金属。要不然佛祖遣从比丘圣僧下山,去舍卫国赵长者家诵经,也不会收他三斗三升黄金回去了。

底下几口箱子莫非都是金银?陈玄丘一一打开看了看,眉头不由一皱,果真是五箱金银,第六箱却满满的都是符箓,一般的武者未必认识这鬼画符儿,但陈玄丘认得。

鬼王宗大量绘制这种符做什么?虽说都是低阶符箓,道行深厚些的弟子也能画,可这么多符,耗时太长了。这还只是抢救出来的一小部分,被烧掉的呢?

陈玄丘目光闪烁了一下,又打开第七箱,这一箱,竟然全部都是箭簇,寒光闪闪,十分锋利。箭杆儿和箭羽好制作,只要安上这箭头,就是杀人的利器。

陈玄丘沉吟了一下,手一挥,把几口大箱子一起扫进了纳戒。鬼王宗竟然拥有这种东西,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陈玄丘抬头看了看,天边已经微露鱼肚白。晓得天将大亮了,陈玄丘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鬼王宗的第五坛、第六坛,被他一扫而空,该派在冀州这地方的山门已经是连根拔起了。

不过,他曾发誓要铲除鬼王宗,而且,他现在对鬼王宗派人盯在苏家的目的也有了好奇心。如果专门让他去发掘这其中的秘密,他懒得费心思,毕竟他在感情上不太认同自己属于原本的陈玄丘,不愿背负他该背负的东西。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跟鬼王宗彻底对上了,那倒不妨搂草打兔子,顺道儿了解一下。只是前路十分艰难啊,那王东临死之际,自认在鬼王宗中算不得高手,可见难缠的对手还是有的。

就这个不成器的王东,也有请阴神现身的能力,只是不知那位白七爷当时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居然因为王东没有说全他的名字,就放过了他。

实际上,当时那场面,不是指他,还能指谁?

王东这厮,死的真是比窦娥都冤。不过,陈玄丘是绝对不会同情他的。

陈玄丘怀疑那位白七爷是因为他的容貌,才最终收了手。

嗯,小丘丘对他的容貌一向很有自信。

你想啊,白七爷是阴神,是地府出现后第一批的阴间神官之一,至少活了几十万年了吧。正是少年慕艾、少女怀春的年纪,整天守在阴曹地府里,忽然看见一个翩翩美少年……

常言道:当兵三年,老母猪作貂蝉。白七爷都当了几千万年的差了。

陈玄丘很理解,不过他是绝不会同意肮脏的权色交易的,阴神这条大腿不好抱啊,不能指望下一次她仍然手下留情,情留多了,你想不还都不行。所以,还是尽量谨慎些才好。

外边那些普通人,陈玄丘没有去理会他们。不能因为嫁给了鬼王宗弟子,又或者丈夫、儿子加入了鬼王宗,就把他们的家人一剑杀了。他们未必做了恶,甚至有的是逼迫嫁娶的,陈玄丘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在偌大的内院儿里又走了一遍,把所有的建筑都引燃,所有能毁掉的都毁掉了,这才扬长而去。

……

民以食为天。

一日之食在于晨。

殷受一大早就在店里用餐,他的作息还是比较规范的。

他的早餐很简单,但是营养均衡。

一碗加了碱面儿,熬得粘稠的粟米粥,里边还加了南瓜、杏仕和芝麻。

一张肉饼,馅大儿皮薄,烙得喷香。

两颗白水煮蛋,早餐嘛,吃的可以简单一点儿。

陈玄丘一直没有出现,谈姑娘也没从后边出来。

殷受本来还想着,如果他们早餐时间出现了,就帮他们一起会个账,朋友来往嘛,不能分得那么细。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殷受心情很愉快,愉快之下胃口大开,殷受又要了两颗蛋。

最后一颗鸡蛋小了点儿,殷受严重怀疑那是一颗变异了的鹌鹑蛋,他剥完了蛋壳,一口就把蛋填进了嘴里,噎得嗝儿嗝儿的,连忙喝粥顺一下。

粥碗抬起来,挡住了大半边脸的时候,他看到一袭黑衣,仿佛一朵尊贵而神秘的黑玫瑰似的谈羲茗从店外走了进来。

咦?谈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啊。

殷受想打声招呼,可粥碗正放在嘴边儿上,等他放下碗,谈姑娘已经走进店里去了。

“谈姑娘一定是嫌店里的饭菜不可口,出去吃了。她出去吃早餐,都不喊我一声……算了,萍水相逢的,我不能近女色的,我结交的是陈玄丘,不要放在心上,做人要大度,啊~~真的是不太开心啊,我小心眼儿的毛病怎么又犯了,不能这么小气,不能这么小心眼儿,我可是……店家,再来两颗蛋!”

谈羲茗回到房间,就往床上一瘫,呈大字型躺在那儿,忒不雅观。

不过,她也顾上不了,呻吟一声,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

好累啊,姐姐真能跑,一夜的功夫跑出那么远.

等到鸡啼日升,由谈羲茗控制了身体的时候,发现已经跑出两百多里路了。幸亏她磕了一把药,要不然还不能一大早就赶回来。

不行了,得先歇歇,不然玄丘哥哥回来还要跟着走,会没力气的。

殷受很喜欢吃蛋,他剥开第六颗蛋,一口填进嘴里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又噎住了。

殷受神力之大,可单手扛鼎。殷受身材魁梧,伟岸威风。但他吃颗药都要捣碎了吃,不管多苦,不然他就是喝一缸水也送服不下去。用殷受自己的话说,就是嗓子眼儿太细。

可是吃蛋,他又特别喜欢大口大口地吃,蛋清蛋黄一口嚼,蛋清的Q弹,蛋黄的香腻,两者混合在一起,那才是蛋。却也因此,特别容易噎着。

殷受又捧起了那碗粥,准备吸溜一口上边已经凝了汤皮儿的米汤,这时陈玄丘从外边走了进来。

“我要不要招呼他一起吃早餐呢?可我都快吃饱了,而且我没请谈姑娘吃,只请陈玄丘的话,谈姑娘会不会心里不高兴?”

殷受正在努力权衡着请人吃早餐的利害得失,陈玄丘却是一眼就扫见了他,径直向他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了。

殷受赶紧吸了口粥,又像鸭子似的抻了抻脖子,顺了这口气儿,微笑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那个仇人,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哈哈,我就知道,陈兄一身本领,那么滑不溜丢的肥鱼,只一翻掌就能震昏了,已然是到了内劲外吐、隔空伤人的境界,追杀鬼王宗一个普通弟子,怎么会失手呢?”

陈玄丘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杀的可不只一人,而是整整一个分坛。他也感觉有些疲惫。

殷受豪迈地道:“还没吃东西吧?想吃点什么,我买单。”

陈玄丘摇摇头:“不急。我想告诉你,中京,一时半晌的我怕去不了了。害你和谈姑娘白等了我一天,实在过意不去。接下来,我还不知要待多久,你们就不必等我了,且先离开吧。”

殷受一愣,道:“你那仇家,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陈玄丘来时路上已经想好了理由,这时便微微压低了声音,探身对殷受道:“你听我说,不要露出讶异之色。昨夜,我去杀那仇家,潜入了鬼王宗第五坛……”

殷受听着有些紧张,单数的分坛?那是内坛啊,高手如云。

陈玄丘道:“我顺利找到了仇家,结果了他。但是在寻找他的时候,我在鬼王宗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物。”

殷受惊讶地道:“鬼修宗门,不寻常之物甚多,但能叫陈兄如此重视的,一定不同凡响,究竟是什么不寻常之物?”

陈玄丘低声道:“有大量金银,有大量符箓,那符箓都是极低阶的符箓,普通人贴在身上即可生效,它唯一的作用,就是透支……哦!就是强行提高人的体力和精神,使人比平时要神勇一倍,但事后会极度疲惫,若不善加修养,会导致早衰。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兵器,比如弓箭……”

殷受几乎毫不迟疑,立即做出了反应。

他把双眼微微一眯,掩出了眸中一抹精光,沉声说道:“图谋不轨!”

陈玄丘一呆,旋即欣然道:“我还当你是一介武夫,要费些唇舌和你解说呢,不错,我怀疑,鬼王宗有造反之意!”

陈玄丘身形一正,肃然道:“陈某乃清凉州人氏,姬人。怎可坐视战乱骤起,无数百姓遭殃?我打算去一趟岐州,伺机把证据呈献给姬侯。殷兄不是姬人,不必趟这趟混水。”

陈玄丘是寻思,武人以武犯禁,最不喜欢和官府打交道。而且自己说了去岐州主要是报官去了,不是打仗,没啥太大风险。这样于公于私,殷受都不会去的。

却不料殷受一听,却挺起胸膛道:“若叫鬼王宗奸计得呈,首先遭难的就是姬国百姓。姬国乃我大雍分封之藩国,鬼王宗一旦夺了姬国,野心膨胀,必然挥军东西,将战火烧到整个天下!

我等习得一身武艺,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这等若及时扑灭,可惠及黎庶无数的大义之举,岂可袖手观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扫荡不臣,碧血丹心!我与陈兄同去,你再推却,便是瞧不起殷某人!”

陈玄丘一听,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年头儿的江湖人,都这么有觉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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