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雪实在是娇美无限,尤其是娇羞起来的样子,面上两朵红晕若隐若现,这凡世里的男子见了,怕是没几个还能把持得住的。

“长老,你,你到底什么事,说呀,雪儿在呢……”

叶轻雪将头轻轻一低,却越发娇羞迷人了,连窗外的月光,也随她此时一起变得温柔了起来,任平生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以后,不要逢人就说什么我有断袖之好,否则,我将你就地正法,信是不信?”

叶轻雪听完,愣了一会儿,接着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啊啊啊啊,长老长老,你你你,你听我解释!”连忙摇手解释,可越解释越混乱,心想定是衣衣那臭丫头,自己不告诉她什么是断袖之好,她居然跑来这里问杀心长老,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

任平生看着她,这一刻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以后在外面,你若不想招来杀身之祸,‘阴常君’三个字,最好不要再随随便便提起……”

“我知道我知道,杀心长老我知道错了,以后轻雪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叶轻雪脸上红晕如霞,轻轻咬着嘴唇,紧紧捏着小手,娇滴滴的不敢抬起头来看他,她也不知怎么了,看见这位坐怀不乱的杀心长老,反倒是她自己,胸口好似有头小鹿在撞似的。

“你知道就好。”

任平生看着她此时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再继续说她了,又往她脚踝看了一眼,说道:“抬起脚来。”

“啊……”

叶轻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仍是撩起裙子,红着脸把脚抬了起来,月光下,皓白胜雪的小腿,好似玉削成一样的笔直。任平生左手慢慢握住她的脚踝,右手轻轻将她脚踝上的小铃铛摘了下来,这一过程,叶轻雪始终轻咬嘴唇,紧紧捏着手里的裙子,胸中那头小鹿仿佛撞得更快了,也不敢看他。

任平生慢慢将她的脚放了下去,然后拿着铃铛在她面前摇了摇:“以后,不要再戴这些东西在身上,十里外都让敌人听见了。”

“啊……啊,长老教训得是,轻雪此番回去,定把无用的首饰全扔了。”

“去吧,在外行事,切记以自身性命为重,不可贪功冒进。”

“嗯嗯……谢谢长老关心。”

叶轻雪轻咬着唇,扭扭捏捏,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任平生见她还不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叶轻雪胸中终于舒了口气,便将心中想说的说了出来:“我妹妹她年少不经事,以后若是不小心惹到长老生气了,还请长老……勿要与她置气,等我回来教训她便是,衣衣……就相烦长老照顾了……”

任平生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她资质不错,就是经脉未通,改日,我替她打通经脉,此后便可修炼。”

“啊……”

一听打通经脉四个字,不知道叶轻雪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红着脸扭扭捏捏,娇羞说道:“长老要如何替衣衣打通经脉呀,我怕妹妹年纪尚小,没有经验,要不要轻雪在旁指点一下……”

当她看见杀心长老两道目光一动不动落在她身上时,连忙摇手:“我与长老开玩笑的啦!以后不敢了不敢了,我走啦!”说着,红着脸,飞也似的往外去了。

任平生看着她匆忙跑出去的身影,还差点把自己桌上放着的一盆花卉碰倒下去,心想这姐妹二人,一个比一个调皮,难道自己“杀心”二字,真的不够杀气了吗?

叶轻雪来到外面,凉风吹来,终于使她脸上不再那么火辣辣的滚烫了,可胸中仍是小鹿乱撞,脑海里面,一幕一幕还是刚才杀心长老坐怀不乱的样子,杀心长老真是与其他人太不一样了。

至于柳衣衣,其实是几年前她在外执行任务,偶然结识的,那时正逢兵荒马乱,十几个逃兵屠了一个村子,杀了村里的男人,捉了女人,当时柳衣衣才十岁,自然也躲不过,幸好她碰上,便一剑斩了那些官兵。

叶轻雪从前也有个妹妹,不过很早就死了,那时她见柳衣衣长得与自己夭折的妹妹甚是相似,一时爱怜,便将她收做了妹妹,又跋山涉水把她带到玄朝境内,找了一个小镇,拿银子请一位婆婆照顾她,后来每年出去,都会去看看她。

再后来,柳衣衣知晓了她不是寻常人,便吵着要跟她一起修仙,可那时她骗柳衣衣自己是在玄门里,其实她当时在七幽宗,七幽宗这个火坛,妹妹如此天性单纯,她怎忍心将妹妹拉进来?

尤其是青龙长老,修炼那什么玄阴功,只怕一见到妹妹这样个水灵儿的丫头,怎样都不会放过了,她可不想害了妹妹,只想在凡世里找个好人家把妹妹嫁了,可怎想近些年玄朝修那什么九层高台,弄得下边民怨沸腾,山贼流寇四处作乱,妹妹天生丽质,渐渐出水芙蓉,在凡世里没有自己照顾,万一让那些山贼掳去,后果不堪设想,正巧这次杀心长老替代了青龙长老,她便立刻做出决定,把妹妹带到门中来,杀心长老定是值得托付之人,所以才有了昨晚的事情。

月色无瑕,叶轻雪慢慢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走上台阶,看见落在上面的影子,又想起自己从前经历,流离失所,不禁顾影自怜,生在天地间,身似笼中雀,命也如浮萍,浮浮沉沉不由己……

“吱呀”一声,正当她走上台阶时,门一下从里打开了,只见柳衣衣穿着一件小亵衣,光着脚丫,笑嘻嘻道:“姐姐,你回来啦!”

“衣衣?你怎么在我房中,不回你自己房间?”

“嗯……不要嘛,衣衣以后要和姐姐一起睡。”

“你啊,过几天我就要出去了,杀心长老有任务交给我。”

“啊……那衣衣怎么办?”

“你?反正你没事的时候,就多往杀心长老屋里跑就对了,修炼有何不懂,便去多问……嚯!说起来,今天下午你是不是……”

“啊,姐姐姐姐,我错了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啊……姐姐,姐姐,呜呜呜,我错了嘛,好痒好痒,衣衣不来啦……姐姐再这样,我也要挠姐姐啦……”

姐妹双姝,其乐融融。

就这样过去半个多月,任平生除了与朱雀那三人暗中较劲,便是自己在洞府里修炼,不让人打扰,夜里则回到房间,继续研究血玲珑,最终发现,这血玲珑原本是非常厉害的炼魔之物,可一损再损,如今更是没有了光芒,可能确实需要鲜血来祭炼。

上次在邪元子手里损坏严重,只怕一般的血不行,须得用极其凶煞的血,越饮凶煞之血,则法宝血戾之气越强,更不会那么轻易损坏,可凶煞之血,怎样的血,才算是凶煞呢?

这一日,任平生从后山谷归来,沿路听见不少弟子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见到他来了,便立即闭口不言,虽说下边的人都知晓杀心长老从不责罚弟子,但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任平生见这群弟子小心谨慎的样子,刚才似乎隐约从他们口中听见“云澜天境”四个字,说道:“你们好大胆子,不知道这里,是不允许提起‘云澜天境’四个字的吗?”

“啊,长老……我们……”

弟子们站在两边,都紧张地低着头,捏着手不敢言语,任平生看着这些弟子,见他们神情仍旧不自在,问道:“云澜天境怎么了?”

“啊……”

弟子们抬起头来,又愣了一下,不是说不允许讨论云澜天境吗?不过此时既然是长老开口询问,那自是要做回答,一名女弟子小声道:“就是不久前,云澜天境四境之一的缥缈之境,正式与长生剑宗定下了婚契,缥缈境主把她的关门弟子许给了长生剑宗宗主的儿子柳长生,婚期就定在三年后……”

“哦。”

任平生只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行若无事地继续往庭院楼阁走去,后面的弟子愣了愣,问道:“长老,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玄门之事,与我何干。”

只传来一句冷冷淡淡的声音,任平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庭院落花里,后边十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怎么觉得杀心长老刚才怪怪的……

夜里,阁楼里笼罩着一层洁白如雪的光华,不是月光,不是烛光,而是此刻,任平生拿在手里一颗夜明珠,发出来的明亮光芒。

“姐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打他!”

“姐姐,你别哭啊!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是哪一宗的?气宗吗?道宗吗?”

“姐姐,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姐姐放心,我打得过他,我的剑天下无双,从来没有人可以快过我手里的剑……”

“傻瓜,姐姐要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姐姐,你要去哪?阿平和你一起去!姐姐去哪,阿平也去哪!有谁欺负姐姐,阿平替姐姐教训他!”

“傻瓜,你帮不了我……”

……

任平生闭上了眼,眼前却一幕幕,浮出当年的影子,这么多年了,那些往事回忆,就像他身后的影子,平常不会去注意,但只要一转过头,就能够清晰地看见。

原来当年,她离开,便是因为婚约么……

长生剑宗,多么熟悉的四个字啊。

上一世,他的仇人之一,长生剑主,虽然凡世里的这个长生剑宗,不会与鸿蒙神界那个长生剑道有任何关系,但他听着,就是如此不舒服。

“哇!杀心长老,你这颗夜明珠好漂亮啊,可以送给衣衣吗?”

正当任平生前世今生的记忆又开始交织时,耳边响起一个可爱的少女声音,将他从这些混乱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其他皆可,除了此物。”

“噗!”

柳衣衣掩嘴一笑:“我与长老说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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