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渊的视线落在何小燃身上,何小燃一脸无辜,“我得罪他们了?”

“他们现在认定连续几次事情的发生,都没能得逞,可能是因为五嫂在其中起了作用。”江飞扬说:“舅妈让我告诉你,别让小燃过去,这时候过去,就是给他们送靶子!”

周沉渊看向何小燃:“你先别过去,我让人带你去卧室避一下。”

后方脚步声已经传来。

江飞扬急忙说:“周化羽那小子担心我给你通风报信,我刚出来他就追了过来……”

话音刚落,周化羽已经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他大踏步走来:“五哥,五嫂,来了?六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江飞扬已经恢复了如常的姿态:“我正常速度,倒是你,急急忙忙跟在后面撵,害我以为狗在追。毕竟,前几日团子养得那两条狗发疯的事,我可是听说了。”

周化羽看周沉渊一眼,笑道:“说句不怕得罪五哥的话,那是天禧园管理不善导致的,十里堂可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何小燃在旁边笑嘻嘻插话:“我还以为你们周家是一体呢,原来居所还能变成责任划分的标准,大开眼界!”

周化羽一窒,“五嫂言重,我就随口一说罢了。”

周沉渊冷冷瞥他一眼,“请了几天假?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学校?学分修够了?上的都是什么学校?好东西没学会,倒是学会些歪门邪道回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比周化羽大,周化羽被人一说,倒也不敢吭声了。

特别是在周沉渊面前谈学校,那就是等着被按在地上反复磨蹭。

“太爷爷让我来看看你们到了没有,既然到了,那就过去吧,太奶奶说想你五哥了,还想看看五嫂是什么样子。”

周化羽说着,对何小燃讨好的笑了笑,“五嫂今天也很漂亮。”

何小燃:“那可是谢谢你了,我这还没换衣服呢。阿渊!”

这是她第一回当他面喊阿渊,周沉渊被她喊得心头一跳,心里有些奇妙的感觉。

他镇定的转身:“嗯?”

何小燃指指楼上,“第一次去见太奶奶,不能失礼,我去换件漂亮衣服,你先走吧。”

周化羽立刻说:“五嫂身上这衣服很得体了,太奶奶瞧见了保准夸赞,不必换了,直接走吧,太爷爷都等老半天了。”

周沉渊沉着脸看向周化羽:“你管天管地,还管起你五嫂衣着打扮了?”他看向何小燃:“你要去换衣裳,就去吧。不过,待会你怕是找不到地儿,飞扬,等你五嫂换了衣裳后,你带她过去。”

“五哥,还是我带五嫂过去吧,六哥带你过去……”

话还没说完,周沉渊伸手搭在周化羽的肩膀上:“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

周化羽被周沉渊禁锢着脖子和肩膀,想回头看一眼都不行,直接被架走了。

江飞扬目送周化羽走开,他看何小燃一眼,“五嫂,你带衣服了吗?”

明明空着手啊!

何小燃看他一眼,“没带,不过,七婶跟我的身形很像,你去帮我借一件,就说我想借要去见太奶奶要穿的衣裳。七婶肯定有办法。”

江飞扬看她一眼,觉得她不像无理取闹的人,特别是上回在金月亮酒店的时候,他也在啊,还知道了当时多亏他帮忙,要不然阿渊的嫌疑根本洗不清。

江飞扬果真去找长平馆找卫贤。

卫贤听了江飞扬的话后,说了句稍等,去衣柜拿了件灰白色学生款旗袍,“给小燃拿过去,这件适合她的身份,也适合奶奶的审美,让她放心穿,不用怕!”

江飞扬心里有点乖乖的,觉得卫贤似乎话中有话,但是她手里拿着旗袍,更像是在说旗袍。

江飞扬提了袋子,道了谢,急匆匆离开。

卫贤目送江飞扬离开,伸手关门。

但江飞扬把装旗袍的袋子递给何小燃后,何小燃夸道:“这么漂亮啊,七婶还真是费心了。”

江飞扬把卫贤的话说了一遍,虽然没多问,但是他尽量做到了原话。

旁得他不知道,他自己觉得卫贤话中有话,就原句转达,希望何小燃能领悟话中的意思。

结果何小燃接过旗袍,夸了旗袍后,转身关了门。

不多时,江飞扬就看到她换行旗袍走了出来。

还别说,那衣裳真穿在她伸手非常合身,为了配合伸手的素色的旗袍装,何小燃难得还在头上戴了个同色系的发箍,让她整个显得柔和温婉,身上充满了书卷气也多了几分纯朴的气息,柔和了她身上原本过于刚硬的气质。

江飞扬讪讪道:“五嫂,你突然像换了个人。”

何小燃看他一眼,“人靠衣装嘛。走吧!”

定安居是老太爷和老太奶的居所,定安居伺候的人那真是多少安的老人,每个人都深得老太爷的信任,其中更是以周都安为最甚。

周沉渊踏入定安居,在门口等着迎接的就是周都安,“五少爷、七少爷这边请。”

周都安让周沉渊和周化羽跟在前面,自己跟在最后面,嘴里还说:“今天有外客,五少爷和七少爷小心行事,切莫失了礼数。”

周化羽觉得周都安多嘴多舌,他刚刚从里出去的,他不知道规矩吗?

这是说给周沉渊听的?

周沉渊轻轻点了下头:“我记着了,多谢都安叔提醒。”

定安居的客厅是仿古设计,屋里清一色的全都是深沉庄严的红木家具,若不是厅足够大,视觉上必然会觉得有些拥挤。

“太奶奶,阿渊来了!”随着周化羽一声吆喝,正在笑着闲谈的众人纷纷扭头。

人群簇拥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扭头看了过来。

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面色白皙干净,八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意外的没有老年斑。身上穿着一套深红色的复古旗袍装,哪怕到了这个年纪,腰杆也挺得笔直,脚上穿着肤色的丝袜和皮鞋,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讲究人。

只是人差了点精神气,哪怕说话的时候,气息都不太足。

晏婳就坐在老太奶身边,指着周沉渊说:“奶奶,那就是阿渊,您去年在他生日的时候见过一次。您还记得吗?”

不等老太奶开口,身边已经有人开口:“阿渊出生的时候,奶奶摔断腰,这事换谁都忘不了吧?”

这话一出,原本坐着旁边的老太爷,当即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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