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晏瑶的话,周子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有什么资格怪我?是她自己不争气,生出那么个东西来,我没怪你,她还有脸怪我?给她脸了?!”
想到刚刚卫贤的脸色,周子世的心情更加恶劣:“我够给她面子了,还敢跟我掉脸子看!”
晏瑶的手从按着肩膀变成搂着周子世的脖子,抱着他的脖子扭着身体撒娇:“嗯~~人家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跟我说话这么大声。你跟卫姐姐说话就柔声细气,跟我就这么大声,厚此薄彼啊?你在卫姐姐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在我面前这么威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啦。”
周子世抬眸看她一眼,晏瑶勾了勾唇角,往他怀里一坐,“团子是你女儿,萌萌和互儿就不是你孩子了?他们可没给你丢脸,今天还问我爸爸去哪儿呢。你从早上到晚上,见过萌萌和互儿了吗?”
周子世顿时有点愧疚:“不就今天嘛。团子那边是特殊情况……对了,我现在要去一趟二叔边,你给我备点赔罪的礼,礼不用太重。”
“这么晚去赔礼?”晏瑶疑惑:“明天去不行吗?”
周子世自己也是这样的想的,可惜周之楚不同意,非让他现在去,“现在去吧,阿楚特地叮嘱了。”
晏瑶撇了下嘴,“亲兄弟可没这么折腾人的。瞧瞧你对子析的心,再瞧瞧阿楚对你……不是我说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实在是肉眼可见的让人心寒。大晚上的,别不说你要不要休息,你二叔怕是也要睡了,说不定十里堂的门禁都下了呢。”
周子世真是觉得晏瑶的每句话都跟自己不谋而合,他跟晏瑶简直就是天生就该在一块的人。
可惜委屈晏瑶后来的,只能委屈她。
想到周之楚的关照,周子世还是带着礼物过去了一趟。
周子世赶巧了,十里堂的门禁正要下的时候,周子世赶到了:“二叔这个点睡了吗?”
落门禁的人把门打开:“听说天禧园那边差点出人命,二老爷有点担心,今天睡得晚,七爷要是有事,我现在就帮七爷传个话。”
传话的人两分钟又小跑回来,“七爷刚好想问问十三小姐的事,七爷您这边请!”
周爱国还没睡,周子世过去的时候,他问了几句团子的情况,周子世都一一答了,最后把准备的茶叶送上:“晏瑶家茶山上摘的单芽茶,特地找的炒了十多年的老工匠翻炒的。知道团子的事惊动了二叔,我特地过问一声,事情也没大乱子,就是阿渊那边也挺头疼的,小姑娘头回来做客,结果出了这样的事……”
周子世就是把过程讲了一遍,然后随口感慨了那么几句,上下也就几分钟的样子,担心周爱国精神不济,不敢多留,六年茶叶便走了。
周爱国立刻把家里几个儿子叫了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他扫了几个儿子一眼,“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几个儿子面面相觑,不就是阿渊媳妇带她妹妹上门吗?团子遛狗碰上,然后狗不知怎么发了疯,就出了意外?这意味着什么?
周爱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几个儿子,这几个的头脑怎么这么钝?他提醒的这么明显,他们竟然还没发现这其中的巨大漏洞?
这个漏洞,对阿渊,对周商一家乃至对大房,都是致命的。
最起码在老太爷跟前,这个漏洞足以让老太爷对周商一家高涨的热度冷静下来,重新权衡矿山那么大的项目,放在周商手里,会不会是正确的选择。
周爱国有些激动,他当然知道周子世过来不是单纯的赔罪,而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思路,让他们围绕这个思路往下走。
至于三房为什么不出这个头,周爱国当然知道原因,三房家的团子卷入其中,三房自己没嘴说事,只能借二房的口来说。
说白了,利益互惠,谁都不傻。
三房愿意跟二房合作,周爱国自然不会推诿,这凡事不争取,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医务室内,周沉渊送周商夫妇先回去,何小燃留在医护室陪何苗,刚要进去,就看到医生拿针筒狼狈地跑了出来,委屈:“夭寿啦!小姑娘怎么这么凶啦!”
“怎么了?”何小燃急忙进去。
何苗醒了,手里举着枕头,虎视眈眈又警惕地瞪着门。
一看到何小燃,当即委屈的哇哇哭:“姐姐,那个人要针扎我!”
何小燃赶紧把枕头拽下来,把人摁床上,“谁让你把吊针拔了?你身上有伤,缝了针,要打点滴消炎。医生不是要扎你,是给你打疫苗。你被狗咬你忘了?医生说那狗是打了疫苗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打一针,免得出问题。”
何苗哭唧唧,何小燃拿被子盖住她脑袋,让医生进来给何苗扎了一针。
药水被她自己拔掉,可怜巴巴又挨戳了一遍。
等医生走了,何小燃拿开被子,“好了。”
何苗还在抽噎,“很疼。”
“狗咬你都没喊疼,被扎一阵就疼了?”何小燃在她旁边坐下,哄她:“别怕,姐姐在呢。那狗已经被打死了,以后吓不到你了。”
何苗的大头盔被摘下,何小燃拿湿巾纸给她擦干净,“你今天很勇敢,保护了那个小妹妹。”
何苗抬头:“那个妹妹跟我一样,白的。”
白的,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她很高兴,她想小妹妹看一看她,她也是白的,她们是一样的。
“高兴吗?”何小燃问。
何苗点头,认真的说:“高兴。”
何小燃若有所思,原来苗苗是真的很高兴能看到跟她一样的团子,她哄何苗睡觉:“那就好,睡吧,等睡醒了,我们就去找那个小妹妹,跟她当好朋友。”
何苗点点头,乖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何小燃坐在旁边看着何苗,她要在这里看着点滴,等挂完拔了针,她才能睡。
周沉渊站在门口,拿眼瞅她,小声问:“睡了?不回去睡觉?”
“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何小燃指指旁边的床,“我今天晚上在那睡。”
周沉渊拧了拧眉:“那是病床,你在哪睡什么睡?多不吉利!”
这话刚说完,何小燃突然抬头,“周沉渊。”
周沉渊看她,何小燃说:“对太爷爷来说,何苗第一次来九谷文昌就出了这样的事,看起来是不是不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