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袁天下出了茶楼,一路穿过拥挤的人群,好容易看到前面拐角有条小巷,便拐了进去。柳盈盈也紧跟着追了上去。袁天下跑了一阵,发现柳盈盈还在穷追不舍,正自焦急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一条空旷的小巷,便再度拐了进去。说来也是,本来在人流拥挤的大街柳盈盈想抓到他,也许还是费劲。一旦脱离束缚,必

然发力狂追。这不,柳盈盈一个纵跳便把袁天下扑倒在地。

柳盈盈嘴里喊着:“看你往哪儿......”跑字还未说出口,人已倒向面朝自己的袁天下,四片嘴唇便在两人的惊异中紧紧贴在一起。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袁天下闻到道一阵幽香,也感受到唇上的温润细腻,这种感觉真的太令人陶醉了。然而他还知道此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此刻他的双手正好处在一个极其柔软的位置。感受着面前伊人胸前的温软,袁天下脑袋嗡嗡的,因为不知道下一刻,将会迎来怎样的狂风骤雨。算了,索性更猛烈些吧,反正一会儿也不知道要怎

么死。于是手上慢慢加大了力度,本来一开始本来还只是触碰,但是到现在他的掌心可以明显感受到一个凸起,他知道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柳盈盈是真的懵了,长这么大还从没和一个男子这样亲密过。凝视着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感受着身下男子独有的气息,柳盈盈此时有些陶醉,有些矜持,有些

难以言喻。更何况,他竟然按住了自己的酥胸!这个坏蛋、流氓、下流的色胚!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面带羞涩,脸色潮红,便忍不住便闭上了眼睛。袁天下本来意料中的暴风骤雨没有来,反而是看到柳盈盈忽然闭上了双眼。此刻两人依旧是如此暧昧的姿势,袁天下似乎很紧张,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他发现

柳盈盈忽然又张开了双眼,略微抬起头,脸有痛色的看着他道:“流氓!你,你弄疼我了!”

“啊!对,对,对不起!”袁天下意识到是自己手上用力过大了,赶忙松开,眼神有些迷离,只觉得眼前伊人吐气如兰,宛若仙女下凡。柳盈盈“哼”了一声,慢慢的直起身,还好刚才反应快,一手撑在了袁天下的胸上,不然还得再尴尬一次。等她一坐起来,不经意的发觉自己的屁股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直顶着,膈的慌。正当袁天下还在奇怪柳盈盈并没有立马大动干戈的找他算账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柳盈盈用手正在他小兄弟附近四处乱摸着什么,这一摸

不要紧,倒是把袁天下整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竟然一把抓住了自己昂头的小兄弟!

袁天下心道,完了完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已然崩塌。

结果却听到柳盈盈问:“你出门还带个擀面杖做什么!”一边说完,还用力捏了捏。袁天下一边忍着没有叫出来,一边稍作解释道:“这个,那,那个是随身携带的一根棍子,内什么,自保用的!”此刻他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

是装作不知道,这也太单纯了吧!“哦,我说怎么回事,刚才莫名其妙的顶的我有些难受呢!”正当袁天下以为危机暂时消除的时候,忽地又听到柳盈盈继续道:“有我和陈叔护着你就够了,还随

身带根棍子做什么!棍子呢,拿出来给我看看!”“这......”袁天下觉得一口老血就要出来了,真的很想一头撞到豆腐上。冷静想对策的时候,却发现这丫头竟然还坐在自己身上。于是心道“没法子了,只能来硬的

了。”下一个瞬间,袁天下突然起身,将柳盈盈紧紧抱在怀里。

柳盈盈脸又红了,有些害羞的同时,微微有一丝小甜蜜!反手也将袁天下搂住了。

当陈重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好撞到这两人席地而坐缠缠绵绵的一幕。“咳咳!”陈重识趣的转过身出巷。

两人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柳盈盈发现袁天下的头发后面沾了一片干枯的叶子,便温馨的帮他把叶子拿下来。

袁天下冲着柳盈盈小声道:“刚才实在是......”还没说完,嘴巴便被柳盈盈用手捂住了,柳盈盈对他做了口型:不准说出去!

袁天下点点头,便和柳盈盈赶紧过去找陈重了。

陈重也没点破,见他们从拐角出来了,打了个招呼,道:“刚才你们走得及,也许没注意到这个吧!”说完,便把一张卷起来的麻纸递了过来。

袁天下接过一看,转头看了眼柳盈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柳盈盈忙凑上去:“怎么了!笑什么啊你!”

“自己看呗!白马堂的高高手!”袁天下对她笑道。

等到柳盈盈一看完,她自己也是乐的合不拢嘴。自言自语的叫着:“抓到本姑娘竟然还有一万钱的赏钱!我自己都想去自首了!”

陈叔也乐了,对柳盈盈道:“柳丫头,还好你那时候戴了斗笠,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然后又转向袁天下:“天下,如今我们去哪儿?”

袁天下抬头看了看天,艳阳正高照着,晒得人浑身难受,原来也差不多到晌午了。于是对着陈重道:“先找地方吃饭吧!”

陈重点了点头,柳盈盈把手里的麻纸揉成一团,一脚飞踢出去,麻纸落地已在十米开外。

袁天下适时的伸出大拇指,赞道:“姑娘好俊的身姿!”

“切!就你会说。”柳盈盈白了他一眼,当先一步的走了。袁天下和陈重对视一眼,便也跟了出去。然而就在此时。小巷的尽头的一个堆柴火的小木屋内,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少年从柴火堆儿上爬起来,挡在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妇身前,和三个头裹着红巾的陌生

男人对峙着。

为首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留了个络腮胡,浓密的遮了小半张脸,咧着嘴大笑道:“小娃娃,还真他娘的有血性!如果单独碰着你,还真没准收你做养子!”

一旁的一个二十左右的麻脸矮个谄笑道:“大哥,不单独碰着也行啊,前提是您得把这婆娘纳了房!”

络腮胡子一听,笑得更灿烂了,“啪”的一声拍在麻脸肩膀:“好小子,果然是我玄德的好二弟!”

麻脸矮个强忍着痛,也哈哈哈的陪着笑。这时候,另一个皮肤黝黑膀大腰圆的秃顶汉子,大声吼道:“大哥,还墨迹什么,让我把这娃娃扔到河里喂鱼,你带着嫂子走不就完了!非要跟老二在这里劝这个

娃娃做甚!”

“诶!三弟莫要胡说,大哥乃宽厚仁义之士,自然要采用最仁义的办法!”麻脸矮个笑着道,说完还不忘一手缕着自己的山羊胡子。

秃顶大汉“呸”了一口,走到门边站着去了。络腮胡子对着少年“嘿嘿”的笑道:“来呀,小娃娃,咱们继续。说好了,绝对公平!你若赢了,我们扭头就走。若是你输了,嘿嘿!”又顿了顿才道:“你娘便留

下做我的夫人,你嘛,自己看着办,做我儿子也行!”

“我呸!胡说八道!我死都不答应!”少年操着倔强的童音大声道。

“二狗!听娘的话,别打了,你还小!让娘......”女人拉着少年哭着说道。

“不!天下哥告诉我,从小就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少年挣脱开女人的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好!好好好!有尿性,老子喜欢!来吧,小娃娃,一决胜负吧!”络腮胡子赞许的大笑道。少年果然受不了激,只那么一瞬,便窜了出去。少年耳边风声凛凛,借助惯性的一击,一头撞向络腮胡子。不得不说,也许在同龄的孩子中,他算是个好手了!

可是对手,却是比他年长三十有余的成年汉子。

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扎了个马步,摊开手掌,就等着少年撞过去。络腮胡子待少年近了,微一侧身掠向一旁,然后抓到了少年腰间衣衫,“呼”的甩了出去,只听到扑的一声,少年摔到了柴堆的另一头,这还不止,去势不减一头

撞在了柴房把角的一把大斧斧刃上。

“滋”,斧刃划到了少年的脖子,立时鲜血四溅!

再看那少年,扑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妇人眼见孩子倒在血泊中,“哇”的一声大哭大叫的朝少年扑去,抱起了少年:“二狗,二狗,你醒醒,娘来了!二狗,你醒醒!......”

屋里另外三人无一不是惊讶动容,络腮胡子愣在原地傻傻的注视着少年:“这,出人命了,这该如何是好!”

秃顶大汉此时大声怒道:“我早说了,把婆娘抢走不就得了,你们倒好,还把人娃娃给打杀了!”

“翼得,如今该当如何?”络腮胡子向秃顶求助道。

“我怎的知道!杀人偿命,不然我们去自首吧!”秃顶大汉道。“呸呸呸,大哥你别听三弟胡说,这年头死的人还少么?多一个少一个还不都一样!大哥,我们快走吧!一会儿,有人看见了可就不好脱身了!”麻脸矮个催促道

“对对,云长说的有理,有理!”络腮胡子默默看了墙角一眼,转身便走了。

只剩下秃顶汉子和抱着少年哭泣的年轻妇人。

秃顶汉子朝着妇人鞠了一躬,道:“嫂嫂对不住了,我们兄弟三人本无意伤这娃娃的性命,只因一时兴起才......”

“才什么?”秃顶汉子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

这时候只见,络腮胡子和麻脸矮个倒退这又回到了柴房内。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又回来了!”

麻脸矮个惊恐的看着屋外,颤道:“我,我们,我们也不想啊!”秃顶大汉顺着麻脸的目光看去,就见门外走进三个人,说白了,是一个年约三旬的男人,和一对年约十四五岁少男少女。这三人不是别个,正是准备去吃饭的袁

天下一行人。

一进门,柳盈盈便惊叫了一声:“大娘!二狗这是怎么了!”说着便匆匆匆的跑了过去。此时,袁天下和陈重也看到这一幕。陈重望了二狗一眼,脖子伤口极深,而血已经流满了墙角,显然已是活不成了。于是不忍再看,而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个

头裹红巾的三人。

袁天下也不再看墙角,只是冷眼盯着眼前三个陌生人道:“才什么?这位大哥,你貌似没说完吧?!”秃顶大汉也算是明白了,大哥二哥是被这新来的三人给逼回来的。而这个少年人,就是他们的领头之人。此时便迎向少年男子的目光,答道:“是我们三兄弟的错

,我们无意间失手才让这娃娃去了!我们认!”

络腮胡子显然是刚刚吃了三个人的亏,再加上刚才失手杀了个人,难免精神会高度的紧张,此时已经吓傻了。

“那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袁天下不依不铙的盯着秃顶大汉。“这位少年义士,人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撞过去的!这,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麻脸矮个说着,一股水流从裤脚流了出来,不一会儿脚下便湿了一大片。这

厮竟然失禁了!

袁天下没有理会矮子,再次盯着秃顶大汉。

“人是我们杀的!你们抓我们去报官把!”秃顶大汉大声的对着袁天下说道。“呵呵!报官?报官就可以让二狗起死回生吗?那可是一条人命,懂么!一条人命!他那么小,还是个韶华的孩子!”袁天下一步一步地走近秃顶大汉,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说道。说着说着,袁天下的眼角竟留下两行清泪。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就真的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是么?!他忽然懂了侯老看向他的眼神,那是在赌,在赌一场关乎中原大地千千万万的如蝼蚁、如草芥一般的普通百姓的自由与生命,赌一场关乎亿万劳苦大众的未来与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他袁天下总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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