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后人类寿命好像也受到影响得到了提升,纪长泽是在一百五十三岁的时候去世的。
眼睛一闭,中间穿插了和系统的对话后,再次睁眼,直接就看到了床上的帷幔。
古代世界啊。
见他醒了,旁边一个长相俏丽的丫头凑到跟前:
“驸马爷醒了?如今天还早,可还要再睡一会?”
纪长泽不动声色,只仿佛还有困意一般的点点头,翻了个身闭上眼,开始接收记忆。
这次的世界是在一个叫大凤国的地方。
凤国地域广泛,能人众多,前几代皇帝全都是明君,每个皇帝都能打一些地域下来,有的多,有的少,积累到现在,凤国的国土已经是一个非常可怖的数字了。
周围的附属国越来越多,它俨然是第一强国的样子。
然而这代开始,皇帝就没那么明君了,皇帝不行,外戚独大,一些地方官员就开始作妖。
目前看来,凤国已经出现过几波叛乱,只是因为都是普通百姓,刚起一些风波就被镇压了下来。
而一个国家的皇帝如果不靠谱,那什么事都可能有。
比如说,原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身份,父母双亡,跟着叔叔婶婶生活,甚至还没有一个功名,家里也没什么资产,最多画画比较好,但画的好也没什么用。
画画耗费时间,他也没什么显贵身份,画的画卖不了几个钱,于是他只是随着叔叔前来京城想做个账房。
就是这样一个放在达官贵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居然稀里糊涂的,被赐婚了公主。
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比如说救驾之类的。
只是因为他在随着叔叔进京时,皇帝出行祭天,皇子公主们这随行,当时的风吹开了九公主轿子的帘子,让原主瞥到了一眼。
九公主生的漂亮,原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天仙容颜,回去之后就浑浑噩噩,照着看到的九公主模样画了一副美人图。
接着就每天守在房间里盯着那美人图看个不停,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这件事传了出去,民间多有议论。
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有个痴情书生,只因为见到了九公主一面,就成日里抱着她的画看,连饭都舍不得吃上一口,是个顶顶痴情的痴人。
又说九公主该生的如何花容月貌,才会让一个人宁愿饿死都要一直看着依她画出来的美人图。
事情传到宫中,皇帝召了原主进宫,见了他一面,又让他画了一副荷花图。
之后就说他仪表堂堂,又对公主一片痴心,就这么将九公主嫁给了他,顺带赐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买个宅子,准备大婚。
原主受宠若惊,又是心想事成,高高兴兴捧着银子就回了家,叔叔婶婶也为他高兴,用这银子买了一个小宅子,添置了家具,迎娶回了公主。
刚开始的时候,原主是一直很兴奋的。
他跟着叔叔婶婶生活,叔叔是账房,一年下来赚不了多少钱,五百两对于他来说那可是一笔十分多的钱财。
尤其,他居然还能在京城买个宅子。
这里可是京城啊,还有那么多的家具。
再加上周围邻居都知道他娶了公主,都奉承他,公主又国色天香,性情温柔,虽然胆小了一点,但也正是因为胆小,才对着他百般体贴,从来没瞧不起他的出身。
原主真的觉得自己圆满了。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和公主琴瑟和鸣过一阵子的。
直到,他和其他驸马熟悉了。
那些驸马对他还算热情,只是言语间,总有些瞧不起和同情。
原主这才知道,原来公主出嫁,按理说是会有公主府的。
不是他家这种小小的,一共只有三间屋子的小宅子。
而是占地十分广,就连奴仆都有一百多个的大公主府。
而公主出嫁,嫁妆定额是三万两。
其他的器具,什么黄花梨桌椅,什么珍珠翡翠首饰,还没算在这三万两里。
五百两,对于一个公主来说,简直是打发叫花子的钱。
而他身为驸马,本来也应该在朝中挂职的。
哪怕不上朝,每个月都会有不少的俸禄。
可这些属于出嫁公主的待遇,九公主统统没有。
因为她不受宠。
满宫人都知道,九公主的生母只是杨妃宫中一个低贱的奴婢,甚至干的还是倒夜香这种粗鄙的活计,陛下一次醉酒临幸了她,据说她居然还敢反抗,甚至抓伤了陛下。
等陛下醒来后知道自己临幸的是这样一个宫女,越发气愤,直接让人把她拉出去打了三十板子。
结果她都挨了板子,居然还有了身孕。
到底是皇嗣,陛下虽然公主多,但皇子只有两个,便宽容了她的罪行,封了一个位份最低的采女,照旧还让她在杨妃宫中。
没想到她肚子那么不争气,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命都险些没了,挣扎了两天一夜,才生下一位公主。
皇帝皇子少,但公主多,前面就排着八位。
公主他是一点都不稀罕的,受宠的自然也愿意宠着,不受宠的,一年半载都想不起来。
九公主就属于顶顶不受宠的那种。
她长的像生母,闹得皇帝每次看到她,就想到自己临幸了一个低贱的,倒夜香的奴婢。
于是越发不待见她。
而杨妃娘娘呢,也不喜欢她和她生母。
母女二人每日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王采女被宫妃欺负,九公主被宫妃加上兄弟姐妹们欺负。
她虽然是金枝玉叶,可从出生开始,就面临了母亲不受宠,父亲看不上,兄弟姐妹们谁都可以踩她一脚,就连宫人们都能欺负她们,九公主自然也就养出了这副怯懦的性子。
而等到九公主大了,把她嫁给谁就成了难题。
皇帝本来是打算把她送出去和亲的。
可杨妃娘娘用九公主年幼,不好送到异国他乡的理由,打消了皇帝的想法。
纪长泽只看到这点记忆就知道,那个杨妃哪里是怕九公主年幼。
和亲对于其他公主来说肯定不好。
要去往异国他乡,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熟悉的亲人,要重新适应其他国家的一切,但对于九公主来说,却是个好机会。
毕竟公主和亲可不是一般的出嫁,就算是为了凤国的脸面,嫁妆排场都小不了。
而和亲嫁的人,一般不是皇子就是王爷,如果九公主运气好,嫁的皇子登基,就是皇后。
虽然是其他国家的皇后,那也是皇后啊。
杨妃这是堵死了九公主唯一能出头的路。
之后,皇帝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杨妃。
而原主的事这时候又传入到了宫中,杨妃劝说皇帝,说民间都说原主对公主一见钟情,非她不娶,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其他人娶了公主,心里肯定会有芥蒂。
还不如就成人之美,将公主嫁给原主,到时候百姓们也会赞皇帝成全了一桩美事。
皇帝根本懒得处理九公主的事,有了这个借口,几乎是立刻定下了两人的婚事。
他一分钱都不想给这个继承了低贱生母容貌的女儿,给出五百两都觉得自己很大方。
原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就这么嫁给了全身上下只有五百两的原主。
而原主从前没见过什么世面,五百两在那些贵人眼里很少,但在他看来可是一大笔钱。
有了宅子,有了美丽的妻子,还有妻子带来的一个小宫女照理家务事,原主觉得十分美满,简直是神仙日子。
而九公主,性子胆怯,并不贪心。
虽然相当于从凤凰变成了落汤鸡,但她也没抱怨什么,只一心一意过日子,学着下厨,料理家务,又温柔体贴。
两人这十分不搭调的夫妻居然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她的那些公主姐妹们自然也不爽了。
于是那些驸马们这才开始亲近原主,有意无意的给他灌输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的公主妻子们带了多少多少嫁妆,身边有多少宫人伺候。
原主见到了这一切,心底便开始不甘了。
他本以为,娶了公主的自己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结果原来公主根本不受宠。
公主府,三万银子,还有那些驸马们应该有的排场俸禄,都因为九公主不受宠没了。
他以为自己娶回来一个珍宝。
结果居然是吃了大亏。
这如果当初他看上的是其他公主,母亲是贵妃的十公主,十分受宠的八公主,那他现在怎么还会需要屈就在这个小小院子里。
他早就住进华丽的公主府去了。
每天也可以像是那些驸马一样,吃一顿三十两的菜,一匹马就要一千两,身上随时带着几百两的银票。
自然,他是想不到,如果公主受宠,就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成为驸马。
原主开始每天跟驸马们出去。
驸马们对他表面亲热,带他去各种花钱多的场所,让他见了这些繁华再回到那个小宅子里。
原主如他们所愿的,开始对九公主不满了。
他每天喝的醉醺醺,去花船上面看美人,美人见多了,也渐渐不觉得九公主有多国色天香了。
甚至他还觉得,依照自己的才华和容貌,如果不是先看中了九公主,京城的大家闺秀想要娶哪个娶不到。
怎么就娶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尤其按照凤国的规矩,驸马是不允许纳妾的。
原主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开始对自己的公主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发一顿脾气。
原主不事生产,家里没有进项,那些驸马们又故意引他去玩一些花销多的地方玩。
刚开始的时候,驸马们对他大方,不光带他去玩,他缺钱还主动借钱他花。
这样天长日久的,他们耐心等着原主开始习惯了去那种花费多的地方玩后,突然某一日,找了个“九公主惹怒了姐姐妹妹们,现在其他公主不让他们跟九驸马一起”的理由,集体不带原主玩了。
习惯了吃高档酒楼,出门在外都有其他驸马们抢着给钱的原主一下没了人付账,却又想维持原来的生活,一下子就陷入了尴尬中。
尤其是以前赌博,都是赢了他自己拿,输了其他驸马们给。
现在赌博,只一天,他就输的干干净净。
可赌瘾犯了还想赌,又没本钱,原主就想到了借高利贷。
高利贷,利滚利。
那些驸马们撒手不管不过一个月,原主就被逼到卖房子卖家具还债的日子。
可这些还清楚了,赌瘾还在。
他照旧去赌,没钱就借高利贷,九公主将从宫中带出来的首饰衣服当了,又去劝他不要再赌,他反而被劝的不耐烦开始动手。
刚开始原主还是很害怕的,尤其是发现九公主回宫求救之后。
然而皇帝压根没见九公主,更别提给女儿撑腰了。
意识到自己不管怎么对待九公主,皇帝都不会管,原主大了胆子,开始动辄对九公主拳打脚踢,之后不顾她的阻拦和哀求,卖了跟她一起长大的宫婢。
之后甚至在一次赌红了眼,被高利贷催债的时候,直接签下了卖人的文书,将九公主卖了出去。
九公主被卖到了青楼,绝望之下没了活路,只能自杀。
而这件事传入宫中,因为公主死的不体面,皇帝下了封口令,这件事被瞒的死死的,旁人只知道公主是重病而亡。
至于原主这个驸马,自然是因为连累了皇家颜面被秘密处死。
看完之后,纪长泽简直是叹为观止。
所以说,当皇帝开始神奇后,这个国家出现什么神奇的事都有可能。
堂堂当朝公主,居然被卖入青楼。
而且那人贩子居然还敢买公主。
青楼居然也真敢逼着公主接客。
不过这些看上去很神奇很不可思议的事由上帝视角看的话,就又是一重解读了。
几次愿意借给原主这个一看就没钱的人高利贷的放贷人。
愿意买下公主的人牙子。
收下九公主还逼着她去接客的青楼。
哪怕九公主最后没死,也抗争成功没有接客,皇家公主,还是不受宠的,沦落到了这种地方,名声直接能毁个一干二净。
就算是她不想死,皇帝也会赐死她。
这也许才是九公主绝望自杀的原因。
从她进了青楼开始,她就只能死了。
这一切要说没人推动,纪长泽可不信。
普通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公主。
哪怕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也不是一般人敢肖想的。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行。
重新将这些事在心底转了一圈,纪长泽有了谱,再次睁开了眼。
见他坐起身,守在旁边的丫头立刻过来:“驸马爷不再睡了?”
“不睡了。”
纪长泽揉揉眉心,感觉头有点痛,再闻着一身酒气,看来原主又喝大了才回来的。
丫头一边伺候着他穿衣,一边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小声说着:
“驸马爷,您昨夜喝多了酒,对着公主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公主哭了许久,今日清晨却还亲自为您下厨,您若是酒醒了,便与公主赔个不是吧?”
纪长泽脸上也没露出诧异神情,只点点头:“我知晓了。”
丫头春竹见此,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拍。
昨夜驸马爷醉醺醺回来,公主不过是问了一句怎么又出去喝了这许多酒,便被驸马爷指着鼻子骂。
甚至还说了若不是她不受宠,自己又何必出去喝酒,直接在公主府里喝就行,再一一细数了其他驸马日子如何如何逍遥。
什么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就算是游湖,都是坐的华丽大船。
而他这个九驸马,却只能住这样简陋的小院子,吃着普通的家常菜。
那些话,春竹听着就替公主委屈。
驸马们有钱,却也不是花的公主们的钱。
他们能被赐婚公主,本就是家世斐然,哪一个家里没点背景,公主们虽然嫁妆丰厚,但也不会拿去给驸马花。
驸马爷比不上其他驸马,分明是因为他自己没钱,却要去责怪九公主,实在是没道理。
可她也知道,没人会为九公主撑腰。
陛下向来瞧不上公主,杨妃娘娘更是将公主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公主被驸马爷欺负才好,不火上浇油煽风点火就不错了。
她与公主没那个底气去与驸马爷顶,只能是委曲求全,哄着点驸马爷。
公主哭了许久,春竹也劝了她许久,若想以后的日子好过,她们只能将这些委屈咽下。
想驸马从前对公主也是极为体贴关怀的,对公主说的那些话也一定是喝了酒脑子不甚清明,等清醒了,驸马自然会后悔。
她一大早就守在一边,就是为了探一下驸马是不是酒后失言。
可如今瞧着,驸马爷居然完全没意外。
他记得昨夜的事。
可居然没一点焦急担忧。
难道昨夜那些话不是酒后失言,而是酒后吐真言吗?
春竹心底打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纪长泽,试图看出驸马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结果却发现,驸马爷一直在往外面看。
被驸马爷带的,春竹也忍不住往外看。
结果这一看,她吓了一跳,小院子的墙上,居然正有个人贼头贼脑的往里面偷偷窥视。
那个视角,若是站在院子里或者其他地方,肯定是看不到那有个人的。
“啊!”
春竹吓得手里的外袍差点没拿住:“有,有贼!!”
“一惊一乍什么!”
纪长泽倒是泰然自若,一点惊讶神情都没有,甚至还叮嘱道:“你看到这人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春竹本来因为有贼人窥视还很惊慌的,瞧见纪长泽这副十分淡定的模样,又莫名也跟着冷静下来。
她不明白的问:“驸马爷,这分明是个贼人,我们不去报官吗?”
“报官?”
春竹见着驸马爷嘲讽般的冷笑了一下:“报官若是有用,这晴天白日的,那人怎么还会这么猖狂。”
春竹从未见过这样的驸马爷,他虽未多说什么,但言谈举止,却是一派安然,甚至……他是瞧不上官府的。
驸马爷出身平民,从前说起官府,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就算是有着驸马身份,和那些官家子弟打交道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
这和如今这副凌然自若的模样简直截然相反。
也许是见春竹不说话,纪长泽瞥了她一眼:
“你若是想保住命,就闭紧了嘴,可知道?”
“是……”
春竹被驸马爷的浑身气态吓了一跳。
她见过的气态最吓人的便是陛下了,可驸马爷放在,竟比陛下还要看着厉害。
在宫中长大的春竹第一反应就是顺从,她甚至不敢再多看驸马爷一眼。
可等着驸马爷穿好了衣服,出了门,春竹诧异的发现,驸马爷又变成原来的模样了,不光没了那浑身气态,看着还有些村气。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若不是春竹清楚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那么问题来了。
面前这个气质庸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地方出身的驸马爷,和屋内那个浑身气度,只瞥一眼她就能让她吓得浑身冷汗的驸马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春竹不敢再往下想了。
“驸马,你醒了?”
刚好从厨房出来的九公主江心厌瞧见纪长泽出来,先是一愣,接着勉强露出笑容:
“你昨日喝了酒,先喝了这碗醒酒汤吧。”
纪长泽看见江心厌后,着实愣了几秒。
九公主江心厌,还没过十六岁生辰。
也就是说,她今年十五岁。
而她虽然长的好看,可也没成熟到十五岁就能有二十岁容貌的程度。
甚至,九公主是有些娃娃脸的。
于是,本来就年纪不大的她,看着就更小了。
在纪长泽看来,这分明就是个脸上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满脸幼态的孩子。
尤其是如今她正眼底含着怯意,却还要强颜欢笑试图摆出一副温婉主母架势的时候,纪长泽心底已经被“造孽”这两个字刷屏了。
原主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眼光,才会在看到这么小,看上去最多十三岁女孩子的时候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纪长泽自己的原生世界就是古代,他最清楚了,哪怕是在古代,这样长相的在大部分男人眼中也只能称得上是一句还是个孩子。
尤其凤国女子出嫁的年龄是十八,富贵人家留的就更久了,公主二十出嫁都屡见不鲜。
皇帝若是要让江心厌联姻,那的确是应该这个时候开始看人,毕竟如今的交通不发达,一来一回就要不少时间。
但嫁人,这么小的年纪,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要是怀了孕,那一尸二命的概率可实在太高了。
看来,皇帝是真的厌恶这个女儿。
甚至厌恶到了不顾她死活的程度。
“驸马?”
江心厌见自己都把醒酒汤端到跟前了,纪长泽却还是没有反应,只用着古怪的视线盯着自己看,心中顿时更加不安了。
她小心翼翼道:“你喝点醒酒汤吧?不然要头疼。”
纪长泽收回思绪,神情冷淡:“你放着吧。”
江心厌略有些婴儿肥的白皙脸蛋上露出些许失落。
驸马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居然都没跟她道歉吗?
而春竹却是发现,在驸马爷冷淡回复完了公主,只径直坐下用饭后,墙头上爬着的人悄无声息离开了。
紧接着,驸马仿佛是无意般的往那边瞥了一眼,脸上就有了笑模样,拉着公主的手要她坐下:
“昨夜是我不好,喝多了酒,听了些闲话,脑子犯了浑,如今给公主赔个不是,还望公主心中莫要因那些话难过。”
公主没什么心机,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高兴起来。
春竹却是一下反应了过来。
驸马爷故意对公主冷淡。
是做给那鬼鬼祟祟窥视的人看的吗?
为什么?