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奶娘思忖了半晌,方才道:“当年娃儿出生那会,稳婆剪脐带时,我忙着找小衣裳,回头时明明见娃儿脑门上有一圈毛绒绒头发的,待得庙中一暗,再一亮,拿了小衣裳准备给娃儿穿上,却发现娃儿是光头的。那会慌急,便想着是眼花,或者是哪儿投来的阴影儿,恰好投在娃儿脑门上,瞧着像是有毛发也未定。因虽疑惑,一直不敢乱说。”
韦清眉听得眉心直跳,不由问道:“你过后,怎么没提起?”
钟奶娘惭愧道:“却没想太多,又怕乱说惹嫌,因没有提起。若是隐婆还在世,倒可以问她一问,偏生她又去世了。”她说着,安慰韦清眉道:“瑜娘身子虽不好,但一直聪明伶俐,也有几分肖王家人,料着确实是我眼花呢!”
钟奶娘这么一段疑惑压在心头多年,现下说出来,却是松了口气,便一径说道极可能是自己眼花。
韦清眉心内暗惊,想着自己当年在破庙生产时,据小玉兰说,她当时也暗藏在庙内的,莫非那会她就趁机出来换了婴儿,过后再换给夏家?不,不会的,夏仲芳明明像了简家人,瑜娘又像着王家人,不会是换掉的?且小玉兰怎能忍心不认亲生女儿,却要认了夏仲芳作女儿呢?于情于理不合呀!
王瑜站在窗下,呆呆的出神,奶娘究竟是不是眼花呢?若自己不是爹娘的亲女儿,反而是私生女,那不如死了算数!不不,自己不可能是私生女的。一切都是夏仲芳的错,她夺了我正妃之位,现下又想来夺我的亲爹娘,绝不能让她得逞!
王瑜念头数转,突然恶狠狠地想:夏仲芳一意想夺我亲爹娘,我便夺她夫婿,反正我也十九岁了,还能配什么贵婿呢?就是当王爷的侧妃又怎么着了?
她思忖着,突然就定下神来,持了灯笼回转身,轻轻步下台阶,拾了裙角,悄没声息回房了。
这当下,同样在念叨夏仲芳的,还有季鸣春。汤圆上个月已生产了,却是产下一女,并不是儿子。为了这件事,季父季母直骂了几天才罢休。
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季鸣春还是令人服侍着汤圆,让她好好带女儿,不要多想,虽如此,他还是有些沮丧了。为了一个女儿,被赶出王府,这值得么?
这么一晚,季鸣春早早安歇了,睡梦中,却在吸吮一个女子的丰盈处,女子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呻.吟娇喊,销.魂蚀骨。待得扳了女子的脸细看,这才豁然发现,女子却是夏仲芳。
“芳娘!”季鸣春喊了一声,从梦中醒来,一摸,身下湿了一片,一时怔怔出神,好半晌自语道:“总要把你弄到手中方罢!”
夏仲芳这么一个时候,确实在辗转承.欢,承.欢的对象,却是沈子斋。
沈子斋吮在她丰盈处,吸得“啧啧”直响,一边含糊道:“芳娘,本王又犯奶瘾了,只想吸一口奶啊!”
夏仲芳被一吸,浑身酥软,捧起另一边丰盈处挨擦沈子斋的脸颊,呻.吟道:“现下不喝药了,但被王爷一吸,也有些想下奶的感觉,且有些受不得的。”
沈子斋松开丰盈处,俯到夏仲芳耳边道:“你喝了小半年的催奶药,药性入血,现j□j内催情素的影响只怕还在,自然经不得本王这般……”说着低语了两句肉麻情话。
夏仲芳禁不得挑逗,不由自动凑了唇,堵住沈子斋的唇,送上香舌,和他纠缠起来。
沈子斋大手探到夏仲芳桃源深处,摸得已湿糯一片,便挺身缓进,慢慢动着,俊脸赤红,一边问道:“如何,本王厉害么?”
夏仲芳怕压着胎儿,只是推着沈子斋,娇娇喊道:“王爷轻些轻些!”
沈子斋不敢用力,只得抽出来,坐起身子,半抱起夏仲芳,从背后搂紧她,双手罩在她丰盈处,又搓又揉,下面缓缓进去,沙着嗓音问道:“这样成么?”
夏仲芳轻叫出来,弯□子,双手撑到床上,配合沈子斋动着,*蚀骨,情难自禁。
沈子斋倒是怕她撑不住身子,会压着肚子的胎儿,因横了手臂,环在她胸下,使她双手不须用力撑着,不想手臂这一横,却是更深入了,搅得夏仲芳叫得更大声。
这一晚,两人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还是肚子里的胎儿不满,狠狠踹了夏仲芳一脚,夏仲芳受惊,这才求着沈子斋速战速决。
至第二日,夏仲芳又差点起不来,亏得一众人体谅她在养胎,倒没有说什么。
至午,沈玉仙领着人过来和夏仲芳商议道:“嫂子,不过是几家相熟的女眷,也没外人,就把酒席设在园子临水处,一边吃喝着,一边赏个花儿,如何?”
夏仲芳笑道:“郡主安排便好。”
沈玉仙便点点头,一时问夏仲芳道:“我侄儿这几日可乖,还踹人么?”
夏仲芳便抱怨道:“可调皮了,在里面打筋斗呢!”说着露出笑容。
沈玉仙略有些不好意思,左看右看,让丫头们下去了,这才要求道:“嫂子,让我听听动静行么?”
夏仲芳捂嘴笑道:“郡主也真是的。”说着倒是抚抚肚子,朝肚子里说话道:“郡主姑姑来听一听你在干什么,你可不能突然踹人一脚的。”
沈玉仙见夏仲芳同意让她听听肚子里的动静,一时大喜,蹲到夏仲芳跟前,贴耳去听,正好肚子里的胎儿一个动静,她被吓一跳,惊喜道:“他跟我打招呼呢!”
沈玉仙听了一会儿,站起来满脸笑意道:“这么调皮,一定是侄儿了。”
夏仲芳见丫头们不在身边,且沈玉仙心情好,便也想和她说说心理话,只道:“郡主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今年恩科开了,可也有一批新科进士出来的。郡主若要择婿,看着身家清白,人品好的,择一位也不错呢!”
沈玉仙道:“现下不忙,还得我养好身子再论。”
两人说一会儿话,沈玉仙看看时辰不早了,便告辞出房。
至申时初,简木蓝和简木玄便来赴宴。
因简木青去年底嫁了人,现是新妇,不好频频出门,便没有过来。
紧接着,却是王星辉韦清眉领着王瑜并王琮来了。
王瑜昨儿本来不想过来王府赴宴的,待听了钟奶娘的话,把心一横,却是决定要到王府赴宴了,因跟了韦清眉一道过来。
沈玉仙见王瑜来了,却是一怔,王瑜小性子,上回因侧妃之事,定然不快的,没想还肯来王府的。她一时忙招呼着,给她们安排了座次。
不多一会儿,小玉兰也领了方执平和方执心来赴宴了。
方执平一见了王星辉,忙上前行礼,口称见过恩师。
众人这才想起来,方执平今科参加科考,却是中了进士,虽是排在未尾第三名,但于方家来说,他也算出息了。且因今科主考的,其中有王星辉,方执平自然要执师礼了。
王星辉问得方执平跟夏仲芳的关系,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一时见方执平一表人材,谈吐不俗,也有好感,心下道:若是瑜娘愿意,择了这一位作夫婿,也是不错的。
小玉兰虽跟在夏仲芳身边,嘴里和夏仲芳说着话,眼角却时不时去瞄王瑜,心下品度她,不由感叹:果然是状元夫人养大的,这气质这品貌,都是极出众了。若不是因着夏仲芳之故,她定然能当上这个王妃。可是现下……
王瑜偷听了钟奶娘的话,虽不信自己是私生女,可也忍不住去瞟小玉兰,心下恶狠狠道:夏仲芳,你当了正妃还不够?还要收买奶娘,让奶娘说出那些话引我爹娘疑心?这世间的好处,你居然想占全了?
待得沈子斋出来时,王瑜视线移到沈子斋身上,一时酸涩难当。他们合家到达京城那一天,沈子斋出城相迎,那时她一见,已是倾心。再至住进王府,只以为有缘,将会论婚事。待得宫中赐婚,虽是侧妃,她并不是真的想推辞,只想博一博,看看能不能当上正妃。没想到最后,连侧妃也当不成了,反是夏仲芳这位出身不光彩的弃妇奶娘,当了正妃。这叫她如何甘心?
沈玉仙眼见人来齐了,便分宾主坐下,笑着说道:“因哥哥病好了,嫂子又有喜,正是双喜临门,便想着设个家宴,大家谈谈笑笑,也算给哥哥和嫂子贺喜了。这儿这一顿,大家不用拘礼,只随意便好。”
在座的除了王星辉夫妇并小玉兰,余者全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说笑起来。
王星辉和韦清眉耳语道:“你瞧着,这位方执平如何?”
韦清眉本来在品度小玉兰,再思想着钟奶娘的话,听得王星辉问,这才回过神来,应道:“不及方御医。”
王星辉道:“方御医虽好,看着无心婚事的,若不然,也不会拖到现下还不成亲的。倒是这位方执平,人品相貌,甚至年纪,算是能配得上瑜娘了。”
韦清眉道:“不,我只瞧得中方御医。”
王瑜这会,眼见沈子斋离席,她趁人不注意,便也出席,尾随沈子斋而去。
小玉兰一直暗暗留意王瑜,见她离席,不由自主的,也离了席,跟在王瑜身后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