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川是疾步跑进钱书记办公室的,神色惊慌失措,给天要塌地要陷了似的。
徐建川也不管钱书记办公室有好几个人,也不经钱书记同意,径直跑进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着急的嚷道:“钱书记,不好了!有几十个民工找我要工资!说我不给他们工资,他们就要来找你!你不给他们工资,他们就要到县政府找县长、书记!”
钱书记听说民工得不到工资要找他、要群体上访闹事,头脑轰的就大了,他知道上访的厉害关系,库区移民原本就矛盾突出,省、市、县下了死命令,谁个乡镇出现群体上访,不管什么原因,主要领导一律就地免职。
钱书记看着徐建川,铁青着脸,心骂道,他麻不会办事!
“钱书记,事情危急,你要想办法啊!”徐建川才不管钱书记脸色铁青,着急道,“照理说民工得不到工资群体上访闹事没有我的事,不过我又想,民工群体到县城上访闹事,钱书记遭遇处理不值得,我就跑来报信!”
真有徐建川的,不但吓唬钱书记,还威胁钱书记要遭受处理,弄得钱书记不重视也得重视。
钱书记坐在座椅上谁也不看,阴沉着脸,好一会儿对几个找他的人说:“我都要被免了,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考虑下民工上访怎么办,再谈你们的事情!”
几个人面面相觑,钱书记说的是,人家面临免职,还在这儿纠缠不明智,几个人说:“钱书记,你先忙,我们明天再来找你!”
几个人离去,钱书记眼睛盯盯着徐建川:“你们说没有米下锅,我想办法弄了一千斤大米,大米还没有拉走又闹工资的事情,你们的事情究竟有个完没有!”
徐建川气喘吁吁,说:“工地上我都给他们讲好暂不提工资的事情,可是有人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说王乡长、汪乡长把贪污的钱赌博输光了,根本就退不出来,他们急了,要到乡上、县上、市上、省上讨要工资,估计明天到乡上来!”
一听明天要到乡上来,钱书记大惊失色道:“他们到乡上来,我也没有办法……”
“钱书记只要开口说没有办法,他们就到县上去!”徐建川打断钱书记的话。
两百多号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果真到县上去,这可是重大事件。
事件一旦发生,钱书记认识到县委立即就要免他的职,组织免他绝对有道理,两百多号人群体上访,他还有什么执政的水平和能力。
钱书记也急了,急得从座椅上跳起身体:“你要阻止他们,不许他们到县上去!”
“我拿什么阻止,就凭百多斤重的身体啊?”徐建川无奈表情。
“建川,你是他们的总指挥,得想办法阻止他们!”钱书记一着急,竟然封徐建川总指挥,这给太平天国危急时大封其王的做派有些相似。
徐建川的肩膀当然要斜起,不会去承受钱书记压来的担子,他说:“我一个乡政府工作员,人微言轻,民工得不到工资,我又筹不到钱,他们要上访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钱书记淫浸官场多年,徐建川的话当然听得进去,难道这小子已经有办法了,他道:“建川,只要你有办法阻止他们上访,要我怎么支持我就怎么支持!”
徐建川故着思考状,说:“有个办法只能缓减一下民工上访的时间,真正要解决问题还得要王乡长、汪乡长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
钱书记正在抓狂,听说有办法缓缓民工上访时间,有时就这样,缓一缓天大的事情说不定就过去了,他忙说:“民工暂缓上访,我们就可能争取时间凑钱,你快把办法说来听听!”
徐建川看眼钱书记,再认真考虑状,见钱书记目不转肯盯着自己,慢腾腾说:“估计也就只能缓缓时间!”
“你就讲嘛,能够缓缓时间也是好事!”钱书记着急无比。
徐建川这才说:“建议乡党委、乡政府联合发个文,为了解决库区固沙、绿化工程拖欠民工的工资,乡党委、政府决定以一分的月息对外借债,我拿着这个文件向民工宣读,告诉大家乡党委、乡政府在积极想办法,安抚民心,或许他们就暂不上访了呢!”
钱书记闭上眼睛想想,举债借钱,一分的利息,乡政府穷得有如叫花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抵押,只有傻了的人才借,他摇摇头:“都知道乡政府的情况,谁愿意借给乡政府钱啊!”
“我也没有说能借到钱呀!”徐建川也是满脸的借不到钱的表情,“民工上访,事情危急,我也是想着缓缓民工上访的时间,或许缓过这几天,上面的钱来了,民工自然就不上访了呢!”
“还有别的办法吗?”钱书记觉得借钱也不是办法,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徐建川看着钱书记,“难道钱书记还有更好的办法?”
钱书记愣怔下,他现在已是老鹰仰着飞,脚爪抓天了,哪还有办法!他心里考虑良久,无有他法,只得同意出个借债文件抵挡一下,向民工表明乡党委、乡政府的态度,过了眼前民工上访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情。
钱书记同意发文向社会举债解决拖欠民工工资问题,江山立即起草文件送钱书记,钱书记签字,江山立即打印,然后去党政办叶主任那里盖上章,把文件给张正强送过去。
张正强、杨坤等在乡上,见徐建川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反到犹豫起来。
那是一片三百来亩的荒地,压根就不值钱,原本他花五十万就能拿到手,现在除去花去的五十万,还得花两百万,他心理不平衡,觉得冤,迟疑着不表态。
要说呢,两百五十万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只需卖两套百多个平米房屋的钱就够了,但他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徐建川看出了张正强的心思,笑笑,说:“看着土地就要到手了,不想接啊,商人就是这个德性!”
“我他麻冤!”张正强心里有气,五十万就能办到的事情,结果多出两百万,谁人遇上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片土地今后价值再翻他几个二百五十万,你还说冤?”徐建川问。
“现在没有人看到这片土地的价值,我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钱!”张正强看着徐建川。
“嘟!嘟!”两声小车喇叭声,一辆宝马越野车拐下公路,向小街驶过来,径直驶向乡政府大门。
杨坤轻声道,张总!惊讶神色看着张正强。
张正强眼睛盯着宝马越野车,面色难看。
张志强、杨坤认出了那辆车,永宁市华祥建司伍总的车。
光明乡偏僻之地,伍总为什么要过来,不言而喻,有他来的目的。
什么目的,说穿了是为了那片土地,张正强头脑反应之灵动,还猜不出来?想想就清楚了,钱书记之所以不承认自己与乡政府签的合同,原来是想把那片土地给伍总,伍总的嗅觉之灵敏,亲自过来,可见伍总对那片土地是志在必得。
张正强的面部变化徐建川看在眼里,笑眯眯道:“我们能在钱书记办公室见面,缘分啊,张老板,是不是?我到想把缘分续下去,就看张老板把不把握机遇!”
徐建川是在提醒张正强,竞争者来了,你不想要那片土地,我们也就断了缘分。
“那是那是!”张正强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不转变不行啊,伍总虎视眈眈那片土地,不赶快出手恐怕就没有了戏,“有幸遇上徐指挥,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徐建川说:“市场经济运行到今天,很难一夜暴富、也难获取巨额利润,现在有经济眼光的人多的是,机遇稍纵即逝,在钱书记办公室我就看出来了,钱书记不承认你给王乡长签定的合同态度坚决,只能说明一点,这片土地他的人看上了,志在必得,我是出于报不平,才给张老板想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办法!”
张正强忙说:“徐指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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