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世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耐烦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抬下去!”

周子世走到门口,就看到卫贤披着衣服站在门口,他装着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么晚怎么没睡觉?是不放心卫竞?我也不放心,一直在让人找。”

卫贤点了下头:“我听到动静了,刚刚听你在问话,就没进去打扰。”

“嗯。”周子世很满意卫贤实话实说,这女人就是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分,他完全不担心卫贤会给他添乱,完全是掌控在他手里。

在周家,能让周子世掌控在手里的东西不多,卫贤就是其中一个。

在周子世看来,卫贤就是自己掌心的孙猴子,不管她怎么翻腾,都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你要不放心,就去看看,我让人送去医护室了。”周子世自认能控制卫贤,卫竞就更不在话下,根本不担心卫竞敢乱说什么,自己先回去睡觉了。

跟晏瑶鬼混到刚才,刚消停想休息一下,结果说找到卫竞了,坏他好事,真是晦气!

卫贤回去换了衣服,让阿姨看着团子,自己跟着去了医护室那边。

夜半手术,有护士医护室准备手术工具。

何小燃在黑暗中睁开眼,听着隔壁的动静。

她一骨碌坐起来,悄声无息的拉开门,走到隔壁,看到一个年轻人躺在移动手术床上,一条腿形状扭曲,像是断了,有几个医生正在检查伤情,说要立刻送到楼上动手术。

九谷文昌人口上下能有上万人,周家这边有完整的医疗系统,说白了,这里就是个资质手续齐全的小社区医院,甚至比社区医院的设备更齐全,毕竟周家买得起设备,养得起大大小小的医护人员。

对于某些专项研究的项目组来说,这里能得到的某种疾病的研究经费比有些地方个能充裕,比如像团子的白化症,经费就是不断燃烧出的成果。

何小燃站在窗外围观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卫贤披散着头发匆匆过来,看到何小燃的时候愣了一下,“小燃。”

何小燃对卫贤点头,鉴于晏婳对卫贤的态度,以及今天卫贤保护周团子的决心,何小燃觉得卫贤跟周子世应该不是一路人。

“七婶,这么晚还没睡?病床上的人是……?”

“我本家弟弟。”卫贤说:“我是过继到我父母家的,他是我父母的儿子,也就是我弟弟。”

卫竞躺在床上翻滚,太疼了,不住的呻吟。

卫贤听不得这种声音,觉得心慌。

何小燃说:“我刚刚听医生说要推上去做手术,做手术的话我们也帮不上忙,就别上去了。不过,他在周家到底算不上主子,你过去露个面,叮嘱几句,让医生重视一下,看着挺年轻,以后要是落下后遗症,那就是残疾,影响一辈子的事。”

周家家大业大,整个九谷文昌一万多人的人口,医生除了周家几个正经主子,并不是人人都认得,这一万多人里头,相互之间还有很多都不认识的。

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个小社会更为恰当。

人嘛,倒不用往坏里想,但是人都有私心,这是天性也是本能,让对方更重视一点,对伤患来说多一点希望。

同样的手艺,用心和不用心,差别看似不大,但是对伤患来说,可能结果就不一样。

卫贤点了点头,她原本跟过来,就是担心医生觉得卫竞无关紧要,又是深夜送来,身边再没人,怕是不够重视。

她现在也不在乎周子世所谓的宠爱,她自己就有满腔的爱想全部给到团子,不差别人那一点。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周家的正经媳妇,是周子世的妻子,而不是乱七八糟的那些人。

她特地回去换了身衣服过来,医生护士正要推卫竞从电梯上二楼手术室,卫贤走了进去:“卫竞!”

“七夫人?”医生回头,有点诧异,“你这是……”

卫竞疼得满头是汗,他抬头:“姐……”

医生这才知道,这是个叫卫竞的,竟然是七夫人的弟弟。

“医生,麻烦你们半夜特地起来手术,辛苦你们了。”卫贤现场掏出几个厚厚红包,人手一份。

这里的红包跟病患在医院塞红包不一样,真要解释一下,周几这边又没有夜班,遇到有孩子感冒发烧,只能夜里请人起来,半夜把人叫醒,又不是计划内的手术,当然要人一点幸苦费。

卫贤大方,对方自然也要尽心,“七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最大限度的保证卫先生的腿尽可能的恢复。”

现在当然不能说一定保证腿部恢复正常,最起码手术上来说要保证手术成功。

“手术结束麻烦通知一下,我就在楼下等。”

卫贤这是给对方的态度,说明自己很重视。

医生再三答应,进了电梯。

何小燃到隔壁看了眼何苗,那丫头还在睡,她走到卫贤身边:“七嫂,要不你先去我床上躺一会,那不是病床,是阿渊让人特地给我搬过来的床垫。很舒服的。”

卫贤看着何小燃的脸:“团子害你妹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都不恨我这个监护人吗?”

何小燃笑着说:“七婶,你会拿团子的命害我妹妹吗?肯定不会啊,我就算,也不能恨错认是不是?何况,我妹妹意外的很喜欢团子,要不然也不会乖乖跟着她一起走。”

卫贤垂下眼眸,“这件事我有责任,你不怪我,我没想到。”

她抱着团子等一个晚上,就是想要跟对方说对不起,团子太小,还不懂事,但是她作为成年人的心要尽到。

何小燃笑眯眯的说:“七婶,谁让我们都是一家人呢?阿渊平时也得过你的照顾,他今天晚上还跟我说,他有一年从国外假期回来,你还特地给他做了糕点吃,他一直记着,只是他那个人吧,有些害羞,性格还有些傲娇,让他当七婶的面夸你,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卫贤愣了愣,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她还以为阿渊早就忘了。

她当时其实为了哄团子玩,故意做了各种小动物形状,刚好阿渊那年暑假回国,她就给阿渊送了点过去,她记得阿渊当时吃了两块,没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原来他还记得。

“也是,阿渊确实是不会当没夸人的性子。”卫贤不由自主笑了笑,某个瞬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放下了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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