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吃惊之余又感觉合情合理,冯犟头就是一搅屎棍,但凡干什么坏事都有他影子在。他连着两次挖我爷爷的棺材,肯定是知道棺材里面有东西。

陈老根回忆了一下,道:“你爷爷去世之前交代,说装棺入殓时不要有旁人在场,我照做,结果还没等盖棺,冯景江就闯了进来。”

“之后呢?”我问,这事我有一丁点印象,但却不深刻了,爷爷走的突然,当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我呵斥他出去,他骂了你爷爷一句,就走了。”陈老根道。

“王八蛋!”

我狠狠的一木槌砸在桩子上,敢情冯犟头不光是挖我爷爷棺材的时候骂,我爷爷还没盖棺就已经开始骂了。

爷爷怎么招他惹他了,嘴上这么不积德?

他骂我爷爷不是好人,还说什么坏了乡里的风水,诡事都是我爷爷招来的。

现在来看,他这个泄密的搅屎棍才是最混帐的,肯定是他出去瞎囔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黑手招来了。

……

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将第一根木桩打下去了,陈老根拿起一根还没打的,定了点,我继续敲。

最重要的问题没得到答案,我便开始询问鬼影的事,问:“陈老叔公,有一个鬼影一直在冒充你,你知道吗?”

说完我定定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很尖锐,他和鬼影之间的默契,令人费解,也令人心惊肉跳。

陈老根迟疑了一下,点头,“你发的短信我看见了,但有些事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太复杂了,你现在最好不知道那些东西,否则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我能保证的是,那个鬼影伤害不了你,甚至在关键时刻还会出手救你。”

我愣住了,那个鬼影确实出手救过我一次,就是自己被一个山魈趴到背上那一次,是它把山魈从我背上用黑伞打落的。

后来它想逼迫我开棺,结果被红衣女烙印下的胭脂印打的飞了出去,影子都虚化了,肯定吃了大亏。

这么一印证,陈老根选择不揭露的做法似乎勉强能说的过去,因为有胭脂印在,鬼影伤害不了我,而且为了开棺,自己还必须活着。

但我觉的其中的内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最直接的理由就是,鬼影在逼迫我之前,为什么没有把陈老根会揭穿它计谋的可能考虑进去?

这只能用默契,甚至是交易和背叛来解释。

可惜陈老根不想解释太多,用一个自己知道太多没好处的理由把我接下去的问题全堵死了。

我自然不甘心,还想问,这些问题不搞清楚自己总是处于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可还没等我开口,陈老根突然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我身后的地方,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我被他的表情弄的浑身一紧,回转身一看,不由也背脊生寒。

那只芦花大公鸡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的,还被捆了脚和翅膀,不可能挣脱才对,就算脚挣脱了,翅膀捆着也无法保持平衡,无声无息自行离开绝无可能。

“有东西来过。”陈老根眉头深皱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东西竟然能在陈老根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大公鸡?最重要的是,少了公鸡血,这法阵还能继续吗?

“把桩子拔出来吧,阵布不成了。”陈老根心有不甘道。

我无语,就剩最后两根了竟出这种幺蛾子,无奈,也只得把木桩全部拔了出来。

陈老根将它们捆好,背在背上,说:“你举着火把回去,这把火能护你安全到家,有事再联系。”

我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说完陈老根便沿着深沟步入了黑暗中,背影显得格外幽深。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四野,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拔起火把翻出深沟,快步超店子的方向一溜小跑。

刚刚出现了一个偷鸡的东西,很可能是邪祟,早点回去为妙。

我不怕人,捅刀子拍砖头从来没怕过谁,但就这是这些脏东西自己始终无法克服,那种令人如坠冰窟的寒意,想想就感觉腿肚子发软。

我连车都不取了,沿田埂走直线回店子,这样最快。

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地上有东西,细细一看,竟然是毛,鸡毛!

五颜六色散了一地,是芦花大公鸡的毛!

这一刻,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那个偷鸡的东西,弄不好就在前面!

我急忙停下,手不自觉紧握手里的杀猪刀和火把,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怎么办?

要不绕道?

我本能的想逃避,可朝后看了一下,哪有路可绕,要绕就得走一大圈,火把很可能不够烧,万一灭了就真的危险了。

不能绕!

我很快把这想法排除,陈老根说这把火能护送我安全到家,可不能等它灭了。

这时候必须相信他,不能犯糊涂。

打定主意,我咬了咬牙,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

“嘎吱……嘎吱……”还没走出去二十步,忽然又听到前面传来一种类似于咬骨头的声音。

那东西真的在前面,而且很可能是在生嚼那只大公鸡。

我把火把举高,仔细一看,发现前面果然有一个黑影坐在地上,一耸一耸的,正在啃吃着,一地的鸡血和鸡毛。

我打开手电,一照,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的背影,还穿着衣服。

这时候,“人”感觉到了我在背后,缓缓扭过头,露出一张苍白到如同石灰般的脸,让我如坠冰窟。

是冯德亮!!

他真的如黄毛和曹楠所说,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更恐怖的是嘴里长出了獠牙,糊满了生血和鸡毛,眼瞳缩的只剩筷子眼那么点,手里捧着一个撕扯得只剩残骸的鸡架子。

我看到一条鸡肠子缠在它脖子上。

玛呀,怪物!

我吓的惊叫一声,蹬蹬瞪往后退,差点没摔在地上。

“吼!”冯德亮冲我低吼了一声,抱着残余的鸡架子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

我心脏差点没跳出嗓子眼,一摸额头上面全是冷汗,刚才真怕它扑过来,它肯定已经不是冯德亮了,变成了一个怪物。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不是在山上么,怎么这么巧下山,还把陈老根准备布阵的公鸡给偷走生吃了?

乡里面的牲畜多的是,干嘛一定在最节骨眼的时候偷走了陈老根布阵用的公鸡?

巧合吗?

我不禁摇头,恐怕不是,没有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故意的。

猛然间我想起那个把引上山的东西,它迷惑我去找那个庙,这一点绝对不是冯德亮化生的怪物能做到的,怪物的智商明显不够。

那个东西肯定也在,就在附近!

仿佛就是为了验证我的预感一样,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四周浓浓的黑暗仿佛实质化了,缓缓向我围拢了过来,火光和手电能照亮的地方越来越近,就像雾气一样。

我通体冰凉,喊道:“我知道是你,要杀要剐放句话,别玩这一套。”这是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气和阴物喊话,肝都在颤。

喊话似乎有了效果,黑暗的逼近顿时一滞,停在了五米开外,远处朦朦胧胧的出现一个影子,冰冷的声音传来,道:“要害你,上次在山上有的是机会。”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心底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者不善,否则就遭了。

“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当心陈老根!”冰冷的声音道。

“这种挑拨离间低级了吧?”肯定了它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我顿时涌上一分胆气,反讽道。

“你真的以为陈老根布阵是要压制地下的大虫?”冰冷的声音轻蔑道,带着浓浓的嘲弄。

“难道不是么?”我心头一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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