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瞿落晨把双手插宽松裤袋里,这场忽如其来暴雨让她这个喜怒极少形于色人说出话里都带着略微不满。

蒋士婕瞿落晨说完后没有对这场雨发表任何意见,她心里还有不满事。瞿落晨居然会喜欢方清妤,虽说她和瞿落晨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们连浅薄一夜情关系也没有,可瞿落晨肯定她当时疑问时,一向自我感觉良好蒋小姐无疑觉得自己被人狠狠戏弄了一遭。

之前电话里说有多暧昧,进包厢以后对她态度也是如此,蒋士婕不得不承认瞿落晨这个女人没有她以往接触过女人那样肤浅,正因为如此,她有想去探索她*,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发现自己有可能遇见一个适合自己人时,那人却告诉她她喜欢人是方清妤——也就是前一刻被自己亲切称为清妤姐姐公关领班,一个凤凰城大多客人中公认清秀型美女。

喜欢就喜欢,把她叫来掺一脚又算什么事?

蒋士婕想想气不过,一口气喝了一瓶伏特加,瞿落晨一言不发地陪她喝,适时和她交换下眼神,像是能读取蒋士婕思想,沉默让蒋士婕压抑到浑身上下各种憋屈,后她愤愤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推,说要走了。

瞿落晨随着她走出包厢,一直安静地跟着她下楼。

“你怎么还跟着我?”蒋士婕面对如瀑布飞流直下大雨,没有打算回头。

除了那个背叛她前女友,还没有人能让蒋士婕因为上火,太阳穴上神经开始突突直跳。

雨声把蒋士婕话淹没了一小半,瞿落晨只听了个半清半楚,但她确定蒋士婕是生气了。

“是我错,我一开始就不该用朋友方式和你相处。”她说话音调不高,却正好压过了雨声能让蒋士婕听见。

“什么意思?”蒋士婕想走,见这雨下形式是无望了,只得站原地。

“想我去家吗?”瞿落晨问,又补充道,“只有我一个人住。”

蒋士婕听出了她话中邀请,不动声色地问了另一个问题:“这就是你今晚把我叫出来目?”

“我想,这也是让你有兴趣出来原因。”瞿落晨说得笃定。

“你喜欢方清妤,为什么你不去找她呢?”据说从凤凰城开业那天方清妤就是这里公关领班,那么就算她再洁身自好身上也难免会有多少污点。蒋士婕是喜欢女人,也喜欢和不同女人共度良宵,但要她和小姐发生些什么,她打心底接受不了,就算是符合她佳恋人外貌形象及内涵修养方清妤也不行。

从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这么理解,堂堂蒋家大小姐瞿落晨眼里还比不上一个身份卑微小姐。

蒋士婕问这个问题时候,有些不服气,有那么一刹那,她想冲进雨里找到自己车,然后大雨中一路狂飙,狠狠地发泄心中怨气。

“她是个与众不同女人,用庸人方式对待她相当于对她亵渎,我不会那么做。”话音一转,“而蒋小姐你……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彼此所需要东西。”

蒋士婕问自己她刚才怨气是因为对瞿落晨好感吗?当然不是,蒋士婕早就想过被爱情这种东西束缚了自己实没有必要,游戏人间才是她佳选择。既然如此,瞿落晨话正中下怀,她倒是释怀:“你说很对。”

“来吧,一起畅淋漓。”瞿落晨优雅地走进雨帘,大雨乱不了她神色,她伸出右手,对蒋士婕做出了邀请。

性与爱,原本就可以分离得清清楚楚,蒋士婕从不怀疑自己下过定论。

昂贵外套大雨摧残下失了平日神采,蒋士婕难得不顾形象一次,干脆脱了外套仅穿着黑色吊带和瞿落晨雨中狂奔。

一个孤单身影倚路口人行道红绿灯上,她身边有几个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路过,然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站那里。

蒋士婕望着那个孤零零背影莫名感到心疼,放慢了脚步,她想走过去问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送她回家。

这种糟糕天气……蒋士婕朝她走过去,瞿落晨也看见了那人,该是觉出了蒋士婕意图,跟着她走。

离那人还有一小段距离,这时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蒋士婕和瞿落晨同时停下了脚步。

拉开车门,摇晃着身子几乎是把自己丢进了车厢,蒋士婕忽然大呼:“绵绵!”接着便不管不顾地甩开瞿落晨手疯跑着追去。

只是一个模糊侧脸,但蒋士婕确信自己不会认错人,出租车她迈出两步之后就已经开走了,蒋士婕还没回过神,呆愣愣地看着车子消失转角,自言自语:“她怎么会这里?”

“蒋小姐,还去取车吗?”瞿落晨不问造成蒋士婕反常缘由,大雨里不急不慢地发问。

那面瘫做任何事都有她自己原因,蒋士婕勉强让自己想到好一方面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开车路上,蒋士婕越来越无法信服自己下结论,以至于和瞿落晨床上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只好草草了事。

这一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蒋士婕认识了一个很合她胃口床伴,她第二天准备了早餐叫她起床。柯茉绵看到了方清妤上了一个又矮又丑老男人车,她方清妤家门口坐了一整晚,只是第二天,她还没有等到自己等人。

她不知道方清妤什么时候会回来,就像她并不知道今天晨报娱乐版整个版面全是流传她失踪消息。

昨晚和方清妤分开以后,柯茉绵上了出租,司机问她去哪,她条件反射地说出了方清妤地址,等司机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柯茉绵才发现原来她早已习惯了方清妤家生活。

本以为方清妤会和自己回家,柯茉绵并没有担心过自己没有家门钥匙该怎么办问题。她对着紧闭防盗门发怔,几分钟之后坐了楼梯口台阶上。

她是有一点点奢望,也许清妤很就回来了,然后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她相处下去。

对,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个猥琐男人,又不是没有过……

柯茉绵想到这里,为自己理所当然念头感到自责,方清妤过去确很复杂,但这并不能成为今晚事情发生理由。

说到底,自己还是很介意她过去,又好像不能说介意,是心痛,一种源自内心,源源不断痛。

柯茉绵浑身都是水,楼道内穿堂风不留余力地撞击着柯茉绵单薄身体,那些水风作用下变得像冰块般冷。

那种冷似乎有摄人心魄能力,它带走了柯茉绵所有乐记忆,她只能看见自己因为毒瘾发作床上痛哭流涕样子,然后她听见了妈妈临终前哀嚎声,一声声,一帧帧,压抑铺天盖地地包围了她。柯茉绵紧紧地抱住自己,黑暗楼道蜷成小小一团不住发抖,后,出现了那个王局长,他臃肿身躯下压着方清妤,她笑,她极力地迎合男人动作。

那一刻,柯茉绵听见了心脏结冰声音,很清脆一声响,然后她便坠入了永无止境寒冷中。

没有手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能告诉柯茉绵时间工具,每过一段时间,柯茉绵就告诉自己,不能睡着,再等等,再等一小会儿清妤就回来了,她相信方清妤很就回来了。她坐楼道口望着窗外天色慢慢发亮,终于,柯茉绵明白了,天已经亮了,而方清妤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压抑了整晚悲伤汹涌而至,柯茉绵脸上一片温热,有液体划过了她嘴角,很涩,很苦,这是从她心里流出味道。

我能做事就是这样永无止境地等待下去?就算等到了方清妤又能怎样?再去看着她上了另一个什么局长车?

那个男人说得对,现自己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保护清妤能力。

柯茉绵一手撑墙壁上,勉强撑起疲惫不堪身体,好冷,寒心刺骨冷,她后看了眼方清妤家门,然后撑着墙壁慢慢走下楼梯。

“哎?你是哪家小姑娘?”二楼阿婆端着刚买来稀饭,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回头看了眼柯茉绵,觉得眼生,自然地发问。

柯茉绵耳边嗡嗡作响,她困惑地看着阿婆对她张口,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姑娘,你脸色不大好啊。”阿婆见柯茉绵头发和身上衣服还是半湿半干状态,再看她脸色惨白,好心说了句。

柯茉绵托住大脑,这次听到了模糊不清几个字,她就没有力气了,每一处关节都好像生了锈,她大脑就控制不了这幅残败躯壳了。

无力回应阿婆话,柯茉绵低垂着脸下楼,台风过后阳光格外明媚,毫不吝啬地洒柯茉绵身体任何角落,柯茉绵眯起眼,强打起精神拦了辆出租。

“城北路,柯公馆。”

司机路上和企图和柯茉绵搭讪:“小姐,柯公馆可不是一般人能去。”

没收到回应,司机继续说:“小姐怎么称呼?”

“柯茉绵。”

语气冷得让人直想打啰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那女人一眼,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难不成招来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司机不敢再说话了,不过,他对柯茉绵这个名字怎么想怎么耳熟。

车子停柯家大宅铁门前,柯茉绵付过钱下车。司机把车开到报亭前,要了份早报,边吃早饭边车上看闻,翻开娱乐版,一口饼顿时噎嗓子眼下不去了,原来柯茉绵就是那个荣成集团董事长女儿,也就是刚才坐自己车女人。

司机从刚才惧怕,反而有了得意之情,大老板女儿坐过他车,说出去多牛逼!

此时,柯茉绵站这道久违铁门前,半晌,深深地叹气,只有做回柯家大小姐,她才能得到所有她想要东西,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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