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燃跟何苗从办公室出来,通往出口的两边站了不少打手。

他们就是故意站在这里,一个个眼神挑选,手中拿着各式家伙,有纹身的露纹身,有肌肉的露肌肉,就是想要告诉这两个疯子,他们人多势众,可不怕她们。

何小燃在钱,大头盔脖子下挂着三节棍,两只手拽着塑料袋的提手,战战兢兢跟在何小燃身后。

何小燃气势逼人,那些人不敢靠近,后面的小丫头就不一样了,快要吓哭的身体语言太明显。

快到出口的时候,有个胖子突然伸手,一把从后面把何苗脖子上挂着的三节棍抢走。

何苗一把抓住何小燃的胳膊,委屈:“姐姐,他们抢走我的东西!”

何小燃转身,一双眼睛无波无痕,她对那个胖子开口:“别惹她,你承担不起后果。”

“哎哟,兄弟们,说得我好害怕哟!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后果我承担不起!”胖子拿着三节棍,“啪啪”耍了两下帅。

他是援军,来得晚,没见识到这个奇怪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就看到她现在快被吓得尿裤子的小可怜样。

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

何小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她伸手,在何苗后背轻轻一推,“去!我在门口等你,自己去把你的东西拿回来。”

何苗拽着大头盔上的塑料袋,当即转身,目标直盯胖子,透过黑色的大头盔面罩,似乎都能看到面罩下的眼睛闪闪发光。

通道两边的人就看到那个大头细身的影子,像一根柔软的棒棒糖,以手带腿,以腿成鞭,照着正在耍三节棍的胖子抽去。

那刚刚还打着哆嗦的大头盔,手脚并用,两条细细的腿连抽几下,胖子肥硕的身体被抽得接连后退,最后撞在墙上。

大头盔一伸手抓出飞出去的三节棍。

不等一帮人回过神,那根黄杆黑脑袋的大棒棒糖再次动了。

众人就看到一个黄黑相间的东西,咻咻掠过走廊,走廊两边站着的人,再回过神,人人脸上都被三节棍抽得肿得老高。

何苗一掉头,何小燃不在,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哭,“姐姐!”

疯了一样推开门。

何小燃站住出口处,何苗一头扎到她怀里,大头盔左贴右蹭,委屈:“我害怕——”

候宽打算送管行毅去医院正骨,结果就看到一帮人肿着猪嘴,一个个在倒吸气。

管行毅是手本来就疼,他顿时气急败坏:“你们又怎么了?”

“就是那个棒棒糖打的!”距离最近的一个疼的眼泪汪汪,捂着香肠嘴回答。

他还好,老秦惨了,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捏着牙去医院补牙去了。

这么晚也不知道哪里能招到牙医。

“什么棒棒糖?”候宽都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那个戴大头盔的棒棒糖!”另一个鼻血直流,“妈蛋神经病,胖子抢她三节棍,她打我们干什么呀?”

那死丫头的高度不变,屋里挨打的人惨了,高度不一,有的被打到额头,有的被打到眼睛,脸上有五官,这些人的耳朵有幸逃过一劫。

被骂神经病的姐妹俩大摇大摆出了健身馆,何苗终于放心大胆的把头上的塑料袋摘掉了。

她长呼一口气:“姐姐,我可以去掉伪装了。”

何小燃:“……”

大半夜的,周沉渊睡得挺沉,被电话吵醒。

他从偌大的床上爬起来,怀里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看着手机一明一暗,挣扎着爬过去,拿过来一看,是何小燃。

顿时人清醒了一半。

凌晨十二点四十分,这个时间她不睡觉,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八成是有事!

周沉渊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自己坐起来,接通:“喂?又怎么了?”

何小燃的声音在电话里幽幽响起:“来捞我。”

然后报了个交警大队的地址。

周沉渊一下气炸了:“你大半夜不睡觉,游魂去了?”

“你就说你来不来救我吧。”电话里何小燃的语气,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周沉渊气狠狠地丢下一句:“你活该!不去!”

直接挂了电话,拿被子往头上一蒙。

大半夜不睡觉,开车去干嘛了?她自己没有驾照不知道吗?

他没驾照他都没无证驾驶,她都第几次?

狗胆包天!

最好关她几天!

好一会过后,他又把被被子移开,趴在床上伸手摸手机,“喂?你去趟交警大队……”

晋极接到电话的时候莫名其妙,大半夜睡得好好的,怎么让他去捞人呢?

少夫人干嘛了?

卧室里,周沉渊安排晋极去捞人后,脑子里倒是慢慢有了些思路。

不行,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让晋极去捞人,别人还以为晋极是她什么人呢。

周沉渊一骨碌坐起来,不能让那丑八怪丢了周家的脸面,还得他亲自才行,免得麻烦。

晋极的车已经开出去了,又开了回来。

晋极出门没那么多麻烦,随身带几个人都行,但是周沉渊出行不是,那得惊动一片。

派出所里,何小燃坐在椅子上,焉呆呆的,何苗缩成一团,大头盔抵着墙角,一动不动。

值班的同志简直了,觉得自己遇到了夜游的鬼。

那个旮旯里的那是个什么鬼?

戴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头盔,身上穿着李小龙同款黄色连体衣,看身形骨架,一看就是个没成年的小女孩,脖子下还挂着三节棍。

这什么造型啊?

被捉到无证驾驶的人是何小燃,大头盔是作为乘客跟来的,而且,一进门就脑壳抵那,跟个被人折弯了的棒棒糖似的。

刚刚有人好心提醒她去椅子上坐,那大头盔马上就要死的样子,现在弄得谁都不敢靠近。

何小燃打了个呵欠,靠着墙壁抱着椅子坐着,闭目养神。

值班的人跟另外一个嘀咕,“这两丫头的家里没人过来了?”

“谁知道啊?总不至于让两孩子在这里待一夜吧?”

何小燃当没听到那两人说话,除了周沉渊,她也没什么人可以打电话了。

周沉渊那小子说不来,肯定就没指望了。

林家?他们巴不得她倒霉,这样他们就能摆弄何时和何苗。

还有谁?晏少庄肯定不行,这种事她不能麻烦他。

学校?那更不行,绝对不能让学校知道她干坏事了。

想想,好像没了,她留下没事,得让何苗先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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