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盗墓男见我软硬不吃,顿时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气的差点没和白钰一样跳起来。

宫天阳的脸色也无比阴沉。

至于白钰,他那满嘴喷粪的嘴就没听过,要么是问候亲人,要么威胁,各种狠话撂了个遍。

我懒得理他,将棋盘夹在腋窝下,准备翻身离开。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白钰不顾一切的怒吼,眼神满是疯狂之意。

他手下的人立刻动手,这是要和我们鱼死网破。

顿时,四五道攻击呼啸着朝我砸过来,白钰自己也动手了,他手中握着一个漆黑的勾牙,拇指一抹,让勾牙划破皮肤,血涂抹在上面。

顿时,勾牙瞬间如同活过来了一样,浑身泛红,而后猛的幻化出一个巨大的鬼头,勾牙就是鬼头上面的一颗牙齿,血光乍现,狠狠的朝我咬过来,速度飞快,几乎瞬息而至。

“嗡!”

于此同时,一面土黄色的大盾横在我身前。

这是曹楠出手了,他在下面,自然也不会闲着看我陷入危险中。

“嘭!”

勾牙鬼头狠狠的咬在土盾上,顿时令土盾一阵明灭,有不稳的迹象,威力如果再增加三成,土盾就有崩溃的危险。

这让我大吃一惊,白钰竟然有这样的攻击力?

意料之外,印象中,他就是一个草包公子爷,性格暴虐,秉性乖张,这一出手,倒是自己低估了他。

当然,他能打出这么强的攻击,八成是因为他手中的鬼勾牙,这东西阴气森森,一看便是大凶之物,用精血催动后,威力暴涨。

这也是黑巫术的一个特点,用血祭之法,可以让器物和术法的威力上升一个台阶。

“靠,好强!”

不光我,感触最深的曹楠也骂了一句。

之前我们来的时候做过实验,我全力催动九星轮,用大招烈火龙腾可以很轻松的撕碎曹楠的土盾,黄毛的剑气也能穿透。

土盾的极限,大概在自己没提升之前的七成全力左右,现在的话,相当于全力出手的一半。

可比小看这一半,九星轮毕竟是神器,不是凡物,其威力天下能出其右者,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白钰能打出那么猛的攻击,足以自傲了。

就连黄毛的剑气,攻击力度也不过如此,要知道,他的金系剑气本就擅长穿刺,这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大爷的,就你们会动手是吧!”黄毛一看对方动手,当即也是一记剑气挥过去,再次朝着白钰而去。

白钰大惊,被早有准备的宫天阳一把带离原地,躲了开去。

“嘭嘭嘭……”

互相的攻击引动杀机,顿时我们周边连连爆闪了几下,几棵小树和几块石块被炸成齑粉,正好环绕着我们。

对面一个倒霉蛋被碎石击中,顿时闷哼一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差点被打的移了位。

“够了,停!”

宫天阳大惊,急忙阻止,道:“少主不可莽撞,留待青山不怕没材烧,这棋盘没人能抢得走,相信我,别着急。”

白钰喘着粗气,大有一口气拔不上来被气死过去的势头,眼睛盯着我,无比怨毒,如毒蛇一般。

“孟磊,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我把话撂这,山不转水转,走着瞧。”宫天阳冷道。

我懒得理会,瞅准一个时机,闪电般迈下凉亭,回到了胡来等人身边。

宫天阳倒也干脆,见小鬼始终没法前进,知道自己是上不了凉亭了,大手一挥,调转方向,朝寺庙去了。这种做法很明智,这里竹篮打水一场空,寺庙那边要是再没得到补偿,就亏大了。

白钰骂骂咧咧,满嘴喷粪,很快被带走了,消失在密林背后。

我们也立刻启程,这里耽搁了很长时间。

这次自然也是由我来引路,因为这样最安全,成功率已经不是胡来之前的七成,而是九成九;剩下的十分之一成,是人为意外,几率很小。

我将棋盘和装棋子的布袋交给黄毛和胡来,两人边走边把玩,黄毛奇怪道:“这棋子和棋盘看起来很普通呀,老主到底用它来做什么,这么重要?”

“你们认得上面的字么?”曹楠插嘴问。

“我不认得,字体很古老。”黄毛道,之后问胡来:“来子,你认得吗?”

胡来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这是一种史前文明的象形文字,苏日安我不认得,但我可以肯定,刻字的存在,必然是一位强人,你看上面的每一个棋子字体都是不一样的,气势也不一,此人必定深谙阵法多变之道。”

顿了顿,他道:“我觉的,这十有八九是一个棋阵!”

“棋阵?”

“你是说,阵法?”

黄毛和曹楠惊疑起来。

胡来点头,道:“棋,本身就是一种不断变幻攻守阵型的局,棋无常势正如水无常形,其变化之多、之复杂,堪称阵法类的第一,你们想想,你们可曾下过两盘一模一样的象棋?”

胡来这话听的我都惊住了,确实,棋类的变化,完全是几何数字,人就算下上一辈子,恐怕也难遇几次一模一样的局。

“也正是棋阵的复杂,让它一直存于传说中,很少被人知晓,我也是以前听一位老前辈聊天无意中说起,他说,这天下兴亡变幻,便如棋局一般,局便是阵,棋阵当属世间阵法第一。”胡来又道。

我点点头,这话很有道理,世事如棋,这棋中之道,无比深奥,能悟透其奥义的人,无一不是世间骄楚。

那些身处世界顶端的“人上人”,都喜欢棋。

因为棋盘上,有一个完整的世界。

“如果这是棋阵的话,不得了,一旦发挥出威力,绝对不属于雷暴法阵,因为它的变化更多,更复杂。”黄毛心惊道。

“难怪白钰像是要疯了一样,敢情这东西这么厉害。”我心中震撼。

雷暴法阵虽然厉害,但谈不上什么变化,攻击手法很单一,使用起来也非常简单,突出的是威力,而不是变幻。

“竟然能将阵法刻入棋盘中,以棋子变动操控阵法变幻,着实厉害,闻所未闻,肯定是神话时代遗留的。”黄毛感慨。

“这是象棋吗?”曹楠问。

“不是,象棋是红黑双方一共三十二枚棋子,而这是三十六枚,多了四枚。”胡来肯定的说道,又说:“三十六这个数,在阵法里面是一个周天大衍之数,这也是棋阵的佐证之一。”

“不是象棋,那会是什么棋呢?”曹楠追问。

黄毛沉吟了一下,说:“我们现在所下的象棋,那是唐朝以后才固定下来的,取自汉末楚汉之争的典故,中间是楚河汉界,两边是军镇,分车马炮士象卒,而象棋的鼻祖,实际上远远早于楚汉之争,最初开始的时候,只有六颗棋子,又叫象碁,其初始已经不可考,战国、先秦、商周,甚至神农时代都有它的描述,但具体怎么个玩法,就没人知道了。”

“对。”

胡来点头,道:“象棋存在一个演变的过程,我们手里棋盘,搞不好是就是象棋的鼻祖,来自神话时代。”

“有证据吗?”黄毛问。

“有。”胡来抓起一颗棋子,道:“相传神农以日月星辰为棋子,你看这颗。”

我们一看,果然,上面的显现就是一轮月亮,虽然添了一些笔画,但绝对是月无疑。

之后胡来又抓了两颗,有星辰,还有太阳;果然是日月星辰为棋子。

“还有这颗,象,实为猛兽之首,比老虎还厉害三分,并不是我们后来象棋里面说的“相”;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棋局里面,包含了天神、人、鬼、兽、虫、日、月、星辰,往大了说就是六道,甚至包括轮回。”胡来道,之后又补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要弄清楚,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那倒也是不一定。”黄毛突然笑了。

我们三人心有灵犀,同时想起一个人,道:“白钰!”

这孙子刚从这里离开,火急火燎的,如果说有谁最了解这棋盘,非他莫属。

“找机会绑架他。”黄毛当机立断。

我们点点头,反正咱们得罪白钰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

早点搞清楚这棋盘的秘密,便能最大限度的对付老主,知道老主的秘密。

它真身从来没有出现过,必然有玄机。

接着,曹楠将棋盘背在后背上,收好棋子,再次出发了。

有了九星轮助力,我的速度快了起来,缓缓追上了大部队,虽然总是左拐右拐,但前进的方向一直没错。

行进的路途很危险,路上我们发现了不少踩错地方被杀机抹杀的倒霉蛋。

这马上要到了,估算了一下,十几支队伍,整队消失的至少有五队,其它的多多少少都有损伤,特别是那些人数比较多,通过时间长的。

总的人数至少减员三分之一。

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一处屠宰场,不断的收割者犯错的人、运气不好的人的命。

没多久,我们便到达了山脚。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注视感从背后传来,猛的一回头发现,后面百米开外的一处小山岗上,站着一个人,短发,孤零零的。

细细一看,我惊的眼睛的都圆了。

徐娇娇!

老主的降身,也是此前和我订过婚的未婚妻,徐娇娇!

我蒙圈了,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抹了抹眼睛再一看,没花眼,百分百是她。

我一时间惊疑不定,徐娇娇和我订婚就是一桩彻头彻尾的阴谋,是老主安排的,为的就是控制我。

后来在县城的时候,老主降身在她身上,我和她战了一场,老主降身被打灭,徐娇娇也身亡。

但后来她的尸体诡异的消失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出现了,而且一个人出现在密林里面。要知道,这可是杀机密布的地方,她是怎么进来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她,是死是活?

她见我看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转身跑进了密林里,消失了。

没错,她就是用跑的,这里的杀机,似乎对她根本无效。

她根本不担心杀机迸发,像我们一样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什么情况?”

“你看什么?”

胡来和黄毛见我回头,急忙问道,徐娇娇出现的时间很短,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看见徐娇娇了。”

三人勃然色变,曹楠惊道:“她不是死了么,难不成变成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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